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凤凰铃(27)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适才天嫔遣人问卑职,天帝今夜可是要去天嫔处?”纵然他已吩咐庆诺神官去传话了,毕竟这一习惯已是养成,要改也非一时半刻。是以庆诺神官再三细问,怕的是天帝一时想起要去天嫔黛丝处。

“表兄若当真不过去,就不怕你的黛丝心肝尖伤心难过么?”不待庆诺神官搭话,屋外的元安阳已是迫不及待地翩然而至。

“帝君来了钧天?”天帝对于来者显得很是稀奇,元安阳出嫁前也不时在钧天走动,奈何多是留在赤霄宫陪老天帝,今日却出现在他的“凌霄台”?

“不错,不仅帝君,北极真皇也来了,如今外公与星哥正与他们在七宝池垂钓,除却商议如何取回天嫔黛丝身上由你所渡的修为,顺路也谈谈废黜你。外公已然待你的天嫔黛丝甚是不满,你可知是何人蓄意挑拨她夺取凤族仙元?”元安阳不待庆诺神官招呼,径自坐在天帝的对面,那张真国色如今可谓沾染了几分无奈。

天嫔黛丝与怡乐元君于老天帝而言乃是个红颜祸水,天嫔黛丝一则迷惑天帝,二则扰乱天闱,三则僭越后位;诚然,怡乐元君所犯之罪要比天嫔黛丝更重,一则散布她“昭阳郡主”之艳名,挑动翼君之子在苍天法会轻薄她,扰乱四海八荒六合的太平;二则假借天旨谋害玄水真君的君后,几乎动了天族的根基大业。这双母女早已成了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若无觊觎之心,旁人如何挑拨也是枉然。”僭越之举必藏觊觎之心!对于此事,黛丝已非头一回提出,奈何她每说一次便让他寒心一次。

“若强行夺回我渡过去的修为,黛丝不出四年便香消玉损,此事莫要被凤栾曦所知。”如今他倒更是忧心凤栾曦为了保护他与黛丝,甘愿献出凤族仙元。

“你该不会怀疑那头小青鸾又或是凤栾曦吧?”这些神皇绝情起来当真是半分不含糊,元安阳不自觉的翻了翻白眼。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勾陈帝君如何铲除天嫔单柔,如何逼得韩林神官自愿卸下神官之位。

“此事何人遣你过来告知于我?可有良策应对?”昨夜的墙角听得他满肚子反酸,不得不承认至今他仍旧很是介怀这么一位神君。“褚晓神君”四字乃是他与凤栾曦之间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青鸾与凤栾曦恨了他上千万年,至今青鸾也执意是他间接害死了褚晓神君。

“是我自个儿来的,借尿遁。外公如今乃是怒不可歇,岂会遣我过来与你斟酌一二。明知外公最为看重凤族,你那头黛丝何故非得往刀刃处撞呢?”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黛丝了,此等类卿之酸文,何必深究何必当真呢?听表兄的语气,似乎不欲再保住黛丝。

“她若执意寻死我尚能如何?今日天宫有螃蟹,你寻个由头领凤栾曦去七宝池,我随后就到。”取回他的那些修为,诚然老天帝也不欲把事儿弄得爷孙离心,照料着他这位继任天帝的颜面也照全了天族的天闱颜面。她已多活了六万年,然则百年与四年不过是须臾罢了。

何谓“七宝”?于佛经中乃是说法不一,以黄金﹑白银、琉璃、砗磲、玛瑙、珍珠、玫瑰为七宝有之;以黄金﹑白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为七宝有之;以黄金﹑白银﹑水晶﹑琉璃﹑珊瑚﹑琥珀﹑砗磲为七宝有之;以黄金﹑白银、珊瑚﹑白珠﹑砗磲﹑明月珠﹑摩尼珠为七宝亦然。

九重天宫的“七宝池”乃是以黄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玛瑙、琥珀为主,清澈的八德水面漂浮着大如车轮的莲花,水面之下乃是一波波色彩斑斓的鱼儿在游荡。除却没有“七宝楼阁”诚然与那西方极乐之地的“七宝池”无异。

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奈何此刻的三人行并不见得便是师徒相授。北极真皇、勾陈帝君与老天帝三人正坐在池畔垂钓,玄水真君则是杵在三人的身侧作护卫。

“这钧天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凡你宠爱的皆会牵扯出一阵风波。那小子当真是以为我等老矣,虽说这几万年着实学会如何韬光隐晦,可胆敢要挟我等,着实不知天高地厚。”北极真皇揉着下巴,眼眸处紧紧盯着七宝池内的鱼儿。西方极乐之土的七宝池能化去肮脏,不知这九重天宫的“七宝池”功效可会亦然?

