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左耳进右耳出,大咧咧地看着眸色微沉的皇帝。
“看来陛下最近心事很多呀。”
黎初推开奏章,支着下巴道:“怎么说?”
“陛下眉头郁结甚多,草民看这下面的奏折,便知是朝中大臣作怪,草民一算,此事恐怕与陛下的心上人有关。”神医端着副神棍的模样,把陈公公看得一愣一愣的,“而陛下的心上人,便是这奏折里所批判之人吧。”
黎初嗤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神医道:“草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草民还知道,陛下想要草民做什么。”
黎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危险。
“有时知道太多也不是件好事。”
“难道陛下不是冲着草民这失魂粉而来?”
黎初终于肯正视他,道:“都退下。”
很快,诺大的殿堂里只剩二人。
“你胆子倒是不小,叫什么名字?”
神医飒然一笑,啪地打开手中折扇。
潇洒的“神医萧禾”四字落在白净的扇面上。
黎初:“……”
——
雪洋洋洒洒地落了好些日子,宋止兮总坐在窗边,披着白色狐裘一瞬不瞬地盯着雪花看。
“大人,该喝药了。”
宋止兮闻声接过药碗,轻声问送药的侍女:“你可知这是什么药?”
小姑娘受过教训,低着头看脚尖道:“回大人,不知,应该是治风寒的药。”
宋止兮见她讲话都带着害怕之意,便仰头饮完苦得舌根发麻的药,叫她退下。
侍女退下后,他又静静地看雪。
门合上后,小侍女跑到陈公公那里交了差,才去一同居住的姐妹那儿唠嗑。
“我见宋大人这些日子话越来越少,有时在窗边发呆就能一整天。”
“是呀,宋大人不会真生了什么病吧?看近日送来的药越来越勤。”
“唉……多好的宋大人啊。”
在雪停的那日,宋止兮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去。
锦华轩一阵兵荒马乱。
昏迷的宋大人用狐裘大衣包裹着在半夜被抱到了皇帝寝宫。
烛影摇曳,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下躺着一人,面色些许苍白。
黎初已脱了外袍,坐在龙榻上。
他端过一旁的药碗,将其中黑色浓稠的药一口喝进,又俯身噙住昏迷不醒的宋止兮紧闭的嘴,渡了进去。
药的苦味和辛辣让昏睡的宋止兮本能地皱起了眉,黎初撬开他的牙关后便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苦味渐渐在两人口腔中被冲散。
“唔……”宋止兮喉间软嫩处被抵到,下意识地轻哼一声。
黎初登时忍受不住,喘息声渐渐加重,更加发狠地吮吸宋止兮无处安放的舌头。
身下人不断挣扎起来,黎初才温柔了些,放开了他,忍耐着较重的呼吸。
一根丝绦被扔到了地上,宋止兮身上衣物瞬间便松垮散乱,黎初颤抖的指尖落到宋止兮胸前,触碰到那雪白得几乎发亮的皮肤,黎初再也忍耐不住,掐着他的腰便俯下了身,含住了他胸前嫩红的一点。
“啊……”宋止兮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分地左右转动,挣扎着要醒来,可强大的睡意终究是淹没了他,只能任由他人摆布。
啧啧的吮吸声暧昧地充斥整个空间,烛影晃动了一下,似是也为那帷帐里的春事而害羞不已。
黎初的亲吻从他胸前一路落到腹下,先是舔咬着宋止兮腿根的嫩肉,留下一个个如红梅般的印子,再是含上那秀气的玉茎贪婪地上下套弄。
宋止兮面色潮红,被玩弄地喘息不已,架在黎初肩上的腿无力地颤抖抽搐。
被进入时,宋止兮因为疼痛泪腺自动分泌泪液,从眼角滑到鬓发。
黎初怜爱地抱起他,让他坐到自己身上,边轻吻他湿润的眼角,边将他上下抛起。宋止兮像只小船般被抛进波涛汹涌的海面,在浪花上翻滚许久,无力地将自己交代给海洋。
“哥哥……别哭。”
——
(捂脸)害羞……我就是那么容易被评论鼓励,谢谢评论的宝贝们支持,我又忍不住交代了一章存稿
第3章 宋之之在线委屈
“你便是宋将之子?”老皇帝居于高位,声音如同被沙子磨砺般沧桑沙哑,皱纹遍生在他眼角,头发花白,似是花甲之年。
宋行之跪在殿上,小小的身子看起来格外单薄。
“回陛下,是。”
“听说你五岁便能背诗,如今更是能出口成章,不如让朕见识一下。”
殿内众大臣皆认为这是噱头罢了,不料宋行之当真开了口。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老皇帝脸色瞬间阴沉,暴怒道:“放肆!朕要你成章,不是背诗!”
