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行。”
萧畋:“……”
这俩人在说什么?
包子懂唇语,这俩人就更厉害了,交流用眼睛就行?
“我之前和你说过,被你救之前,还欠下了救命之恩。就是他!只是我之前只把他当成了一个纨绔子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贞王。”紫苏道。
“大名鼎鼎?”
“不错。他在福建,名声其实很好。底层的许多百姓都说他好话。别的不说,随意免除赋税这样的任性,你说百姓喜不喜欢?”
易卿:“……这是个脑残吧。”
免除赋税,这不是牵涉面极广的事情吗?
你免了是做好人,那些不免的是不是就成了恶人?
你免了,会不会影响当地官员的收入,影响人家兴修各种工程的安排?
紫苏却是简单粗暴:“他不是坏人,所以我要救他。”
“去吧,慢走不送。”易卿凉凉地道。
萧畋这才发现,易卿真的不是单单针对他。
她毒舌起来,身边的人谁都不放过。
紫苏也是个狠角色,往那里一坐,稳如泰山:“真要我去?我只能劫狱。被抓了就说你是同谋。”
萧畋忍不住嘴角勾起。
“那你今晚别睡觉,小心我半夜摸进你房间去抹了你脖子!”
包子终于听不下去,道:“娘,紫姨,你们好好商量怎么救人行吗?”
又不是小孩子,他都没那么幼稚。
“你这就帮她了?我还没答应帮忙呢。”
包子却道:“萧叔叔不会不管的。于公于私,他都不会置身事外,对不对,萧叔叔?”
萧畋:“……对。”
紫苏抚掌赞道:“还是包子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个打手。”
萧畋:“……”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易卿怼她。
好在小二开始上菜,总算让这一千只鸭子安静了下来。
回去之后萧畋让人去打听消息,然后得到的消息都一一和易卿分享。
“你也知道,夺嫡的时候已经死了几个王爷……皇上说这次要公开审问,给贞王辩解的机会,也会把所有的证据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给出公开公正的判决。”
“掩耳盗铃而已。难道这样别人就不说他暗箱操作了?大理寺的官员听谁的?”易卿对此嗤之以鼻。
萧畋:“……总之事情就是如此,你还想知道什么?”
“皇上是吃了什么中毒的?”
“福建送来的一种果子,现在过了季,这是果子的模样,你看。”萧畋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易卿一看乐了:“这不就是芒果吗?”
如果芒果有毒,前世吃了那么多芒果蛋糕,芒果甜品的她,恐怕早就见阎王爷了。
“你吃过?”萧畋问,眼中有探究之色。
他都没见过的东西,为什么易卿会这么熟悉?
“在书上见过。”易卿下意识地道。
“你不是不识字吗?”
“我是不识字,可是我不瞎!”易卿用手指点着图片,“这个我还看得懂!”
“你怎么知道叫芒果?”
“我自己给它起的名字,难道真的就叫这个名字?”易卿开始装傻。
“就是叫芒果。”
哎呀太不巧了,竟然古代现代通用一个名字。
“也可能是我问过包子。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芒果没有毒。”
“可是皇上吃了确实上吐下泻。”
“那或许是皇上吃了别的东西,其他的芒果难道就没人试过吗?”
“皇上因为喜欢吃,所以自己吃了一整个,现在就怀疑那个有毒。其他的没有毒,也证明不了皇上吃的那个没毒。”
易卿摸摸下巴:“你就干脆说,皇上看贞王不顺眼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易卿,不要乱说话。皇上龙体金贵,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再说他陷害贞王又有什么好处?贞王地处边陲,能对皇上有什么影响?”
易卿叹了口气:“既然你说皇上没有构陷贞王,我也就当真了。”
“你什么意思?”
“真相只有一个!”
“易卿,你好好说话!”
第76章 生辰礼物
“皇上不配吃芒果。”
萧畋:“……”
易卿对上他故作凶狠的眼睛,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撒谎。
有些人就是芒果过敏,这不是无福消受,配不上是什么?
听她解释完,萧畋还是表示怀疑和困惑。
“按照你的说法,应该有很多人吃了这芒果都会不舒服,皇上会不知道?”
“或许他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看着易卿似笑非笑的脸,萧畋一阵气闷。
幸亏有包子帮他说话:“娘,皇伯伯不是那样的人。”
“小傻瓜,”易卿捏捏他的小耳朵,“人心隔肚皮。再说有些人,如果不被算计,他可能就去算计人。你死我活懂不懂?”
紫苏插嘴道:“贞王应该是冤枉的。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有点……蠢。”
(贞王:我谢谢你帮我说好话啊,我谢谢你全家。)
易卿被她的话逗笑,托腮道:“说来听听,他怎么个蠢法?”
“当初我被人追杀,走投无路跳进了他的王府里。他以为我是他的某一房小妾……”紫苏见易卿眼中八卦的光闪啊闪啊,顿时不想再说了,“总之他就是个蠢货,没贼心也没贼胆,还没贼脑子。”
“很少见你对人评价这么高。”易卿啧啧叹道,“我对他更感兴趣了。你再多说点,你和他,嗯,有没有……”
萧畋:“……”
“滚!”紫苏骂道。
易卿哈哈大笑。
“你笑够了没有?帮忙救人。”紫苏没好气地道。
“救,这次是必须救了,都知道你们两个人关系匪浅,能不救吗?”易卿大笑着道,气得紫苏脸都黑了。
萧畋对包子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
包子用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萧畋,摇摇头道:“萧叔叔你收回去这句话。”
萧畋一头黑线。
“我娘说,她最讨厌别人说这句话,还有一句是‘好男不跟女斗’,这都是男人说不过打不过,落荒而逃,自我安慰的话。”
萧畋竟无言以对。
热闹看过了,饭也吃过了,几人在街上又转了转就回家了。
“晚上等包子睡了你到我屋里来。”易卿对萧畋抛了个媚眼,如愿以偿看到后者黑了脸。
萧畋也是无奈,明明她不是一个那样的人,却时时做出不正经的样子。
月黑风高,一个黑影做贼似的出来,猫着腰走了几步,或许又觉得不对,站直了身体,在院子里清了清嗓子。
“来就来呗,弄动静做什么?”易卿举着灯拉开了门。
萧畋:“……你找我干什么?”
“进来再说。”
萧畋觉得自己心思坦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对上易卿,尤其孤男寡女的时候,就忍不住脸红。
“我问问你贞王其人如何?”易卿问的真是正事,“你也听包子说了,他明日要在公审的时候替他鸣冤。我想着要是这人值得救就去;不值得我就想办法不让他去。”
“我说过了,我和他不熟。”
“那我只能相信紫苏的话去救他了。”
“随便你。只要他真是冤枉的,救他也未尝不可。”
“那我明日去试试。”
萧畋到底有几分不放心:“你人微言轻,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如何能证明?”
“我证明什么?我只要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行了。”易卿道,“皇上既然想公审,那就是想做成铁案。只要有疑点,难以服众,就不会定案。我做那个疑点就行了,然后拖延了时间,你再进宫找皇上分说呗。”
“我可没答应你。”萧畋立刻道。
“你没答应我,但是你的良心过不去啊。”易卿了然地道,“这年头,讲良心的人总是要吃点亏,对不对?”
萧畋冷哼一声:“你总是歪理多。”
易卿打了个哈欠道:“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好了我困了,要不咱们早点睡觉?”
“你!”萧畋脸又红了,“你无耻!”
“我说我睡我的床,你睡你的床,都早点睡,你想到了哪里?”易卿烟波流转,“你看你,总是对我有不好的想法。”
萧畋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