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听起来很是意外。“真是出乎意料。”
Will皱着眉头想知道原因所在。在 Chiyoh 的心目中,他难道和Hannibal没有差别?他没有真正提问,但是十分好奇。
“他认为我们需要你,”Will说完又立即纠正自己,“他认为他需要你,而我恰好相反。”
“你认为他只要你一个? ”她追问。
“我不想让他需要任何人,”Will反驳。“我想让他保持独立。”
“他现在还不行,”Chiyoh说着靠向扶手,以便和Will对视。
“我不是指他的伤,”Will解释道。Chiyoh扬起了眉毛。
“他现在异乎寻常地... ... 顺从,”她直言不讳。
“是的”
“你对此采取措施了吗? ”Chiyoh有些惊讶。
确实如此,Will心想,难道不是吗? 他试图激发Hannibal更具…攻击性的一面。
“我正在努力,”他的小伎俩似乎有所帮助,但无法确定能否在长期有效。
Chiyoh 听完蹙紧了眉头.
“你真的想继续为他担心吗? ” Will问道,好奇对方的反应。“你难道不想摆脱我们的影响吗? ”
她转过头,开始思考。Will不想催她于是耐心地等待,过了很久那人才再次开口。
“我当然想,”她的语气夹杂着几分诧异。“尽管如此,告别依然显得不同寻常。时光漫漫,Hannibal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你不会失去他的,Will心想。 他会一直潜藏在你的脑海,窃窃私语那些阴暗之事。
“我会试试的,”Chiyoh带上了一抹心满意足的浅笑,“你真的相信他会让我走吗? ”
“我们对此达成了一致意见,”
“你们讨论过具体时间吗? ”Chiyoh又问,“需要我帮忙搬家吗? ”
不,Will不想她卷入Rapoza的死亡。他曾经操纵对方杀戮,因此不愿故技重施。
“不,我们最好自己搞定。”
两人在那里过夜。Will睡床,Chiyoh睡沙发。没有Hannibal在身边,他辗转难眠,醒来时依然精力憔悴。有那么一会儿,Will不能确定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再次穿越的念头,使他一度惊慌失措。驱车返回圣保罗的途中,Will喝着咖啡,思忖时空错乱感是否会真正消解。过去的几个星期,一切正常,但此后发生了类似的事情,由于无法判断身处何时,周围的环境是否真实,Will游荡了几个小时以打消顾虑。
这种担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淡。Hannibal在公寓迎接了他们。Will心照不宣的留下其余二人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讨论她何时离开,但他知道对方已经查看了随后两天的航班。午餐时Will加入了他们,在这之后和Hannibal一起去做理疗。鉴于没有预约,Will猜测没人会为他白费力气,当他发现Hannibal专门为两人做了固定时间段的预约时,自我感觉像是在浪费钱,因为Will并没有始终如一坚持参加。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态。如果Hannibal想为他花钱,Will不会阻止。反正他也可能无计可施。
按摩训练后,四肢暖意融融,Will浑身舒畅的去找Hannibal。等他见到那人,内心不可遏制的一阵柔软,爱意涌现,Hannibal似乎成果斐然。趁着对方洗澡的空档,Will向他的理疗师打听情况。
“他的行动力方面有了很大的提高,”她点头示意。“他在使用辅助器械? ”
“是的,”Will实话实说。Hannibal依然不好意思让他旁观,不过近期助行架的位置有所调整。
“你们很快就要离开圣保罗了?”
