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浮白与萱宁儿来到了方土之地的位置,与石鳌寒暄,不安分的萱宁儿径直来到了林栀也身前。
她举起手里的杯盏向林栀也示意:“不打算赏脸喝一口吗?这可是为宾客而办的洗尘宴呢。”
林栀也面带微笑落落大方的起身,不但给自己添了杯酒,还顺道把萱宁儿的杯子添满:“多谢宁儿小姐的款待,我先预祝你们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萱宁儿娇俏一笑:“要不怎么说情敌的祝福最让人痛快呢,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幸福的,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忍耐呀。”
“萱宁儿!”浮白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眼含警告的低斥道。
萱宁儿有婚约做底气,一点儿也不惧他,带了丝挑衅淡笑道:“宁儿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林小姐的退让,仙尊这就心疼了?”
浮白面色一沉,余光扫了一眼林栀也,正要开口,却听林栀也说道:“宁儿小姐怕是误会了,仙尊与我从无瓜葛,哪怕之前我主动招惹,仙尊也是心如止水的,此事只因我目光短浅、见识浅薄,去过了无烬谷方知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望二位莫因小女年少无知的莽撞心生芥蒂才是。”
浮白默默攥紧身侧的手掌。
萱宁儿淡然一笑:“我说怎么这么快就放下了,合着是去过无烬谷了,也对,你是该好好见识见识,免得再做出与身份家世不匹配的蠢事。”
“萱宁儿,你有完没完,别蹬鼻子上脸啊。”无尘往林栀也身前一档,同时遮住了浮白和萱宁儿的视线,“十七是我的人,岂容你在这里没大没小的。”
萱宁儿绕过无尘的阻挡,往她耳畔凑近:“没了浮白,你还有大把的追随者,你还真是走运呢!”
林栀也两手一摊,接下了这波奉承:“没办法,我就有这资本!”
萱宁儿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浮白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也离开了。
林栀也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她一度期待着浮白的解释,却又害怕他真的解释什么。
她一心只想快些见到界源珠,一点也不想节外生枝,不管浮白是真结婚还是有苦衷,她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她就想走得不拖泥带水。
“你···还好吧?”无尘有些担心的问道。
她越是装作无事发生,他便越不放心她,如果她真在意他,只会把心思深埋心底,那种独自舔舐伤口的感觉他深有体会。
“萱宁儿跋扈惯了,莫与她计较。”
“她才不值得我生气呢。”
人家家大业大,她那几百亿的遗产比起成排的金箔树,实在是没眼看,嘴边羡慕的泪水是她最后的倔强。
人员到齐之后,姗姗来迟的萱怀山粉墨登场。
他逐一和各宗主颔首示意,客套又疏离,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傲色,气势较浮白还要强上三分。
季伶和石鳌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莫栾怡平静的看着萱怀山,垂在身侧的手指节发白,一旁的莫卿言则微微错开目光,避其锋芒。
林震露出官方笑脸的同时,在心底暗骂着他的不可一世,他传音给林栀也:“乖女儿啊,输给这样狡猾的两父女,虽败犹荣,咱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若我早觉察仙尊会生出此等堕落之心,绝不会让你泥足深陷。”
“爹爹切莫自责,女儿对仙尊还未到情根深种的地步,这点挫折根本打击不到我,再者说了,云荒仙界优秀的人多了,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对对,十七说得对,咱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今后你多和无尘上尊四处云游一番,好好学学他的猎艳技能,不愁寻不到良配。”
林栀也:···
您真是我亲爹!
