男二扶正系统(快穿)(274)

作者:南斐重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既然你来堵我,必然也是打着与我私了的主意,”谢嫣抽出她袖中帕子堵住她的嘴,“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为何这般咄咄逼人?”

陵阳说不出话,只能愤愤拿眼珠子恶狠狠瞪她。

“你说我机关算尽,心怀不轨,可就算是你,大概也对殿下的喜恶一无所知。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每日喝的什么药,又喜欢哪把琴……他那几日病发连太医也束手无策,这些你又懂得了多少?”

谢嫣见她不再闹腾,遂取下她嘴上手帕,居高临下道:“你口口声声都是为殿下着想,可往常又尽心做过什么?凭什么大言不惭来指责我?”

“爱慕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我能为救殿下受人一刀,一躺就是一月,而你只晓得与文元串通一气羞辱我。陵阳你且记着,如今我诚心嫁与殿下,他也是真心求娶我,便足够了。”

初仪在东宫受重伤一事,陵阳也从舞阳长公主那处得知,她以为不过是初仪自寻死路,而眼下听来,似乎别有一番内情。

陵阳渐渐放弃挣扎,脸色苍白伏在地毯上。她紧紧闭上双眼,脑海中浮出一个清俊身影,那是她幼年就已暗暗仰慕的人,母亲教她自持身份,不允她做出与男人私定终身之事,故而她从不敢将自己满腔爱慕说给他听。

如今时过境迁,三哥哥有了合意的姑娘,而她那未能道出的爱慕,也夭折在它将将抽出新芽的年纪。

陵阳将头埋入地毯里,眼泪顺着滚烫脸颊滑下,她凶神恶煞扭过头道:“梁子嫣,若你说的有一字是假,若你以后对不住三哥哥……我绝不放过你!”

“郡主多虑了,”谢嫣拿起帕子丢到陵阳手边,抬脚从她背上下来,她细细整理被陵阳扯乱的衣襟,直到看不出什么争执迹象,面色如常走了出去,临行前还不忘叮咛,“你早些洗好脸,夜里凉,我去外头将你贴身侍女叫进来。”

陵阳扶墙直起身子,捏住帕子分神又瞪她一眼,目光中却再无什么敌意,气呼呼奔回内间洗漱。

她跑得匆忙,险些被裙摆绊了一跤。

身后隐隐传来低笑声,陵阳羞怒难当,正要出口斥责,却对上谢嫣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眸。

她们二人多半见面,都是剑拔弩张,陵阳从未给过初仪好脸色,初仪也懒得与她多言。

初仪不远不近立在隔扇边,细小碎发与茸毛在烛火的晕染下,也变得格外柔和乖巧。

皇祖母将年幼的初仪,牵到她与母亲跟前的那日,也是这样温婉秀丽的灯火,小姑娘抱着个布偶,丫髻上的铃铛一晃一晃,脸上犹带泪痕,勉强对她笑露出一抹笑,怯怯唤了声姐姐。

陵阳忽然就释然开来,情不自禁也弯了嘴角。

几位大臣由宫女小心翼翼搀扶下去,贺云辞揉了揉酸胀眉心,目光看向不远处那方席位。

桌上还摆着热气袅袅的桂花酿,席中空落无人,一旁仅有几个宫女候着。

贺云辞抽身走了回去,心中不知为何忽而有些惶恐。酒酣后意识也变得朦胧而模糊,眼前景致仿佛是一场虚妄华丽的梦魇,他困在这场海市蜃楼的梦境里,梦过无数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却独独梦不了眷恋之人。

他招来一个宫女,语气带着几分不安:“初仪郡主身在何处?”

那宫女战战兢兢捧着酒壶:“回殿下的话,奴婢方才见郡主朝偏殿行去……”

左右偏殿距离正殿没有多少路,今夜有不少大臣上前敬酒,贺云辞虽然只草草喝了一点,但他往日几乎不怎么喝酒,因此还是有些晕眩。

他对少廉交代几句,庞少廉兀自与一个言官抨击司星楼种种弊端,也浑不在意,由着贺云辞独自一人去了偏殿。

殿外夜风很凉,吹散他满身醺意,贺云辞穿过长廊,刚行至拐角处,迎面就撞来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白衣,只在袖口裙摆绣了斑斑点点的秋海棠,来人卷起一缕弥漫着馥郁兰草香气的墨发,绞上手指把玩,仰头含笑望他,脸上俱是欣喜。

这般浓烈的香气……不是她。

贺云辞立即退后几步,眼前女子锲而不舍追上前,喜滋滋唤:“九尾狐殿下!”

贺云辞身形一顿,袖中十指渐渐收紧,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神色却很自如:“姑娘认错人了。”

九歌扯住他玉色衣袖,急急忙忙表明自己的身份:“殿下难道看不出我的真身?我与殿下一样也是狐妖啊!”