宋行之仰起头,丝毫不畏惧地看着老皇帝道:“如今父亲怕是已油陸夿氣鄔令勼器洏儀跟星战死沙场,作为一国之将,战功卓著,陛下非但没有为父亲军葬,更是连尸骨都不闻不问,敢问陛下,这是置将士们于何地!”
老皇帝更加震怒,指着宋行之气得头顶升烟:“你还想着军葬?!你可知有几人能有军葬的机会?”
大臣中忽然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息怒,宋将之子也是一时童言无忌,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宋行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对他丝毫没有印象。
老皇帝仍是气得大喘气,神色不耐。
“臣认为,不如将此子送与三皇子身边一同念书,三皇子安分,许能带带他。”
“贺承舟!朕什么都还没说,你倒是安排起来了?”
贺承舟立刻拱手道:“回陛下,并非如此,只是宋将军在军中声威颇大,若是将宋止兮随意处理,怕是要引起士兵不满。”
老皇帝冷哼一声,道:“罢了,随你去吧。”
“谢陛下。”
宋行之紧盯着他,贺承舟倒是不在意他戒备的眼神,牵起他的手便要退下朝堂。
宋行之还想挣开,贺承舟悠悠然道:“如今你没有任何依靠,你确定,不傍我这棵大树吗?”
宋行之憋屈地松了力气。
贺承舟笑道:“有你爹当年的样子。”
宋行之抬头看他,见他眼神似乎是落寞了些。
“你认识我爹?”
贺承舟笑:“那当然,当年你爹可是跟着我一同叱咤天下……”
他面上带着淡淡的伤感。
宋行之抿起嘴,不语。
那之后他便不再见到贺承舟。
后来在陈公公口中得知,贺承舟早已辞官回乡了。
似乎他在朝堂上忍耐多年,与皇帝虚与委蛇,都只是为了多年前某人的嘱托。
黎初曾道,贺承舟这人半生清廉,若是诚心做官,百姓必能安居乐业,可他却无心朝堂,而闲隐孤山,不管潮起潮平。他未娶一人,独守着梅花冷月,一世清凉。
——
“陛陛陛下——”陈福德踉踉跄跄跑到殿内,颤颤巍巍的,连口气都喘不匀,“宋、宋大人他……”
黎初登时扔了奏折,丢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大臣,快步走出承乾宫。
“哎呦……”陈公公上气不接下气,没法跟几位大臣解释,拖着副快要散架的身子艰难地跟着走得飞快的皇帝。
寝殿前桃花烂漫,几抹粉色镶嵌在细长的枝梢上,同豆蔻少女发间的簪钗般华丽动人。
雕窗半开,青丝披肩的美人半个身子都快到了外面,眼角微红,泪珠挂着欲掉不掉,好不可怜。
头顶神医称号的萧禾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桃花枝,笑眯眯地站在窗下诱惑他。
“喜欢吗?”
宋止兮点点头,伸出手要去抓。
萧禾手一避,他就抓了个空。
他嘴一瘪,泪花立即泛起。
萧禾还想再逗,余光却瞄到黎初气势汹汹走来的身影,立刻带着桃花枝想要肇事逃逸。
“萧禾,站住。”黎初冷冷道。
萧禾讪笑着僵硬地转过身,看到黎初身后气喘吁吁的陈福德,愤愤地瞪他一眼。
陈公公边喘边装作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
萧禾咬牙,这个老狐狸!
注意到黎初冰冷视线,他打开折扇笑得一脸春意,道:“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映浅红。这么漂亮的景色怎么不叫你的小情人出来赏赏?”
黎初冷冷扫他一眼,道:“那也不劳神医费心,私闯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