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也有些发怔,往日总见她素着面,已觉容颜俏丽,今日上了妆,更为娇媚,让他一时移不开眼,恨不得立即就拥进了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欲/望,他也有些被吓住,迟迟不敢有所动作,生怕控制不了自己。
直到耳边传来这软语呢喃,他才回过神,借着去倒酒的功夫,微调整了心绪。
沈碧落盯着他修长的身姿,连耳根都烧了起来,终于迫切感受到,自己真的嫁给这人了!
且不说感情深不深,能过多久,就说这么完美,这么棒的男人,被她拥有过一时,老了也算是种谈资。
她微微窃喜,整日缠绕心头的纠结秒散,初次对象就是个帅的让人流口水的,她不吃亏。
“落儿,落儿......”不知她在想什么,神色看起来颇为舒心,他连喊了几次,才将她神智拉回。
似担心被他窥探了心思,沈碧落有些心急的接过酒杯,杯中透明液体猛晃了晃,半响才恢复平静。
“若是喝不下,意思意思即可!”刚刚他有些闪神,等发现时已倒了八分满,担心她若是全喝了,酒气上来会难过。
“这怎么能不喝光!”她还要酒壮怂人胆呢,不多喝些,怎能对他上下其手。
秦子墨爱极了她这副傲娇的小模样,嘴角微微一扬,与她挽过手臂,一口饮尽杯中酒。
被他的盛世笑颜迷了双眼,沈碧落落了一步,也一口饮尽杯中物。
娘哎,您老放心,您女儿我拐了个比他还帅一百遍的男人,让他不要我,让他选那个金凤凰......
秦子墨将杯子放回原处,回来就见她双眼迷离,脸色忽忧忽喜,分外纠结。
他抿紧嘴角,脸色有些发暗,迟疑半响,才坐到她身旁,“我替你除了这些!”
沈碧落十分乖巧听话,只他拿下凤冠不小心扯起一缕发丝时,微皱了眉头,其他时间更像个木偶娃娃,任他提线操弄。
待只剩下里衣,沈碧落贝齿都快将红唇咬破,耳边只听到心脏“噗通”急跳,呼吸变得急促无规律。
秦子墨脱了外衣,看她如此折腾红唇的模样,心中一动,拇指覆了上去,“不要折磨它!”
微覆薄茧的拇指一贴上那火焰红唇,瞬间带来一些酥痒,沈碧落当即檀口微张,眼神更见迷离。
秦子墨真恨不得一口覆了上去,品尝这世上最美的味道。
“饿不饿,我令人给你做你爱吃的!”花费了莫大的心思,他才找回自己的定力。
沈碧落微微摇头,“刚刚吃了点!”
室内寂静良久,秦子墨骨节分明的大掌几次开合,终是化成一句微叹,“明日还要赶路,今日早些睡吧!”
沈碧落震惊抬头,将他眼中的纠结瞧了个正着,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我等你,等你真心实意的那天!”脸虽端着,但眼中的如火热情仍将她撩的不要不要的。
娘滴,这是遇到了个情种啊,好怕怕。
“呵呵,睡吧,早睡早起!”沈碧落刺溜一下滚到床铺的最里面,也不管舒不舒服,硌不硌人,拉起被子,蒙头就睡。
害她紧张了这一天,思想斗争了良久,早说不就行了。
可是,这心中微微掀起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哎,长这么帅,只能远观,可不让人失望吗!
良久,背后床榻微微有些下沉,沈碧落抱紧了被子,不管,谁让他惹自己生气的,就不给被子。
背后之人略扯了两下,没扯动,也就再没了动作,月影清辉,满室微凉。
☆、入戏
红烛燃尽,天色微明。
沈碧落舒服的在鸳鸯锦被中伸了个懒腰,卷翘黑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一双乌眸中满载茫色。
眼神忽地一亮,她记起现下的身份,一个鲤鱼打滚,“噗通”一声撞上床角。
门外的阿暮几乎是同时间推门进来,“主子?”
沈碧落素手扶额,颇为狼狈的看着她,“没事,没事!”顿了顿,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人呢?”
