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发现了莱姆斯,直接杀了他怎么办?都是他们的错吗,他们只想着晚上出去玩?他们孩子气的游戏看起来是那么——不成熟——考虑到现在的形势,危险几乎是致命的。
谁还管的了活点地图?谁还管的了变不变成阿尼玛格斯?谁还管的了魁地奇、学院杯、金色飞贼和莉莉?伊万斯?有人差一点就死了,他的朋友差一点就成了杀人犯。
詹姆的意识在恐惧和担忧中徘徊,他太心事重重,把晚上的计划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早晨麦格教授走进公共休息室,眼睛里有水光,脸颊深陷。她看见了坐在壁炉边的詹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
“波特先生,”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黎明来临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波特先生,你一晚上都待在这儿吗?”
詹姆闷闷不乐地点点头,依然盯着火焰。
麦格教授叹了口气,慢慢地说:“你应该去医务室看看。”
莱姆斯。詹姆从沙发上跳起来,担忧地望着她。
“他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他还记得什么吗?他——”
“冷静一点,波特先生。”麦格教授说,“这很紧急,他在急救室,庞弗雷夫人觉得你应该见一见他。”
“他还好吗?”詹姆问道。
“希望如此,詹姆。”这是麦格教授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跟着她走出公共休息室,走出格兰芬多塔楼到达医务室,詹姆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莱姆斯尖叫着,掩不住话语间的咳嗽。庞弗雷夫人在他身边忙活着,试着把他按住。他的身上全是自己的血,一条胳膊断了,左眼肿得像桃子一样大。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麦格教授在他们踏进医务室前就警告过他。
“卢平先生,请你不要动——”
“你们为什么不来?!”莱姆斯神志不清地尖叫着,不停地甩着头,“你们为什么不来?!我相信你们!我——”
“月亮脸,别这样。”詹姆说着,握住了莱姆斯颤抖的手。莱姆斯捏了捏他的手,身体不停地抖动。“我相信你们!”他尖叫着。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庞弗雷夫人一边问詹姆,一边把液体倒进小杯里,让莱姆斯张开嘴。
“我……我不知道。”詹姆说。
“他已经这么叫了半个小时,关于老鼠、鹿和狗。”庞弗雷夫人说,“这对你有好处,喝下去吧,亲爱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又补了一句,“他的头在台阶上撞了一下,我是在台阶下面找到他的,昏迷不醒。”她顿了顿,“我本来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但我以为你或许能让他平静下来。我不总是让客人来医务室,但你似乎能帮到他。另一个男孩帮不上任何忙,我知道的。”
詹姆望着开始平静地呼吸的莱姆斯,那种药似乎很有效地让他镇静了下来。
“药很有效,”庞弗雷夫人说,“我还要给他一些别的药,那样他才会康复。或许是得了脑震荡……但也可能更糟。哦,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简直觉得他是死……”她回头望向詹姆,“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糟透了。”
她去拿魔药了,医务室里只有詹姆和莱姆斯,而莱姆斯正眨着眼睛,松松地握着他的手。这是件好事,因为他的手指开始麻木了。
“嗨,月亮脸,能听到我说话吗?”詹姆小声说,把椅子拉到莱姆斯的床头坐下,“莱姆斯?莱姆斯,是你吗?”
如果他死了怎么办?如果只有狼留在他的身体里了怎么办?如果狼把他杀了怎么办?
