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冲喜小新娘后我成了团宠(112)

这几年,李修然借着长公主的权势,在朝堂之上大肆收买官员,拉拢人心。原本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太师党和丞相党对峙多年,很多东西早已聚沙成型。

朝廷之上最忌讳的就是一言堂,只有两方的声音终究是不够的,所以皇上才会变相的默许驸马党逐渐壮大。

可长公主和李修然夫妇做的实在太过了,远的不说,前段时间还爆出来手底下官员侵吞土地的案子,皇上对此颇有微词。

诸如此类的案子少说已经发生了两三起,虽牵连的土地不大,可皇上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触碰底线那驸马党势必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之前就听手下来报,长公主有异动,钟亭深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胆大包天的谋逆,更没有想到那个叫做江司匀的年轻人竟然将资料查询的这么翔实。

“爹,那按照您的意思,这个册子不过就是顺水推舟?”钟鸣试探性的问道。

钟亭深摇摇头:“一旦涉及到皇家,事情又岂会是这么简单的?”

见父亲神色如此凝重,钟鸣真心的有些后悔了,他呐呐的开口说道:“爹,对不起,我不该把麻烦惹到您这里来,更不该将册子拿回来。”

从小,儿子就是个执拗的孩子,即便是错了被打被骂一顿,但始终都固执的不愿意道歉,这才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可数月不见,儿子竟然这般真诚的跟自己认错,钟亭深心里越发欣慰,看来几个月的历练,儿子真的长大了,他用力拍拍钟鸣的肩膀:“别担心,爹有办法。”

“可是爹,阿岑说了,您现在……”说到这,钟鸣口中苦涩的说道:“您现在的处境很艰难……”

听到儿子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钟亭深眼角酸涩,他眨眨眼故作轻松的说道:“臭小子,你爹我好歹也是浸淫官场数十年,若是没办法,岂能做到太师的位子,用不着你担心。”

“可是……”

钟鸣刚说道这里,就听门口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小的有要事禀报。”

“进来。”

说完,借着转身的瞬间,钟亭深擦了擦眼角,虽然动作很隐晦,但还是被钟鸣捕捉到了,他心中越发愧疚。

这些年,他亏欠父亲良多。

管家急切的说道:“老爷,公子,刚刚后院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我前去查看,竟发现长公主府的管家陆行被人五花大绑的扔到了咱们院里,现如今昏迷不醒,您看这该怎么办?”

若说整个邺城里最横的管家是谁,那一定非长公主府的陆行莫属,此人跋扈豪横,背靠着长公主府没少干坏事,所以大部分邺城的人都认识他。

只是,管家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竟然会亲眼看到陆行这么狼狈的模样。

钟亭深沉思几秒又说道:“派人将他秘密看守起来,稍后我在另行安排。”

管家无声退下。

钟亭深回头看向钟鸣:“你可知是何人将陆行送过来的?”

钟鸣思索几秒,迟疑的说道:“莫不是江司匀?”

现在的他已经再不敢把江司匀看做是普通的商人之子,这个人心机深沉,颇有城府,即便是阿岑,也总说若是江司匀要对付他,无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想起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成熟,唯独自己虽然闹腾的最凶,但却始终生活在父亲的羽翼之下,也许真的到了他该长大的时候,钟鸣这样想着。

钟亭深点点头:“不错,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

早年,他便听说长公主似乎在追杀一个年轻人,但因为与国事和朝事无关,所以他们也并未追查那人到底是谁。

可现在他明白了,那年轻人便是江司匀。即便是出动皇上和他的人都没有拿到长公主这么清晰的谋逆证据,他偏偏却能在追杀之中,对长公主来个釜底抽薪。

他本就掌握了谋逆的证据,偏偏要借钟鸣的手来送给自己,其实在利用他为了保护钟鸣的同时,也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毕竟,皇族众人谋逆,本就是敏感又是皇家丑闻,按照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势必不会对外公开。他身居高位,一旦太子继位,那太师府上下势必会没有好下场,可现如今有了长公主谋逆的证据以及陆行这个公主府最核心的证人,那么他反可以利用此机会,在皇上曹斌那里替太师府和钟鸣谋求一个未来。

