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温柔乡[快穿](10)

作者:楼望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治鸟从满登登的衣柜里翻出几件新衣,手感很好,料子上呈,“我都没想到,他竟然对你好感很高。”

即便如此,却还是像弃犬一样抛弃了,这就是“喜欢”,虚假的,会欺骗的爱意。

曾经楼里有过一个花魁,海棠标韵,飞燕轻盈,曾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只是家道中落,沦落至此。她在只能见到一狭天的居所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等待着与她青梅竹马的恋人能够回来赎走她。

其实期间也不乏贪恋她美貌的男人想要迎娶她,只不过终究都被拒绝了。

他们做过约定的,此生永结同心,来世亦将互许。

终于有一天,那个男人来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问了,才知道早已娶妻,一脸愧疚地说:“我依旧可以娶你,你可以做我的妾。”

她同意了,入了他的府邸,做了妾室,等待几个月一次的相聚——他说这样的相会就好比牛郎织女,让他们的感情都更加热切了。

昔日的花魁仍旧信了,从只能看到一狭天的小室,到能够走出两丈远的小屋。

直到正室的孩子偷偷跑来,被她美貌迷了眼,笑嘻嘻地说:“父亲总说这边有个吃人的怪物,不叫我来,嘿,我才不傻呢~”

谁叫海誓山盟是那样脆弱的东西,曾刻骨铭心的真情都是如此,何况尤旬一个微不足道的“喜欢”。

“至于方式什么的,他只是想要一个欢乐场,于是我让他看到我,一个因他脆弱的爱人,是最快的方法。”

“不必为我担心,我讨厌的事情自是有千方百计绕开的借口。”若不是有所图谋,治鸟才不会理会这样一个人,“好了,到了做人体模特的时间了。”

三天、四天?

坐在别墅里,尤慎想不起自己已经多久没好好与治鸟见上一面了,画展上短暂的几眼暂且不提。自昨日治鸟随着尤旬离开,他每时每刻都陷在自己的疯狂中,他当时就应该拉住他的手叫他不要走。

画纸上,一副人像反反复复好几遍,脚边堆满了零零散散的废稿,撕成了碎片。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连心上人都画不好,可这就是事实。

以前他爱这栋别墅爱得不行,就算是熟稔的朋友甚至家人都不想带来这里,生怕碰坏了一草一木,就连园艺师都是请最好的。可现在治鸟不在,什么花花草草,都是些粗枝烂叶。

在又抛弃了一张废稿后,他终于自暴自弃地冲进洗手间,从冷水直往脸上扑,以求换得短暂的清醒——他快为治鸟魔怔了——看着镜子里的胡茬和通红双眼,他自嘲地指着镜子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他是伊藤润二笔下的富江不成,还能有不可抵抗的魔力将塑造他的艺术家们一个个逼疯?

笑声随后戛然而止。

他想画好他,也想得到他,成年人就该两个都要!

别墅的钥匙,尤慎重配了一套给治鸟,他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然而尴尬的是,就在他对着镜子“深思熟虑”的时候,寂静的空间里,传来细微的门锁转动的声音。

不会是……师兄?

这卫生间侧对着门,尤慎偷偷拉开一条缝,正好对上从外面回来的治鸟的眼,此刻,他忽然想到自己胡茬没刮、脸上水也没擦……

“啊啊啊,师兄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好!”

“诶?”其实治鸟刚刚只是正巧转到这边,还根本没有意识到尤慎在那,就听见不远处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大喊,“有什么事不需要太着急呀~”

“嘶,疼!”刮胡子刮破皮了。

啊,怎么撒敷敷的,担任家主这种事交给他,真得靠谱嘛?

第8章 画骨画皮难画心(七)

“呀,别动~”治鸟从随身的外衣口袋里翻出药店里常规的碘伏棉签,掰断一端,另一端就能够自然吸饱消毒碘酒,小巧简单,非常便捷,知道有这种东西,治鸟果断给自己备了几根,放在大衣外兜里,“剃胡子也能伤到自己。”

“我就是一紧张……”

“你看到我有什么好紧张的,难不成我是老虎会吃人嘛?”