“是啊,”Will坦言。他们事前讨论了封面故事。“有个外科医生需要拜访。”
“很好,”她回答,“术后记得找一位好的理疗师。”
隔天,他们与Rapoza进行了第二次会面,完善术前准备。一切顺利,外科医生也敲定了最终日期。尽管他恼怒于Hannibal依然不愿展示伤疤,但是金钱的诱惑足以让他打消顾虑。
下午晚些时候,Will打电话取消了他们原计划的手术。他深刻地道了歉,以Hannibal对伤疤的犹豫为借口。向负责人解释对方还没摆好心态。
两人在晚上和Chiyoh 告别,对方已经预订了第二天离开巴西的航班。令Will惊讶的是,Hannibal同意外出就餐,于是他们在一家价格昂贵但十分美味的餐馆吃了饭。Will奇怪于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订到座位,暗自猜想对方准是付了额外的钱。他并不在意。在Will看来,这是一次很好的转变,也是恢复正常的过程。
出租车把两人送回家时,Will已经酩酊大醉,无法把手从Hannibal身上挪开。他试图控制自己,但却一次又一次地握住了Hannibal的手,有意无意的触碰对方的腿或是双肩。
“你想要什么,Will? ”当他们走进卧室,Hannibal面带戏谑的故意开口。
“Hmm…,” Will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又把松垮垮的领带从脖子上扯开,Hannibal的视线集中在Will的喉结。
“你呢? ”Will将问题原封不动的抛了回去,舔了舔唇瓣。
他们在床上花了一个小时,Will设法让Hannibal硬了起来,尽管没有射精。他依然为自己的成果感到高兴,Hannibal似乎同样乐在其中。在这之后两人轻而易举睡了过去。然而,梦境扰乱了Will的睡眠。他从空荡荡的奇怪梦境中频繁惊醒。
早餐压抑而沉闷。Will庆幸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一方面,他很高兴Hannibal即将完全属于自己,另一方面,他又为对方离开Chiyoh而感到忧虑。任何一种情绪他都不想挂在脸上。
前往机场对于掩护身份而言太过冒险,因此三人在公寓的走廊上道别。Will有些尴尬,留下“保重”作为结束语。Hannibal则和 Chiyoh 用日语交谈了几句,随后她转身离去。
“如今你和我被困在了一起,”(Now you are stuck with just me)Will试图表现得轻描淡写。
“我不认为这是被困住了,”(I wouldn’t call it stuck)Hannibal看起来不以为意,但是Will不确定那人是否所言非虚。他还没有完全弄懂这个Hannibal。他们之间缺少了太多时间。他正在重新学习读懂对方。
“那么,”Will开口以便从思绪中抽身,“今晚实施绑架? ”
“计划的确如此,”Hannibal回答。他没有提议变动计划让Will着实松了口气。他们接着来到客厅。他还有几个小时就得前往安排租赁车辆。此时此刻,Will不可遏制的有些紧张。不是因为即将杀死Rapoza的事实,而是因为组织问题。他一直等待罪恶感和道德上的担忧来袭。但两者始终杳无踪迹。
时间到了,他离开Hannibal去取一次性证件和面包车。开车穿越这个陌生的城市另Will自我感觉暴露在外。他必须借助卫星导航才能找到方向,而这对于他犯罪时的偏执倾向而言毫无用处。他深知利用 GPS 重建路线会是多么的轻而易举。
他把车停在了手术室的后门,靠近医生的车辆,隔着黑色玻璃窗静静等待。他觉得自己像个跟踪狂,即便他对面包车后座的大部分记忆都来自于监视嫌犯。Rapoza过了很长时间才现身。他所有的员工已经离开,正如Will所了解的那样,随后他径直走到车后放下随身物品。当他打开后备箱时,Will从车内走了出来,举起随身携带的枪:“我拿枪指着你呢,请慢慢转过身。”
Rapoza愣住了,Will从他的姿势看出了这一点。
“慢慢转身,Rapoza医生,”他循循善诱。过了一会儿,那人双手颤抖着依言转了过来。他的面色苍白,眼睛不自然的睁大了。当他认出Will时,困惑和恐惧在脸上不断交织。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他急忙辩解。Will最初皱着眉一头雾水,后来顿然醒悟。
“你认出我们了? ”他的胃里因恐惧升起了一股寒意。
Rapoza疯狂摇头
“只有他! ” 他回答。“你走之后我记起了Lecter,但我没报警。你取消了手术,而我... ... 不想吸引任何注意。”
这... ... 就得对计划稍加变动。如今好言相劝Rapoza给食人魔Hannibal动手术已经不再可能。
“上车,”Will发号施令。他希望避开公众视野进一步理清头绪。幸运的是,Rapoza紧张地四处张望后服从了命令。他很害怕,但求生本能还没发挥作用。他上了车,Will给他系扎带时也没作反抗。只在嘴部被封时,试图喊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