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大大滴有问题!
不过下一秒,我妻善逸皱着眉头,问到了一股铁腥味,他没有灶门炭治郎的嗅觉,所有嗅到的时候,铁腥味已经非常浓郁了。
等等,铁腥味……
这哪是什么铁腥味,这分明就是血的味道!
当我妻善逸分辨出来下弦之壹魇梦的血鬼术时似乎已经为时已晚,一阵无法抵御困意不断的在敲打他的脑壳,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我妻善逸咬紧牙关,拼着最后一刻的清明回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厕所门口一脸茫然的间桐樱,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嘱咐点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跑?不行,在这个正在行驶的火车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去求救?这里武力值最高的炎柱炼狱杏寿郎似乎也中了招。
……罢了,听天由命吧。
不过奇怪,她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笑?
…………
我妻善逸倒下了。
用一种腰部扭曲式四脚朝天且浪子回头的瑜伽姿势倒的,因为姿势太过滑稽,他成功逗乐了间桐樱。
少女噗嗤一笑,随后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马上捂住嘴巴,这种情况可不应该笑呢。
火车在不停地颠簸。车外,发出耀眼火光的火蜃不停地尖啸,不停地撞击车厢,而车内则是一片死寂,犹如一车厢尸体,中间间桐樱茕茕孑立,脸上还带着没有褪下去的笑容,火蜃的光照在她脸上,格外狰狞。
少女似乎没有骨头似的在车厢中颠簸,脸上没有一丝慌张。
“我可得再确认一下……”她扶着一排排的椅子背,走进了被血鬼术覆盖的区域,一瞬间印刻虫动了起来,在她面部的血管里留下一道道蠕动的痕迹,把血腥味蚕食的一干二净。
她走到我妻善逸的位置,停顿了一下,确认迈不过去后,便有些抱歉地抬脚踩在了他的背上,然后一步步向裕神涉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裕神涉间斜倒在了座椅上,头部枕着车厢墙壁,而桃园奈奈生则倒在了他身上,陷入了深度睡眠,看起来是轻易不会醒的模样。
很好,父亲和姐姐都睡着了。
她不必再伪装自己了。
间桐樱蹲下身子,打开了灶门炭治郎背后木箱上的别扣,她伸出手,拍了拍祢豆子的脸。
“你不能睡哦,祢豆子姐姐。”
衔着竹筒的鬼睁开眼睛,她看到少女蹲在她的面前,紫色的头发和眸子在火光中仿佛浓到化不开的墨。
“你跟着我一起来,一起来看看是谁想要我们的命。”
少女伸出手,把祢豆子从箱子里拉了出来。
她脸上那病态的白被火蜃的光肆意渲染,唇红的像落在水中的玫瑰花瓣。
“抓紧时间,我们得提前把这个家伙先送进地狱。”
…………
魇梦踏出驾驶室,看着人满为患却死寂的车厢,突然感觉到一股怪异的违和感。
是因为窗外那团火球……吗?
他身为人类时也听说过火蜃的传说,却没有想到实物却是如此聒噪。
自从他潜伏到了这辆车上之后,这团火球就像是认准了他一样,每次发车必来纠缠,烦人至极。
不过这火蜃也只能无力地在车厢外盘旋,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不会干扰他的计划。
下弦之壹魇梦抬眸,对着车外焦急地不停尖啸的火蜃投了一个轻蔑的眼神。
不过他却没有留意到,车窗外的窗框上一个和火光融为一体的魔术回路魔法阵一闪而过。
魇梦往前走着,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车厢里每个乘客的睡脸,他知道这些人每个人都会陷入一个美梦,在这个梦里,每个人都会得到自己内心最渴望的一切,美满家庭、财富无数、权高位重……凡是人类想要的,都可以在梦里实现。
这多好啊……就这样不好吗?你看,这些人类梦中的脸,笑的多开心。
他的脚步踏在走廊的铁皮地板上,发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漫不经心巡视的目光就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
接下来……接下来,对了,他要找到那位带着花札耳饰的鬼杀队小成员,这是他们的主想要的,他会赴汤蹈火替他拿到!
