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76)

作者:楼望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声音有些飘,治鸟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你不开心,要同我说说吗?有些事,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就好了。”

是的,苏冉知道这些事会让自己难受,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治鸟。

他进了时亭的书房,房间一侧挂的画上,有一个人,面容与治鸟极端相似。苏冉也听说过邬南镇的事情,说是那里出了一个绝色妖精,等侍卫赶过去,只来得及带回来一幅画,却没有想到那幅画上,就是治鸟。

他不知道原来那幅画上有没有额外的题诗,但他的字是跟着王爷学的,绝对不会认不出那人的字。

画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梦中人”。

如果这会儿他还看不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可就太蠢了。从前他以为那是夸赞,是情人间调笑用的戏谑话,却从来没有往别处想。

今日看见那幅画中的人,才恍然想起来王爷总是对外说的那些关于“梦”的话。他们的王爷“色”字当头,说起自己的定命之梦,总以为只是个笑话,但如果不是呢?

苏冉发现了,自己的眼睛,被夸赞灵动有神的眼睛,竟然与治鸟有几分相似,像的就是“灵动有神”那部分。

多可笑。

无名幽怨自心底诞生,苏冉走到治鸟边上,慢慢坐下:“我去找了王爷。”声音似乎哽咽,“我没有见到他,却看到了其他东西。你知道今日他为什么会不满吗?”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他梦中情人的替代品,”苏冉觉得自己好恶毒,师父那时候教给他的善良全都喂了狗了,竟然用这种话哄骗别人。或许府中所有人都是替代品,可是苏冉猜,治鸟一定不是。如果连治鸟都是,那么更证明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替代品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吧,王爷总对旁人说,自己曾做过一个梦,梦中神子给他批命,说他是注定的好色之徒。”真奇怪,明明是在做坏事,这些话竟然说得如此流畅,苏冉原本以为自己会卡壳,“王爷将我带回来,是因为我与他梦中那人有相似的眼睛。隔壁屋的哥哥,王爷说有相似的锦缎般长发。”

“至于你,”治鸟留意到苏冉的目光变成一种怜悯,“你是与那人最像的,也是最完美的,替代品。”

作者有话要说:小鸟:你看我在不在乎……感谢在2020-04-07 23:34:19~2020-04-08 21:13: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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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十一)

很有趣,这时候来告诉他这件事, 是什么警告吗?不过治鸟思考一会儿, 似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始终找不到自己的爱人, 听上去真得好可怜呀。可是他又觉得,眼前这个好心借他暂住的人, 一直被当做替代品看待,好像也很可怜。

他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怜一点儿。

治鸟努力回忆了一下怎样的动作最适合安抚人心,抬手摸了摸苏冉头顶, 声音放轻:“别难过。你要是难过, 我弹曲子给你听呀,我前几天才学会一首很愉快的曲子。”就是旋律太快, 累手, 每次楼里客人说让他弹个欢快些的,他都故意把这一首绕过去。

苏冉以为,自己能够从对方脸上起码看到一点痛苦的表情。这人单纯得如同当初初来乍到的自己,按理说,应该对王爷有着很深的感情吧。

毕竟就连那种事, 两人都互相默许了, 苏冉知道王爷是不会避讳的, 对方却能够坦然接受……除非是彼此深爱,苏冉真得想不出其他理由。

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人都不生气呢?

苏冉从治鸟脸上,看不出一丁点难过、失望来,甚至还能够反过来安慰自己, 他分得出好坏,知道治鸟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出于真心——这人分明长了一颗棉花心呀!

莫名其妙就坐到了对面,听治鸟调弦完毕,摆出个起手式,道:“我的床很宽,既然你没有别处可以去,今晚就在我这里吧,反正也不会有人来。”

听到一半,苏冉如此说。

撑不下去了呀,这样的人以真心待自己,他本来就不是多恶毒的人,不就更加舍不得了嘛:“我刚刚的话,你听过就过好了,不用放在心上的。”嗯,刚才他绝对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得伤害治鸟呢?

离开庭院,时亭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往常这时候他应该去看看自己府中佳人们,请几个画师给他们作画,或者只是听听曲儿。或许是才品尝过极致,时亭没有了看其他人的心思,脑子很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方面,真得爱慕治鸟,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美人,被他带走,只属于他;另一方面,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耳边告诫他什么,说他痴心妄想,说他可恶至极。

他傻愣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有些收拾不仔细的地方,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才恍惚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独寝了。

从有了第一个外人住进来,他就只在旁人那里留宿,没事的时候,就回书房,看看风物集,画画风俗画。坐在许久未归的房间椅子上,对面正对着一面大铜镜,盯着盯着,脑袋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就磕在桌子上,睡熟过去。

——我将你捏造出来,又给了你如此高贵身份,要的是哄他开心,你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愿?

梦里,一头极凶狠的巨兽不断追逐着他,吓得时亭猛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只是看眼睛虚着,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他这一觉睡得不短,闭眼时,尚是晌午,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像是被什么东西驱使一般,一步一步往外走。

路上有看见他的侍女仆从,看见王爷赶紧低头,行礼避让,却发现时亭并没有往日那般好亲近,甚至不曾说一句“起来”,自顾自就走了过去。

他们这些仆人自然没有胆量说主子做错了事情,只是联想到往日态度,终究是心存疑虑。不过这些疑虑,就是风似的,一阵一阵,等到绕个路上完了茅厕,也就全都抛到脑后了。

唯有一人,始终无法将今夜抛诸脑后,那就是苏冉。

他性子偏静,巧的是治鸟忙起自己的事情来,也是专注的静,同居一处,虽说并不互相打扰,却透出一种默契的和谐来,苏冉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一直希望着,自己有朝一日,能与相爱的人,你读书来我缝衣,平稳又安逸。苏冉之前以为那个人会是时亭,可是在他一次又一次把不同姿色的佳人带回来后,那股心思也就慢慢歇下来了。

见到治鸟与王爷亲密时,有过不甘,更多的,则是一种“放下”,如同与过往为情所困的自己告别一般。

其实,府中没有任何一种规矩,规定他们这些看似王爷后宫的男女们不能够在一起。那种规矩是旁人的,时亭自然不受拘束,反而觉得两位难分上下的美人竟然走到了一起,不失为一件妙事。

只是苏冉一颗心挂在王爷那里,就算有什么明示暗示,他也只当做没看见。

今日不一样,一下午平平淡淡度过,到了晚上两人同床共枕,某些被强压下去的场面再次涌上心头。他瞬间觉得自己不敢面对,可是对方却仿佛一无所知。

不,绝不是“仿佛”,这样的人,就连他下午故意伤他心的话都听不出来,竟然还反过来安慰自己,显然也是对那些月夜下浮动暗香般撩人的心意一无所知的。

只是治鸟越是坦然地宽衣解带,苏冉就愈发觉得自己龌龊至极。

若是往日的治鸟说不定会转身安慰苏冉几句,叫他不要往心上去,因为那时候,他清醒地知晓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如何去掌控。现在忘个干净,对自己的影响力一无所知,真是苦了苏冉,不得不转过身去,按捺住内心的躁动,绝对不要去看。

可是身体的反应诚实又自然:“我先出去一会儿,你好了就先睡,靠里一点。”

“嗯。”

唉,其实苏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对今日才见上一面的人,有如此冲动。或许自己曾经的耳闻是正确的,一旦遇上美色,男人的身子就自然缩短了一半,只剩下下面那截。

只是在那之外,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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