宴席进行得很融洽,萱怀山的狂妄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今又得仙尊这样的乘龙快婿,自然是狂妄家妈给狂妄开门,真·狂妄到家了。
“今日虽是洗尘宴,但本座其实也存了私心,爱女与仙尊情投意合,终于修成正果,借着洗尘宴与大家提前庆贺一番,分享这份来之不易的喜悦,至于三日后的婚礼,那定要比这还隆重,届时每位来宾都将获得专属的礼品,金陵岛天材地宝应有尽有,若大家对礼品有要求,也可以提出,本座定会差人为其量身定做,务必让大家满意而来,尽兴而归。”
此话引得在场的人纷纷鼓掌,以左坛主为主的人更是明目张胆的拍起了马屁,气氛顿时被推到了新的高度,台下众人互相对视之际,越发觉得萱怀山惹人生厌。
“金陵岛不就是比别的宗门先抢到这块风水宝地吗,说得好像自己是白手起家似的,真不要脸。”季伶没忍住心底的膈应,叨叨起来。
“你小点声,隔墙有耳,你别节外生枝。”石鳌赶紧出言劝诫。
“听到就听到咯,我又没说错。”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得给仙尊面子。”石鳌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来做什么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季伶意识到了失态,悻悻道:“谁让他这么气人的,又是炫耀又是要派发礼品,打发乞丐啊。”
石鳌眼含警告轻啧一声。
“行了行了,我闭嘴!”
一旁的石虎看着父母拌嘴,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荀雁,本就不高的兴致越发低沉了,垂着脑袋生闷气。
林栀也难得看到这货沮丧,顿时起了作弄的心思,拿着杯盏朝他走了过去。
☆、肤浅
林栀也紧挨着石虎坐下,笑着为他把手里的杯盏斟满。
石虎略带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道:“你趁早死了那种念头,我不会帮你气仙尊的。”
林栀也:???
石虎见她一脸懵,举起杯盏示意道:“你主动讨好我,不就是想让我和你演戏刺激浮白,让他回心转意吗?”
林栀也直接气笑,她道:“就凭你这副尊容,能刺激人吗?”
石虎冷哼一声,将酒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杯盏后,凶巴巴的说道:“那你过来做什么,若是找我诉苦的话,恕不奉陪。”
眼瞅着石虎这货陷在‘同病相怜’这种YY情绪里无法自拔,林栀也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无苦可诉,只是忽然想荀雁了,便过来给你添个堵。”
石虎气得心梗,亏他还觉得仙尊即将大婚,她若肯说几句软话,他勉强能为她做点什么,哪怕不能挽回也能气一气仙尊。
不曾想自己刚透出些心思便遭到她的连环打击,自讨没趣的憋闷还没消呢,她居然明目张胆的来添堵。
莫不是他天生就与女人不和,这才屡栽跟头的?
石虎再次拿起酒盏给自己添酒,似乎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石虎,有些问题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你若真喜欢荀雁,何不去找找?”林栀也并不打算放过他,势必要让他放下迷之自尊。
石虎睐了她一眼,负气道:“凭什么要我去找她,又不是我撵她走的,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她。”
“不喜欢你愁什么?”林栀也发出了灵魂拷问。
石虎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怔了怔才道:“大男人怎能为儿女私情分神,我愁的是方土之地的境况。”
石虎说出前面一句话时,林栀也回了他一个大白眼,之前死缠烂打追她身后的也不知是哪个鸟人,切!
林栀也咕哝道:“守着那么大个灵晶矿,有什么可愁的,炫个屁的富啊!”
老娘那几百亿遗产也不是吃素的,要是能兑现,铁定炫你们一脸的现代化黑科技!
“唉~”石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灵晶矿的开采权有一半是金陵岛的,我不过徒有主人的虚表罢了。”
“嗯?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林栀也诧异道。
石虎露出一个‘你果然还是喜欢我财大气粗’的了然表情,继而才解释道:“仙魔大战时,方土之地在大战里无偿的资助各宗门诸多的法器铠甲,原本指着迎来太平盛世后重整旗鼓,再创辉煌的,结果灵晶矿和压箱底的高阶法器全都被偷袭的魔族摧毁大半,宗门最后的仰仗也没了,没了灵晶矿,便没了重振的本钱,宗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窘境。”
石虎说完仰头将酒一饮而尽,林栀也接过话头问道:“我记得千邈林曾倾囊相助过,碧元宫和无烬谷也施以援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