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53)

“什么?”

“找个时间,一起回老宅吃个晚饭,会长一直挂念你。”

“……”

傻子都听得明白,这哪里是吃晚饭,这就是见家长谈婚事了。否则你见过多少男人会带着前任未婚妻去见爹的?

这题超纲了,点头还是摇头,都难。

唐辰睿放下咖啡杯,人畜无害地一笑:“刚才就说过了,唐盛做的是正经生意,既然是做生意那就是要收费的。你不点头付出些报酬,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席向晚:“……”

第十章 C h a p t e r1 0

风陵渡口,就此别过

周六,凌晨十二点,一个中年男人揣着一个皮包,急匆匆地闪进一家酒店的VIP电梯。

西装是高级定制,手表是江诗丹顿,皮包是罕见的鳄鱼皮。他走得急,步入电梯时踉跄了一下,西服口袋里的一个“私人业务主管”的工作铭牌掉了出来。男人大惊失色,慌忙捡起来,藏在了皮包里。

“叮”地一声,电梯到达37楼。男人小心地将脸低了下去,避开了监控摄像头,径直来到3708套房,迅速地敲了下房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现出了朱苟鹭一脸不愉快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男人神色躲闪,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急迫道:“先让我进去……进去说话。”

一整个周六,朱苟鹭在酒店的行程都很满。上午先作为开场嘉宾为一个论坛峰会致了辞,下午又像头牌赶场似地赶了几个分会场的圆桌会议,面对摄像头侃侃而谈了一通企业前景,晚上照例参加了峰会在酒店举行的鸡尾酒会,为攀交情织关系网,红酒香槟喝了不少。十一点酒会结束后,朱苟鹭躺在了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喝了一杯水吃了几粒解酒药,从头到脚的不适感都在提醒他“廉颇老矣”,这把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这会儿被人打扰,朱苟鹭十分不爽。

他语气不善,逐客令下得很明显:“不是说过没特殊情况别来找我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带脑子做事了吗!”

熟料,被质问的男人比他声音更大:“没特殊情况?还没特殊情况呢!朱老板,你是做生意做昏了头,都不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朱苟鹭眉头一皱,心情跌到谷底。

做生意的人嘛,最忌讳被人说做生意做昏了头,这不是触他霉头吗。

“你说什么混账话呢!”

“检察官……检察官都查到庄雨丰的保险箱了!”

“……”

一句话,让方才还满脸不爽的朱苟鹭脸色大变。他甚至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揪住了男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男人额头渗出了一头的汗:“就在前天,有个检察官找上我了,要求打开看一下庄雨丰的保险箱。这事把我惊出了一身汗!我稳住了她,以‘不合程序’为理由把她拒绝了。我立刻回了银行,想销毁保险箱里的寄存记录,然后销毁保险箱里的东西。但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告知连我在内也没有权限过问这件事了!据说只有行长才有权限处理庄雨丰的保险箱。朱老板,你这不是害我吗?!当初我把保险箱里的材料拍了照给你看的时候,你可给过我保证啊,这个保险箱只有庄雨丰一个人知道,你说连你都是去她家清理证据的时候发现这个保险箱的存在的,那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检察官知道这件事?怎么连银行的态度都不对了?!”

一向彬彬有礼的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口水喷到了朱苟鹭脸上都不自知。

朱苟鹭显然也被这个事实惊得手足无措,但见过大风大浪的朱老板毕竟有着不同于一个银行私人业务主管的心理素质,很快冷静了下来,训斥道:“慌什么!”

慌不择路的男人住了口,双腿仍是抖,自言自语道:“不如……不如我们逃吧!”

“逃到哪儿去?以什么名义逃?你做事带上你的脑子好吗。”

朱苟鹭想了一会儿,主意上来了,沉声道:“你稳住自己,不要露马脚,我找人处理这事。”

“怎么处理?”

“想办法,偷了那个保险箱或者是毁了,伪装成银行抢劫,找几个替死鬼,让警察抓住了事。”

“好、好……那要办就赶紧!”

