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被绯樱闲带走的锥生一缕,他必须闯入玖兰枢的棋局。为了得到能扭转锥生一缕命运的相应力量,锥生零就需要十字蔷薇唯一能接受的玖兰枢的纯血。
那么到他把一缕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在完成和玖兰枢的交易杀了玖兰李土之后呢?一开始锥生零是想着一结束,自己就逃离和玖兰家有关的一切。而自己的某个特殊能力,能轻易做到。虽然不能长期使用,但如果锥生零有意要逃离玖兰枢,那是绝对足够的。无论到了那时是不是选择离开,现在先让自己的能力发育到顶点才是正事。
然后把心一横地来到玖兰枢房间的锥生零,看到了玖兰枢忽然笑起来的那张脸。一瞬间他很想转身离开,可那样玖兰枢就更得意了吧?想着还是等一下吃饱了再把那张脸撕烂比较实际。
结果,在锥生零自暴自弃地狠狠咬上玖兰枢脖子后,玖兰枢开始了作死。
玖兰枢仍然如以前一样热情地紧拥着锥生零,可这一次手和嘴巴却没闲住。
“零啊,你就别闹别扭了好吗?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很难过啊。”
锥生零脑门爆出青筋,想起每次见到自己避开他,他就马上就笑得一脸不明所以,那样叫难过?
“零,你很瘦啊,明明长得就只比我矮一点点,怎么那么纤细?是不是以前黑主理事长不给你饭吃啊?”
锥生零一把抓住甩开了某人作乱的手。
“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寒假了,我们去旅游吧,蓝堂家的别墅附近有好几处天然温泉很不错呢。”
然而锥生零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答应过寒假和这个人一起过。
就这样,锥生零一直听着玖兰枢不着边际的话,身上还有不安分的触碰;那些话听得他耳根发热,那些触碰让他头脑发胀。以至于锥生零吸血时动作都有些失控,差点就呛到了。此刻听到玖兰枢说自己不够小心,唇角还有血迹,气不打一处来。
可就在这时,玖兰枢慢慢凑近舔去了锥生零唇角的血迹,但他没有退开,似乎还想要再吻上来。
这一切都不是突如其来的,玖兰枢靠近的时候就很缓慢,舔掉血迹后唇舌离开锥生零的唇停住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得足够锥生零逃跑上百次。
玖兰枢笑着的眼里有些热烈的情愫,“零,你知道我想吻你的吧,你不拒绝吗?”
锥生零听得清楚,神志也清晰,然后耳根发热,但他就是没有后退。
玖兰枢轻笑,认真而温柔地吻上锥生零。
这是锥生零第一个完全自愿的吻。
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的锥生零是个计划得很多,多到有些束手束脚的人。而对他来说,“变化”除了不可抵抗的客观变动外,还有他自己的冲动。现在这个自愿的吻就是出于锥生零的冲动,贪恋玖兰枢温柔的冲动。
即使怎么认定了要放弃,还是忍不住会被吸引,越来越喜欢……吗?
锥生零发现初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自己确实就是那种“不可救药”的类型。明明应该推开他的,明明不应该让他再接近自己的,可是他真的越来越舍不得了。他好像,真的对他……
锥生零轻轻闭上了眼,他这个明显的信号被玖兰枢接收到了。仿佛干柴遇上烈火,热情瞬间点燃,纠缠不休的唇舌越发柔情蜜意,唇齿吸吮啃咬。锥生零甚至没有再惦记如果自己的血被玖兰枢尝到,身份会暴露的问题,任由他品尝自己。
如此一个缠绵至极的吻,一直到两人气息都明显地不稳了才结束。
“零……我能不能理解为……你愿意承认了?”玖兰枢呼吸微微紊乱,脸色也有些迷醉的红。
锥生零眉头一皱,一时的冲动消耗完了,他果断推开玖兰枢,起身冲出浴室径直往阳台走去。但一只脚迈出阳台时就被拽住了,锥生零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摔到了玖兰枢那黑色的大得夸张的床上,稳住视线后就看见了正上方的那张他想要撕烂的笑脸。
玖兰枢脸颊有点红,呼吸也有些乱,笑得眉眼弯弯,“零,哪有你这样撩完就跑的啊?”