你倒是不吃,可我想要你吃呀!

尤慎没敢说出来。

他注意到了,治鸟身上穿的不是画展上的那套衣服,是尤旬惯常会穿的牌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去查了你的比赛,也就在不久后了,来看看你的进度。”治鸟朝画室瞄了一眼,看到地板上一堆堆的碎纸屑,“现在看起来似乎还是零进度状态呢~”

站在他的角度,也没法说什么。导师说尤慎学画没灵气,其实不然,得看跟谁比。

在系统给出的剧情里,他能够成为这一领域的巨擘应当是有道理的,然而再这样下去,他就要猜测这个剧情是剧本出现问题了。

算了,说不准是他要求太高呢?

“师兄不在,我总是没有心情。”

“这是要约我的意思吗?”尤慎完全没料到治鸟会开这样的玩笑,他还在纠结师兄究竟知不知道“约”有其他意思,治鸟就继续说下去了,“哈哈,逗你呢,不过约你倒是真的。”

“导师给了我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我以前没去过,也找不到人陪我,”不,不是导师,其实送他门票的是乔溪,“那样快乐的地方,一个人总是太孤单了吧。”

“所以,您是想邀请我?”尤慎看治鸟的眼神里瞬间冒出来期待的小星星。

“不可以的话,就只能随便送给谁了。”

“我去,不是,我要去!”

“那就说定了,是周末的票。”

尤慎知道他本应该拒绝,甚至中止他提出的希望师兄成为他模特的邀约,他应该离她远远的最好再也没有任何交集才会是最安全的。

然而他也清楚,哪怕他提出这样的想法也只会获得师兄一点疑惑而已。他的师兄或许会短暂迷惑自己的出尔反尔,随后可能会有一点失望,从此便与他形同陌路,如同在大街上偶遇后点点头交错而过的两个人。

尤慎不可否认,他乞求这个人的垂怜,可是你看,这个人对他发出邀请时甚至毫无顾忌地穿着别人的衣服。

他甚至不曾向他解释前几日的欺骗。

哼,尽情去发散你的魅力吧,你这歹毒的骗子,用柔情将我的一切驯化。

尤慎将师兄带到最新选好的景物间,在画纸上落笔:倘若能将这人永远囚禁在自己的画板上。

———

一大早开始整理衣装,下巴上划破的小伤口已经结了痂。尤慎洗脸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下下手没轻重,等他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就连那一点儿小痂都不见了,只剩下一点不容易发现的、比周遭稍微粉一点的新肉。

他确定自己看上去精神极了,起码比前几日胡子拉碴的落魄相好出不止一个档次。

治鸟给的票是本市最大游乐场,地铁线路有一条直通过去,赶上节假日人会比较多,不过普普通通的周末并不会拥挤。

他小时候去过几次,然而毕竟已经过去好些年,里面的设施据说都增加了不少。

然而当他站在游乐场门口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师兄,尤旬,和尤旬的助理。

他几乎想要大笑出来,这槽点实在太多,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吐起。他想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已经知道了师兄和自己名义上的侄子、自己家族当前家主的关系还妄想着能有一个双人之旅;他还想笑这个家主,这个尤旬真得是家主嘛?

不论去哪里都带着自己的助理,像个离不开保姆的小孩儿。

凭什么这样的人能够赢得师兄的宠爱?

尤慎隔着人群看到向他招手的治鸟,也看到了一脸冷漠的助理和神情嘲讽的尤旬。

嘲讽,他在向他炫耀什么?

他是仗着什么能够被师兄另眼相待,是钱嘛,还是地位?绝对不是外表。如果师兄会因为外表爱上谁,那一定是世上另一个纳克索斯,临水自照、孤芳自赏已经足够。

“你来了,”治鸟把尤旬拉到一边,“抱歉,本来只想跟你一起的,但是小旬,他从小就很忙,从来没有来过,所以就带他一起了。

哦,他靠着施舍跟怜悯得到爱。

但愿他别说出“不要你们的怜悯”之类的话。

“那么另一位?”尤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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