贺云辞闻言赫然回首,她说罢便幻出自己的尾巴与狐耳,指着他身后道:“不过殿下是狐族里最尊贵的九尾狐,而九歌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白狐。”

九歌担心他还是不信,伸出双臂拦在他跟前:“我曾是仙界神女的奴隶,神女触犯天条灰飞烟灭,我便随诸姐妹逃了出来,因九歆在人界,故而前来投奔九歆,九歌从未听说狐族里有一只九尾白狐,敢问殿下是因何机缘落到了人间?”

即便九歌如此坦然,贺云辞神情仍是不变分毫,她心中惴惴然,鼓起勇气直视他琉璃色眼眸,檐下灯笼轻晃,他眼中灯火也随之跃动,衬得那张脸更是俊美惊人。

贺云辞闭上双眼,嗓音却恍惚是在轻颤:“人妖殊途,惠妃既是狐妖,又为何涉足凡界魅惑圣上?”

“我们姐妹二人无父无母,我被神女捉去后,妹妹她一人只能来凡界寻个依靠,”九歌耐心劝道,眼神不自觉浮起点点似诱惑似勾引的微光,“殿下就不想离开这里,百年后与我们一起回妖界?”

贺云辞抽回自己的袖子,朝着偏殿行去:“孤自小生在宫中,东宫便是孤的府邸,何须去别处叨扰?”

九歌提起裙摆慌不择路追上他的身影,嗓音被夜风扯得颇为刺耳:“殿下是妖,郡主是人,他年郡主老去,甚至殿下与郡主的孩子也老去,殿下却依然正当年华,到时候殿下又该如何向世人解释?”

见他若有触动终于停下步,九歌一鼓作气握住他的手臂:“郡主要是知晓殿下是妖,又会作何感想……”

九歌说了一半猛然顿住,树影婆娑的长廊尽头,桂花漫天飞舞,有道人影停在树下,华服飘飘欲仙,无声向他们这里望来。

她明显察觉贺云辞紧绷神经彻底松懈,他用了三分灵力,将她往角落里一掀,玉色袍服漫卷流光,只对她随口丢下一句话,便奋不顾身奔向那个缦立花下的姑娘。

“那也是孤与初仪的私事,与姑娘无关。”

九歌眼睁睁瞧他揽住身侧之人,仿佛是刻意回避她,另觅一条小路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掐紧手心,心中委屈至极,正要擦去眼角泪花,肩上蓦然被人重重一拍。

九歆悄悄在她身后幻出身形,艳丽绝伦的面容森冷阴寒,嘴角却残忍弯起一道冷冽弧度,她抬起九歌精巧洁白的下巴柔声道:“姐姐,初仪那个凡人眼下不能留了。”

九歌猛然死死盯住她:“九歆你想做什么?挑拨他们二人关系也就罢了,你若是杀了她,必定会遭天谴!”

她一别家中多年,回来时九歆下落不明,如今好不容易寻到她,却见这个从小就爱黏着她撒娇、连鸡也不敢杀的妹妹,竟变成这般冷血模样。

“我杀她?姐姐,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蠢?”

九歆脸上乍然浮出一抹厉色,语气麻木冷淡:“她与贺云辞朝夕相处,看出我们身份是早晚的事。我可不像你,轻易就能被男人迷昏了头,她挡了我的道、霸着贺云辞,让我在这宫中活不下去就是该死!”

“九歆!”

“我方才伺候陛下歇息,施展媚术从他口中套出不少隐秘。他本就不喜初仪做太子妃,如今太后施压为难,更是焦头烂额。太后那个老妖婆素来谨慎,我们自然没法子下手,不若替陛下除了初仪这个心头大患,也叫贺云辞心甘情愿与我们为伍。”

九歌久久静默不语,九歆眼珠子一转,千娇百媚窝进她怀中蛊惑:“听闻在殿下之前,她与一个唤做骆知寒的天师很是暧昧,若她耐不住寂寞,勾搭上那人,殿下心存芥蒂绝不会娶她,圣上也好借此事将司星楼里那些捉妖的天师一网打尽,姐姐你看看这是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没有旁人庇佑,回到狐族也是被人欺负的份,眼下能寻得一处安身立命的好地方,为何又要颠肺流离?”

九歆费尽口舌,瞧九歌神色始终寡淡,末了狠狠咬紧牙关,低咒一声愚蠢,继而失声痛哭:“姐姐,你不在阿歆身边的这些日子,你可知阿歆受了多少苦?你看看我身上这些旧伤,全是这些年落下的,爹娘说让我们互相扶持,为何终于姐妹团聚,你却一心离开?你是不是不喜欢阿歆,讨厌阿歆做你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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