床侧早已冷寂,全没了有人睡过的痕迹。
天气微凉,阿暮上去给她披了件衫子,笑着应答,“新姑爷一早吩咐人套了马车,现在估摸着去准备其他东西了!”
她寅时末才过来,那时新姑爷已经在安排人准备出行的车驾了,也是他让自己不要搅了沈碧落的休息,待她醒后再作打算。
总之,对这个新姑爷,她还是基本满意的。
“哦!”沈碧落点点头,“那你打水过来给我梳洗一下!”
这厮进入状态还挺快的,这么快就会使唤自家的下人了。
自家,沈碧落红唇微扬,这个词挺让人心绪澎湃的。
她盘腿靠向床边,素手微微触及外侧的鸳鸯戏水枕,白净靓丽的容颜挂上一抹红晕,她如做错事一般,立即将视线移开。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夜会彻夜难眠,可,竟睡得比往日都好,一夜无梦。
······
秦子墨清点了几遍所带的必需品,一回头又看到福伯带着几个老仆新搬了许多礼盒过来。
他微微柔化了脸色,迎上前,“福伯,这些就留在家里,还会回来的!”
福婶原本见着他冰冷如霜的脸色,还有些发怵,心疼自家小姐怎么选了个不苟言笑的,如今见着他开口就是“家里”,当即笑得一脸褶子,“这些都是库房里的上好补品,带给老夫人的!”
丑媳妇第一次上门,笼着婆婆的心总是好的。
“这些府里都有,留着给你们几位老人家吧!”秦子墨说的真诚。
“有的,有的!”福伯憨憨笑道,“沈园有许多,这些都是挑的老库房里最好的,姑爷你带上,小姐也好尽尽孝道!”
如此一说,秦子墨自然不好拒绝,只得新打开一个木箱,让他们将东西一一放置进去,直到最后实在装不下了,几位老人才肯罢休。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短哨声,秦子墨明显一怔,将几人打发走了,才走到墙边,冷声道,“何事!”
一黑衣人立即出现在他面前,单膝下跪,“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昨夜,夫人身边那侍卫放出一只信鸽,属下们竭尽全力,也未能将其拦截!”
秦子墨乌眉微蹙,冷若冰霜,“往何处去!”
“似是京城方向!”黑衣人见他周身寒气凛冽,身躯微颤,道,“那鸽子似是受过极端训练,尽挑雾气弥漫的林子钻,属下几人追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也未寻着它的踪迹!”
良久,他听到上方传来寒冰似的声音,“回京后,各领二十军棍!”
“是!”黑衣人感激涕零,语音都有些颤抖了。
才二十军棍,小儿科了,永宁那厮果然说的不错,主子有了媳妇心情好,连心都分外软和了!
秦子墨看着他微微抖动的小身板,心中暗悔,果然罚的有些重了,让他们去追一信鸽,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话已出口,自然没收回去的道理,只得冷硬道,“先下去吧!”
黑衣人应一声“是”消失在厚重的晨雾里。
秦子墨轻甩墨色锦袖上凝集的雾珠,提脚准备回去,有一人却早在拱门处候着。他蹙紧剑眉,竟不知他何时来此。
盛一眼中暗流涌动,一副风雨骤来的模样,秦子墨不予理会他,却被他拦住了去势,“你到底是谁?”短短几个字,却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这些时日,他总觉得有双眼睛暗中窥探着一切,他原以为是京中那位,也没多想,只是行事更为谨慎,昨日他放飞信鸽后,特意留了个心眼,却只见鸽子往雾林里飞,才意识到,这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另有其主。
秦子墨冷眼瞧他,半响,嗤笑出声,“背主的东西,也配问我!”
“落儿如今已为我妻,我若知道有人对她动了坏心思,别怪我不留情面!”语气端的是霸道非凡。
盛一本是问责之心,被他如此一噎,半天没回神,至他不见了身影,才微叹一口气,灰暗离开。
······
阿暮刚给沈碧落挽好头发,转眼便被她给拆了。
阿暮有些心急,“主子,你......”
她一头乌发浓密顺滑,看着着实令人惊艳,可这头过密的秀发在打理上也挺费功夫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她箍了个妇人髻,这转眼就被她拆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