饶是记得老天帝的掌上明珠烁兰公主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儿,好好的神君不要却瞧上了以断袖闻名的元珩神君;如今生下这么一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宝贝蛋,却是被勾陈帝君强行掳至颢天当个帝后;这凤族的天后娘娘更是了得,竟是枚深藏不露的棋子。

“那头地蛟动了僭越的念头,自是容不下她。”老天帝直接开门见山,“在下一任天帝登基前,沄洌仍旧是天帝。加之,这些年他并无大错,如今这天地并非你我初出茅庐之时,拳头兴许能打江山,可要定江山怎也得另觅法子。”

“言下之意,乃是老天帝执意保住他?诚然,无需商议的余地。”北极真皇手中的鱼竿抖了抖,水面泛起了阵阵涟漪。“荀旸,你如何看待?”

“废黜与否且看他如何拿捏。”勾陈帝君从腰间拆下碧玉水壶,拔掉塞子,水壶内的琼浆玉泉水飘逸出一阵桃花清香。

玄水真君与老天帝略略侧目,勾陈帝君自成了真皇已然是鲜少会随身带着水壶,加之这琼浆玉泉水所泡发之物绝非神君所喜好的,想必定是被其帝后强逼威胁其喝下的。

“尊座言下之意呢?”北极真皇闲闲把手中的鱼竿挑起,一尾大鱼被其鱼钩勾个正着,乃是脱身无望的态势。

“诸位当真客套,莫要问本座,本座乃是武将出身,一介莽夫自是极其护短。”玄水真君目空一切地双手环胸,“话说涂姬这妖孽能强吻帝君,诚然帝君并非于她毫无情义吧?”

“尊座这般年岁,若再胡言乱语,莫怪本帝君掰下尔之首级。”说起此事,勾陈帝君便是难掩怒意。便是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不仅害得他“清誉”二字尽毁,甚至严重得让他们夫妻两人心生膈应。

“滚犊子!尽说些废话,平日你爱不释手的机关小玩意怎不见了影踪?”北极真皇没好气地撩起一拨水珠射向玄水真君,他差点没忘却两人之间的梁子结得颇大,他只得将将给了彼此台阶。

玄水真君也不躲避任由那些水珠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打在自己的铠甲之上,北极真皇连带笑意地瞪着玄水真君,这厮虽已是个三十五万岁的老神君,奈何终日嗜好沉迷于机甲术之类的小玩意,难得今日乃是两手空空。

“明知故问者当真不可爱也,姬媗藏起来了。”玄水真君白了一记卫生眼,姬媗这小妮子终日仗着他的爱意而践踏他的嗜好,如今有孕后更是彪悍得让他频频头痛。近来他不过是为着天帝之事夙夜难眠,是以才每每把玩那些小机关至夜深,而她似乎很是不欢喜他这般作践自身。

“这君后当真了得,竟能把恣意妄为的尊座调伏得这般乖巧。”老天帝特意扯开话题。“真皇与帝君今日何以泡发此等女儿家的茶汤饮之?”

“安阳说既是垂钓定必久坐,不若喝桃花茶汤行气活血。”勾陈帝君的眼眸不曾从“七宝池”移开,黅霄宫内就只有他勾陈帝君能镇住她这个动如脱兔的帝后,那时韩林神君与天嫔单柔已是被她哄骗得甘愿助纣为虐,如今更是遑论残影仙官与幻影仙婢被她治理得甚是贴服。

“本座还道你勾陈帝君已是厌烦神女仙子立誓不娶,如今只需帝后荀元氏娇滴滴的一句撒娇话便英雄折腰。”北极真皇轻蔑一笑,不涉红尘之事将近三万五千年之久却妄顾人家小姑娘的意愿强娶豪夺这么一位真国色当帝后。

“能让北极真皇戾气深重,想必北极真皇之家妻又严禁房闱。”老天帝颇为不爽地道,沧海桑田已变迁,曾经的风花雪月终是散尽。

“这揭人疮疤犹如谋财害命,帝后乃是一言九‘顶’之典范也。”玄水真君自认也非容不得犯错之人,他的底线不过是:“大错莫要为之,小错权且三回。”,而元安阳昔日在其麾下乃是每年皆是物尽其用三回小错!

☆、第十七章

“区区一言九‘顶’,何足挂齿。山鸡姐甚是恣意妄为,以‘春宫图’羞辱也诚然有之。”勾陈帝君幽幽一句之下乃是藏着鱼儿上钩的喜悦,在“七宝池”内坐了大半日辰,终是上钩了一尾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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