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锥生零的梦呓,闹腾的人满意地轻笑。
“零……”
耳边响起飘飘渺渺的声音,锥生零哑着声音含糊应了一句。耳垂被轻咬,又问了一句什么,没听清。
“好不好……”
梦中被折腾着的人只想这个梦快点结束,含糊地开口应了一声“好”。
梦结束了,现实却才刚开始。
“——!!”
锥生零瞬间睁开了眼,震惊地昂起了头。嗓子眼被一口气堵住了,咽不下也吐不出。除了一开始哑着嗓子的一声惊喘,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身体不知何时被褪尽衣衫,羞耻地想蜷缩遮掩身体,却发现身体交叠的状态根本无法办到;两腿想要并拢,却被入侵者阻碍了;双手抵御着欺近的铜墙铁壁,却无论如何也推不开;挣扎着想逃离,却被忽然而至的铁臂箍住了腰身。
与其说刚开始,不如说还没开始,对方甚至还没有完全进入。
魅惑气声忽然在耳边撩拨,“别动哦,零……”
少年浑身一颤,看到那人缓缓自脸侧抬起的脸。那人气息压抑,一双酒红湿润动情。一时间少年被那人的声音蛊惑了一般,竟真的忘了挣扎,那人随即轻笑。
“真乖……”
“——!!”
异动随即继续。
贴近的腰身轻缓地律动,开始的过程被故意控制得缓慢而腻人,重复着缓慢加深的进入退出,似是要锥生零清晰感受他们结合的过程。睡着时身体被不知廉耻的家伙准备过了,过程并不怎么痛,但被进入的感觉太清晰了,锥生零不能自控地颤抖。脸皮极薄的人清晰感知自己被灼烫部分一点点地入侵占有,面红耳赤。
直到玖兰枢忽然闭目低头,心满意足似的在他耳边微颤着呼出一口气。身体相贴,肌肤相触,两人彻底地楔合了。
锥生零此刻终于呼出堵在嗓子眼的气,急切地呼吸新鲜空气,耳尖红得通透。面对突如其来地开始的欢愉,低血压力气不足的人羞愤难忍地喘着气说:“无耻……”
耳边响起轻笑,“零答应了我才开始的啊。”
锥生零羞愤指责:“你明知……我都……睡迷糊了……”
纯血之君魅惑的气声再响,唇齿随即转移位置,轻啃锥生零的喉结,“零不想要吗?已经不渴求我了吗……”
被“久别”的恋人抚摸着肢体,刚醒来的锥生零被撩拨得头晕目眩。
玖兰枢自他颈上抬头,微笑看着那双含水的怒紫,“真是不公平,我越来越渴求零了……各方面都……”
眼前的脸忽然开始晃动,不容拒绝的美妙感觉伴随着微痛马上翻起,身体应激反应地狠狠绷紧。
“呜……”一声惊呼过后,锥生零失声咒骂:“该死……混蛋!不要忽然……”
“尖牙利嘴的小猫……”纯血之君低笑着拥紧了恋人的肢体,身下动作不肯放缓半分,他要他承受自己短暂分离后的刻骨渴望。玖兰枢轻笑着语句有些不顺起来:“零,放松一点,不然……我忍不住的话,可别怪我……”
忽然开始的袭击夹带不可避免的疼痛,却被要求身体不要对疼痛反应,锥生零愤然低骂:“去死……混蛋……”
一月不见,锥生零其实也渴望见面,但一见面就……他接受不了!