锥生零怒视玖兰枢,手中的血蔷薇早在他倒在床上的时候就已拔枪上膛,此刻抵上了玖兰枢的胸口,“不想死就放开我。”
那些些恶狠狠的话配合那把血蔷薇还是有那么一点震慑力的,如果他脸皮不是发红的话。
“看来我不应该问你,不应该让你有机会冷静的……”玖兰枢轻笑舔唇,露骨地说:“我应该趁你自愿,趁你冲动,直接把你按倒在浴室地上,把该做的那些……都做完……”
锥生零脸红大惊之际,玖兰枢直接拨开血蔷薇,有些急躁的吻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扣门声。
受到惊吓的两人顿住了,玖兰枢看向门口,他想起,自己貌似没有锁门的习惯,而自己的下属貌似有时会直接开门进来……
【枢?】
一条拓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玖兰枢的脸黑了。趁着玖兰枢走神的瞬间,锥生零手脚并用得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来,随后冲向了阳台消失在厚重的窗帘后。
【你一定又在思考些什么吧?】
是啊,我在考虑处刑的问题。
【记得要好好睡觉啊。】
还睡个鬼啊,呵呵……
随后,门外安静了下来。
玖兰枢起身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阳台,他在想,锥生零是不是又要回到之前对自己避如蛇蝎的状态?
玖兰枢头痛得厉害。
但是,直到傍晚夜间部上课前,玖兰枢见到锥生零,他发现事情向着比他预想的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如往常一样,锥生零在月之寮大门要开启前他才姗姗来迟。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几乎是踏正了开门的一刻才下了楼梯。玖兰枢只当他又避开自己,没有多想。
直到黑主优姬和蓝堂英的闹剧再次上演,锥生零过来叫停黑主优姬之后就离开了。玖兰枢叫停了蓝堂英,也与黑主优姬寒暄过,随即凑到了锥生零身边。
“零?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玖兰枢一如往常的关切问话。
他以为锥生零会像前一段时间那样反应激烈地退开,或者欲盖弥彰地横眉冷对,但锥生零没有。
“我很好,谢谢玖兰学长关心。”锥生零平平淡淡地说着,淡漠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两人之间还什么都未发生的时候。
玖兰枢彻底怔住了。
————
隔天的傍晚。
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月之寮门口,空无一人。因为夜间部由于明天有公开课题研究答辩,今天全体停课。对一众日间部花痴来说可谓大打击,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公开课题研究答辩”根本不存在。
夜间部之所以停课,是因为月之寮迎来了客人。这位客人无论是在人类世界,还是在血族世界都是位举足轻重的贵客。
一条拓麻的爷爷一条麻远,别名一翁。他在人类世界创立的一条集团,和极大多数的顶层商业企业都有牵连。而在血族世界里,他是血族贵族中的一族之长。甚至在元老院里,他也是赫赫有名的最古老的血族之一。
这一晚,月之寮副寮的普通贵族们也统一集中到了主寮一层独立的会客大厅,等候那个两界巨头的来临。然而有一个有趣的情况,虽然元老院是统率血族世界的最高机构,但对血族来说却不是“君主”。
这场会面中最为紧张的其实是一条拓麻。他的存在其实是玖兰枢默许的,他作为元老院派来的监视员,以监视纯血之君的一举一动。但一条麻远掌握不住自己孙子的心,一条拓麻与玖兰枢不只是单纯的君主与监视员,他们是朋友,有着弥足珍贵的友情交往。被一条拓麻报告上元老院的玖兰枢的行踪,大多数都被一条拓麻不着痕迹地处理过。一条拓麻担心的是,爷爷的到来会让玖兰枢重新记起自己监视员的身份,让这份宝贵的友情添上隔阂。
夜幕慢慢降临。
一向安静的月之寮难得地变得热闹起来。
“有那么可怕吗?”早园琉佳注意到喋喋不休地讨论着的普通贵族们,“因为是元老院的大老爷么?”
“因为他是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倍的老怪物,所以大家才都待在这里没有去上课。”架院晓强行幽默地说,“大概是想看看他的真面目有多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