两人又密谈了半小时。

方案拟定,朱苟鹭挥了挥手,男人“哎”了一声,趁着夜色赶紧走了。

他躬身拉开门,却猛地被屋外站着的一群人拿下了。

朱苟鹭听见动静不对,直觉走出来一探究竟,当他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进门的两个便衣警察控制住了。

为首的警察搜出了中年男人身上的工作铭牌,看了一眼:“沈经理,银行私人业务主管,嗯?”

没错,这位正是不久前和席向晚打过照面的银行经理。

沈经理一脸震惊,沉默以对。

警察拿过他的皮包,摘下了一个窃听器:“我们接到举报,有理由怀疑在场的二位和庄雨丰的车祸案有关。”

老警察晃了晃手里的窃听器:“如今看来,水很深啊。带走调查!”

离酒店不远处的道路旁,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身低调,掩映在香樟树下,过路人步履匆匆,往往将之忽略了。

唐辰睿坐在车里,左手支着车窗,右手拿着一杯热巧克力。看了看这四周掩映的环境,评价道:“这就是你们检察官蹲点跟踪时的样子么?差强人意,骗骗普通老百姓还行,有经验的高智商分子,恐怕不会吃这一套。”

席向晚坐在一旁,提醒他:“说这话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可以吗?你见过哪个检察官蹲点会像你一样开一辆豪车出来的?”

唐辰睿态度诚恳:“这已经是我家最朴素的车了,你见过我家车库的。”

“……”

席向晚嘴角一抽。虽然唐辰睿恶劣的一面她见得不少,但他随时随地还能把恶劣的程度深化一下,着实突破她的认知范围。

两个小时后,酒店门口一阵骚动。

唐辰睿提醒她:“出来了。”

他将车窗缓缓摇下了一面,视线更好。酒店门口,一群便衣警察正压着两个人走出酒店,一个是朱苟鹭,一个是银行私人业务主管沈经理,一行人行动迅速,将两人押入了警车。酒店不知出了什么事,总经理亲自到场询问,被警方要求看监控,所有进出过朱苟鹭套房的人都将受到一一排查。

正在警方和酒店交谈问话的时候,又一拨人被带到了现场。

唐辰睿看了一眼,道:“银行的。”

席向晚盯住那几个人:“你认识?”

“当然不认识。这么多银行,这么多银行人员,怎么可能这么巧会认识。”唐辰睿喝了一口热巧克力,甜味让他心情愉快,多废了几句对她解释:“看穿着,看排场。每家银行,高层主管做到一定的高度,代表银行出来谈事都会穿银行的制服。每家银行规定的谈事人数也不同,只要熟悉这一行,自然能分辨。”

唐辰睿看了一会儿,心中透亮:“警方动作很快啊。连夜抓捕了嫌疑人,根据酒店监控记录调查相关涉案人员,同时叫来银行人员开启庄雨丰的保险柜,搜查银行证据。席向晚,信任警方,这步棋你走对了。”

席向晚没说话,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酒店门口的动静。

当确认警方与银行交接了庄雨丰的保险箱,调取拿走了酒店的监控录像之后,她才像赌桌一旁的新手赌徒一样,长舒了一口气,为挣得了一条后路而全身脱力。

她看向他,冷静评价:“是你太敢赌了。打匿名电话给警方,冒着被卷入、被追究责任的风险。”

唐辰睿一笑,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要不要赌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帮你将赢面的几率变大一点而已。”

“你常常做这种事?”

“看值不值得。”他缓缓摇上车窗:“唐盛,值得;父母,值得;席向晚,值得。”

车窗关上,阻隔了窗外的冷空气,车内一下暖了起来,将席向晚的脸熏得通红。

幸好是在黑暗处。她想,否则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对话,这样一对已经解除婚约的未婚男女,她该如何应对呢。

她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挪了挪身:“谢谢你,帮庄雨丰查明了真相。”

“我不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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