别开脸时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物件,心中大骂,那臭不要脸的家伙甚至准备了那种东西,他根本是早有预谋的。
但即使有额外的优质润滑,锥生零仍承受不住“久别”后恋人澎湃的渴望。在持续施加的过快侵袭下无助地攀住对方的肩头,隐忍着羞耻的声音,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随着越来越热情地节奏,过多的快感急涌而出。
原本锥生零正无防备地睡着,却忽然被夹带疼痛的剧烈快感强行唤醒,还被过快的节奏地不断地催促投入。他忽觉自己被折腾得很凄惨,心中无比委屈,鼻头有点泛酸,哽咽低骂:
“混蛋……你……慢一点啊……”
玖兰枢感受恋人的美妙,迷恋地看着他委屈却强忍不愿啜泣,默默落泪的模样。
只有我能看得见的模样……
明明舍不得你承受任何伤痛,偏偏这种时候却忍不住想让你承受我给予的更多疼痛;明明你一哭我就会心疼,偏偏你这样流泪却只会让我更疯狂。
玖兰枢气音低迷:“零,跟上我……”
听着那可恶的要求,锥生零懊恼地别开了脸。
进出的律动这时已经非常顺畅,结合中湿润糜乱的水声刺激着锥生零的大脑,快感也成倍地增加。
随着疼爱持续,他终于一点点适应,一点点放松。
直至沉溺。
慢慢平顺的眉头,渐渐粉色泛滥的脸颊,湿润动情的紫眸。僵硬身体慢慢放松,肩上的手悄悄勾上了颈,偶尔乖顺舒缓的轻哼。
因恋人的放松顺从,情事变得顺畅,快感快速腾升,玖兰枢沉溺叹息,难以遏制地更加投入,在恋人的顺从下占有得更深。
冷淡恋人不知道,他的身体一直都与性格相悖。明明在情事中瑟缩怕痛,柔嫩内部却紧绞啜咬,热情地挽留,不允许自己离开。本人不愿意发声,但适应后,占有身体的声音却非常诱人。清冷淡漠的少年,身体却热情如妖精。
如果将这些告诉他,估计会被杀了吧?
玖兰枢暗笑。
在额外润滑推波助澜下,疼痛快速地消退,身躯也随即快速燥热起来,诚实地享受着。锥生零对把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的家伙无比不忿,皱着眉不去看他。
身体结合的诱人声音越来越明显,玖兰枢了然地笑了,看着忽然怒意难平地剜来的紫眸。
分别后玖兰枢渴求的并不只是欲望,他吻上恋人柔软的唇,咬破彼此唇舌,热情地交换对彼此的感情。他挑逗羞怯逃逸的猎物,捕获他,宠爱他,直到他舍不得逃离。
清晰感受身上那人血液中浓重欲望以外的深厚爱意,少年忽然觉得安心了,随即顺从了,缓缓闭上了眼。主导着的人愉悦地悄悄变得更热情起来。
汹涌的感情在热烈地焚烧,寝室回荡起不甚平稳的呼吸,偶尔的一两声哼咛,肢体分合的暧昧。细微的声音在室外的暴雨声音中没什么存在感,但在寝室里却勾人至极,既安静又热闹。
外部的脆弱突然被坏心眼地触碰,少年难以控制地绷紧身体。亲密恋人被缠得一声急叹,体内的侵袭变得刺激,急喘中不可避免地漏出甜腻,翻涌的快乐随着急促的深入连绵攀升。
忽然,濒临释放的出口被堵住,无法解脱的少年一声尖喘,颤着手想去解救却被抓住了,双手被那可恶的人一手压制住。经验不足的少年滞留于持续的极乐,委屈地扭动身躯,叫嚷起来:“放开……玖兰……放开啊……”
低笑于耳边响起,“零,我们……一起……”
锥生零知道玖兰枢是故意的,也知道自己这时无论咒骂还是求饶都不可能让他松手,唯有祈求他快一点满足。但那野兽太难喂饱了,而且他不是横冲直撞,每一次都重重撞向令自己失控的地方。失控的声音稍有不慎就会漏出,身体持续紧绷得有些发僵发酸。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锥生零惊骇,但这时他已经听不清那是谁,也听不见那人说了什么了。身上的人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甚至越来越放纵。他抬手捂上了嘴,却在下一瞬被恶质的纯血种拉开了。最后锥生零只好死咬着唇,狠狠隐忍着,只不断落泪,渐渐有些失神。
居高临下地看到恋人被自己欺负得很可怜,腰身两侧的腿随着窄腰挺进的动作不停地打颤,紫琉璃的清润双眼似没了焦距,他红着脸流着泪,死咬着唇就是不肯发出声音。纯血之君怜惜之余,却又觉得将他欺负成这样的感觉太好了,耳根在发烫。侵袭不断加速加重,直捣黄龙,他忘情地制造着两人最极致的快感。
直到终于撤走阻碍,锥生零在极端的快乐中解脱,全身发颤的身体被捧住腰臀急速地冲刺。这时候他甚至无法发现自己是不是呼喊了出来,他已经什么都无法分心去注意了。
直到冲刺的动作忽然停下,身体被紧紧拥抱,被碾压得发烫的柔软深处传来突兀高热。
两具年轻的身体就这样喘息拥抱着,等待汹涌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