退一万步讲,既然将证据教给钟鸣,说明两个人的关系很近。江司匀本就是古滇皇太孙,一旦这份册子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自然也会猜得出他的身份,这是一种示好,也是一种交换。

小小年纪如此心机,不得不说这个古滇皇太孙是个人物。

第84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向西而去。

钟亭深回头看向思绪纷纷的钟鸣问道:“小鸣,我记得小时候你总说不愿意在邺城待着,若是以后有机会让你离开邺城,你可愿意?”

“当然,出了邺城我才知道天大地大,远不该这么多年都困禁在这一方的天地里。”

去了易水城之后,他明白了很多,对自由也越发向往。

钟亭深笑了笑:“那若是让你一辈子都不回邺城了,你可愿意?”

钟鸣挠挠头,桃花眼里满是欣喜:“爹,您知道我性子跳脱,最不喜欢的就是在邺城和一群达官贵人、嫡子公主来往寒暄,若是能有机会我巴不得您还是当初的骁骑将军,亦或者就是个普通庶民,边城虽苦寒,但胜在自由啊。”

“臭小子,你当爹不想吗?”相较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钟亭深最向往的也同样是那段自在的年少时光。

所以他懂儿子的向往,更愿意为他博出一方自在的天地。

看着钟亭深那怅然的模样,钟鸣又笑眯眯的说道:“若是真的可以,我希望爹可以和我一起走,一个人无聊死了,没有你这老头子岂不闲的发闷?”

钟亭深没好气的拍了钟鸣一巴掌:“你想得美。”

他早已泥沼缠身,想干干净净的离开,这样的机会太渺茫了。

父子俩又说了一阵子话,听到儿子说起在易水城的种种经历,钟亭深既羡慕又欣慰。

日头渐斜,廊下翠竹的影子悄然溜进房间。

钟亭深起身这才说道:“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爹也该进宫了。”

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两个时辰里,钟亭深和钟鸣说了很多以前从不曾说过的朝堂之事,这让钟鸣越发的担忧钟亭深的安危。

看着钟亭深孤零零的身影,他开口说道:“爹,不如我随你进宫吧?”

钟亭深拍拍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傻小子,兹事体大,这么重要的事尤其是你个小小的芝麻官可以听的,老实在府里等我。”

说完,他便转身向着房门走去。

夕阳正当时,被竹林过筛斜斜的打在那道大腹便便的身影上,老人原本直挺挺的脊背,不知何时却佝偻了几分。

钟鸣眼眶一酸,轻声呼唤:“爹。”

钟亭深脚下一顿,回头:“臭小子,又有什么事?”

看着老人鬓角稀疏的白发,钟鸣吸吸鼻子,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爹,早些回来,我给你做炒糖炒栗子下酒!”

钟亭深不耐烦的摆摆手:“得了,你会好心的给我做栗子吃,还不是想要宣传你那个易水城,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小把戏。”

嘴里满是嫌弃,可老人眼底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步伐也渐渐轻快了起来。

晚风清扬,很快便入了夜。

长公主府后山的禅院里,传来阵阵痛苦压抑的闷哼声。

苏小药脸上冷汗涔涔,有气无力的靠在床边上。

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疼痛从四肢八骸传来,她闷哼一声,白皙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死死的咬住干裂的嘴唇,很快,樱唇上便渗出了骇人的血丝。

第十次,李云溪说的果然不错,今天体内的玉面红颜之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苏小药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到底忍下了第几轮折磨。

若不是求生欲望极强,她恨不得一死了之。

她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再次褪去,她颤抖着手想要拿起桌上茶碗喝一口水。

可因为手上无力,无意中打翻了桌上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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