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皇上没有嘲笑他,反而一脸不敢置信:“萧畋,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
这,这世上,强、奸,通、奸都不罕见,但是女的强男的,这男的还是他的骠骑大将军,这世界怎么这么玄幻。
“我说完了,你想笑就笑。”萧畋别过脸去,“但是我出了意外,你要知道,包子真是我唯一的骨血。”
“萧畋,你是不是被易卿迷惑了?来,看着我,告诉我,你没有苦衷!”
“滚!”
“没错啊,这是你了。敢让我滚的除了你还有谁?”皇上做出惊魂未定的模样,“你让我好好消化一会儿。”
“事实就是如此。”萧畋斩钉截铁地道。
“那不是皆大欢喜?”皇上道,“我为你高兴。”
萧畋轻叹一口气:“易卿还不知道我是我。”
这才是他最担忧的。
“那有什么?难道比起做寡妇,做正经的将军夫人不好?你多虑了。”
萧畋却知道,自己没有多虑。
他急于进宫,其实最重要的事情是和皇上分享这件开心的事情。
至于疑点,他选择性忽略;他也相信,一定别有内情,但是不会影响结局。
“皇上你借人去府上查查,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萧畋知道,论查案,自己距离大理寺那些人还差很多。
皇上想了想后道:“行,先让徐懋之去查,如果他查不出来,我再给你指派别人。”
徐懋之是大理寺少卿,在民间有“断案如神”的美名,如果不是因为不到三十,资历不够服众,皇上早就让他做大理寺卿了。
萧畋点点头,对皇上的安排很是赞同。
“那我先回去了。”他站起身来道,“徐懋之入府,我也要在旁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皇上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徐懋之可不是个简单的,小心他看穿你身份!”
“我和他之前没有单独见面,应该不会。”
“没那么多应该,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我也看不上他。”
“嗯。”萧畋还是答应了。
与此同时,易卿在和紫苏说话:“火灾和你们俩没关系吧。”
紫苏差点跳起来:“什么叫‘你们俩’?你问我就问我,那个‘们’是谁?我可不认识。”
易卿:“……”
她也无语,紫苏不生气自己问她火灾是否和她有关系,却揪着这个称呼不放。
“你和贞王又怎么了?”她叹了口气道。
紫苏向来是个稳重的性子,又颇有立于红尘之外冷眼旁观的高贵冷艳,现在被贞王一闹,什么都变了。
“谁知道他犯什么病。”紫苏冷哼一声。
贞王穷追不舍,她表示嫌弃对方是被许多人用过的烂萝卜,自己不稀罕。
结果贞王脑子抽风,非要证明他自己清清白白。
证明的方法她就懒得说了,花样层出不穷,让人笑掉大牙。
“那算我说错了。”易卿道,“我是怕你和他闹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烧了书房。”
“不是我。”紫苏道,“我还没那么蠢。我也看着他,不能让他那么做。你现在也怀疑是有人纵火?”
“不是纵火,青天白日的,书房怎么会走水?”易卿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把火,似乎是针对我的。紫苏,你怎么看?”
“我当然要用眼看。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用杞人忧天。”紫苏的安慰总是别出一格,“府里住了那么多人,鱼龙混杂,你不会真的以为每个人都是真心向着萧靖寒的吧。”
“你的意思是,”易卿皱眉,“会是离城来的人纵火?”
“我没有证据,所以不乱说话。”紫苏道,“但是这也是可能之一,你觉得呢?”
易卿叹了口气:“这是我最担心的情况。”
“怎么说?”
“这些人,都是萧靖寒的拥趸。为了一个可能的嫌疑人去排查他们,恐怕寒了他们的心,也怕有心之人趁机作祟。”易卿不无担忧地道。
她现在担心的是,起火本身只是坏人的引子,目的在于破坏已经死去的萧靖寒和那些忠心耿耿将士们之间的关系。
“你多虑了。”紫苏道,“人死如灯灭。萧靖寒既然已经身死,在那些真正想算计他的人眼里,没有什么算计的价值。我倒是觉得你另一个猜测很对。”
“哪个?”