不过……
下弦之壹魇梦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今天的这节车厢怎么这么长,为什么还没有走到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从驾驶室到脚下的距离,似乎正好是车厢一半的位置,然后,他又把头正了过来,准备看看到下一节车厢的距离——
前面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女。
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也没有人气。
说实话,下弦之壹被吓了一跳。
“哎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下弦之壹魇梦反应了过来,他歪了歪头,声音带着一丝大和抚子一样的温柔,可是和裕神涉间如沐春风一样的温和不同,魇梦更多的是令人不适的阴柔。
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呢?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逃脱他的血鬼术呢?
“奇怪,你为什么不睡呢?”下弦之壹魇梦用黏腻的语气继续问,“这么晚了还不睡……可不是好孩子的作息哦。”
紫发的少女并没有被吓住,她甚至并没有看下弦之壹,目光穿过他的背后,落在了窗外不停游走的火蜃上。
“没睡吗?”少女歪头,一副困惑的模样,不过下一刻她摇了摇头,反驳。
“不对,我确实睡着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肯定了自己,“不信你看,你不就在我的梦里吗。”
下弦之壹魇梦悚然一惊,在他瞳孔放大的一刹那间,紫发少女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同消失的,还有全体乘客。
没错,刚才那一瞬间之内,整整一个车厢的乘客不翼而飞!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空车厢,只有窗外的火蜃依旧闪着光。
不对……这怎么可能?
车上还有他残留着的血鬼术的气味,包括还有不同人类的气味,都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就是方才的车厢,可是……
蓦地,魇梦回忆起了那位紫发少女、间桐樱刚才的话。
她说:
“你就是在我的梦里啊。”
………………
人类的精神世界是非常浩瀚的,而精神的中央有一个“内核”摧毁掉这个“内核”之后,人类就会永远沉溺在梦中,永远都醒不来的。
下弦之壹有几个人类下属,被赋予自由进出梦境的力量,被指使去摧毁人类梦中的这个“内核”。
这位叫做池友的人,就是下弦之壹魇梦的手下之一。
说实话他并不是普通村民,生活在一个商户之家,在这个年代能坐得起火车的人,其实都有点小钱,而有钱的人也就格外惜命,池友就是这样的人。
他为了活命,决定成为下弦之壹魇梦的手下,他为了继续做美梦,决定为下弦之壹魇梦做事。
池友曾经有一个妻子,不过这个妻子因为他过于懒惰和不上进,选择离开他,和大款跑了。
大概只有在梦里,才能和这位妻子再次见面了。
池友有些沧桑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天生绿色的头发,觉得人生太难了。
因为他颇有些小聪明,所以被下弦之壹魇梦派去入侵炎柱炼狱杏寿郎的梦境。
这有些困难……不过他自己也是人类,说不定可以降低这位炎柱的警惕心,偷袭成功。
为下弦之壹做了几次事情后,池友的脑回路已经完全脱离人类了,明显脱离了正常人的思路。
这样想着,他踏进了炼狱杏寿郎的梦境。
炼狱家族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产业,但是因为历史颇为悠久,所以院子还蛮大的。
他看到了一位自称是炼狱瑠火的浅色发女人,在温柔地指导一个小男孩练习剑术。
似乎是炎柱炼狱杏寿郎小时候,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年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模样。
还挺可爱。
这位炼狱夫人看起来怀孕了,肚子很大,似乎马上就到临盆的日子,整个人充满了母性的光辉,看的池友有些恍惚。
如果他的妻子没有跑路,那么估计也怀孕了吧?
年纪还小的炎柱小朋友似乎在耍赖,不想再继续练习剑术了,这位母亲叹了口气,拎着小朋友的小手,来到了祀堂,里面有一个惟妙惟肖的火蜃雕像,摆在正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