“詹——詹姆?”莱姆斯嘶哑着嗓子轻声说,他眨了眨眼睛,“怎——怎么了?我——”
“你挺过了一个很艰难的晚上,”詹姆说,“我们没能去棚屋。”
“什么——”他的五官仿佛都要纠结成一团,正试着抽取记忆的碎片。但那看起来太痛苦了,詹姆打断了他。
“发生了一些事,月亮脸。”詹姆说,“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告诉了斯内普打人柳的事情。他让他——跟着你,他看见你了。”
莱姆斯的脸蓦地变得更苍白了,他就像马上就要吐出来一样:“我——”
“没有,”詹姆严肃地说,“我及时阻止了他。”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断断续续地说,“他告诉了所有人……”
“不,他没有。小天狼星威胁了他,让他闭嘴,”詹姆说,“更别提邓布利多了。”
莱姆斯就好像立刻就能哭出来:“我几乎——我——”
“不,”詹姆说,“不要这么想,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莱姆斯闭上眼睛,痛苦地翻了个身。几分钟后,他又回到了恍惚的状态下,詹姆离开了医务室。
詹姆好多天都没和小天狼星说话。就好像两个朋友就这么永远分开来,詹姆不敢看小天狼星的眼睛。里面是空的,仿佛……死了一样。
小天狼星的笑声依然萦绕在他的梦境中。
第34章 阿尔法德叔叔的遗产
圣诞节刚过,小天狼星就收到了埃拉朵拉阿姨的一封信。这次他是到波特家过的圣诞节。灵灵一直跟着波特先生,让他检查楼上的一个衣柜。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操纵着衣柜里的大衣,让它们在她经过时嘲笑她。但波特先生在圣诞节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而波特夫人永远待在厨房里,做灵灵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不,波特夫人!让灵灵来做吧!”当波特夫人把她赶出厨房时,灵灵恳求她,“灵灵想要洗碗!灵灵想要做饭!”
詹姆想要和父亲下一盘巫师棋,但他太过心事重重,总以“工作”推脱。波特夫人则在楼上睡午觉。
但对于小天狼星来说,假期还是很美好的,因为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了。再也没有格里莫街,再也没有克利切,再也没有他的父母,再也没有雷古勒斯、贝拉特里克斯或是纳西莎了,他自由了。
他有时会想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经被从家族树上烧掉了。
信寄来的那天,小天狼星早已不觉得自己会听到布莱克家的消息了。是埃拉朵拉阿姨寄来的信,他撕开了信封。
上面写着:
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的叔叔,阿尔法德,一星期前由于心脏病去世。他在遗嘱里给你留了一些东西,而你必须在十二月28日,星期六,到魔法部内务与福利司参加遗嘱宣读。
你忠实的,
埃拉朵拉?布莱克
阿尔法德死了。
“一周后才告诉我,真不错。”周六早晨准备启程的时候,小天狼星哼了一声。波特夫人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去,但他告诉她这件事他必须自己对付。
他来到了魔法部入口处,走进电话亭,到达了三楼的内务与福利司。
他看见了他们。埃拉朵拉阿姨、贝拉特里克斯、纳西莎的父母、雷古勒斯,还有和别的人隔了一段距离的安多米达,怀里抱着她六个月的小女儿。在她身后,站着一个试图避免和房间里任何人眼神接触的英俊男人。安多米达看起来糟透了,但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当小天狼星走过来拥抱她,逗弄小婴儿的时候。
“她是个易容马格斯。”安多米达说,“还没法掌控自己的力量呢,几乎每天都像是新的婴儿。有的时候我甚至需要挠她的痒痒,免得她继续变下去。”
尼法朵拉抬头看向小天狼星,笑了。
小天狼星也对她笑着。
“阿尔法德?布莱克的亲属吗?”
律师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他把他们推进房间里,依次在中央的长桌上坐下。
“我们在这里,宣读阿尔法德?布莱克的遗嘱,”律师说,“我们现在就开始了。”
安多米达握住丈夫的手,轻轻捏了捏。小天狼星简直想要立刻死去。他一直在躲着他的父母,即使他假装他们不在那里,即使他一直瞪着前面,假装他们都是空气,他们就看不见他了吗?
“我,阿尔法德?亚历山大?布莱克,在1972年6月4日,写下我的遗嘱。对于我深爱的妻子,埃拉朵拉?布莱克,我留下一千加隆。对于我的大女儿,安多米达?布莱克,我留下伦敦的公寓和1042加隆。对于我的女儿,纳西莎?布莱克,我留下963加隆。对于我的小女儿,我留下400加隆。对于我的哥哥,我留下300加隆。还有我的侄子,小天狼星?布莱克,我留下余下的4024加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