“针对你而来。”紫苏一字一顿地道,“要知道,你现在才是将军府唯一的主人。”
易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如果这般说,那要怀疑的人就要换个方向了。”紫苏道,“你和包子继承了萧靖寒的遗产,断了谁的财路?”
“你是说范夫人?不,不是她。”
易卿想起范夫人的面容,怎么也不肯相信会是她。
第91章 萧畋的醋意
“我没说是范夫人。”紫苏翻了个白眼道,“除了我们几个,谁知道范夫人和萧靖寒的关系?再说,范夫人连门都不敢进,还能出头争夺财产?”
“那你的意思是,萧靖寒的族人?”
“这是可能性之一。”紫苏道,“毕竟仔细想想,你也没碍着谁的路,对不对?”
易卿点头,若有所思,“你说得对。但是萧靖寒吧,仇人恐怕不少。等萧畋回来再问问他,顺着这个方向找,能不能有线索。”
萧畋回来后,易卿就把她和紫苏的剖析说给他听。
没想到,萧畋基本掐断了她们猜测的可能性。
“萧家早就和萧靖寒老死不相往来了,就算萧靖寒身死,他们也没有一个人上门吊唁。”
易卿道:“……就算继承遗产,他们都不要?”
“是。”萧畋脸上露出几分嘲讽,“萧家自诩清流,家风清正,是不屑于和萧靖寒为伍的。他的钱,在他们眼里都是脏的。”
易卿皱眉:“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萧靖寒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原罪。”
“嗯?”
“你不必知道。”萧畋道,“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只要记得,不可能是萧家就行了。萧家可不是我们府里能攀附上的人家。人家府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别的府里的狮子清白。”
萧靖寒竟然出身清流世家?
这个消息有点出乎易卿的意外。
但是见萧畋不欲多言,她也没有追问,若有所思地道:“那你说会不会是离城来的这些人?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其实她仔细想了想紫苏的话,觉得还是有些不对的。
虽然很多人都不待见萧靖寒,但是这些人,其实和萧靖寒根本没有什么交集,人云亦云而已。
他在边关许多年,痴迷于打仗,极少回京,去哪里结仇?
而且真的结仇,干脆把将军府烧了,直接来烧她和包子,不给萧靖寒留根,不是更残忍的报复?
烧书房,这个地点让人觉得别有隐情,不像简单地发泄。
想到这里,易卿又问:“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你放的,可有什么要紧的东西?皇上那边怎么说?”
萧畋沉思片刻,“有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是毁了也就毁了。皇上那边,要派大理寺少卿徐懋之来查一查。”
易卿眼睛顿时亮了:“就是那个断案如神的徐青天?”
这位徐懋之,断案的本事在民间被传得神乎其技。
靠他一个人,能养活天下一半的说书人。
萧畋见她兴奋,蓦得有些不舒服——众所周知,徐懋之沉迷破案,明明已经二十五六,却还没有成亲。
想到徐懋之上门,肯定要和易卿接触,他顿时有些后悔毫不犹豫地答应皇上了。
“到底是不是啊?”易卿见他愣神,不由催促道。
“是。”萧畋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有他在,肯定没问题。我正好也看看,他怎么破案的。”易卿兴冲冲地道,“其实我还和包子吹过牛,说我如果有机会接触徐懋之,可以给他做个仵作。”
当然,这是吹牛。
医生和法医,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只能说,如果有人带她,她学习一定更快。
而且她见识要比这时代的仵作多,至少法医类别的小说、影视作品她就看了很多。
萧畋冷笑:“没有女仵作。”
“我去不就有了?如果不是开了医馆,如果不是因为身份所限,我没什么事情做,去帮忙消遣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