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冠军都归我(68)

倒计时开始前,宋仰和李浔一起琢磨站姿和动作,这原本就是一个人完成的动作,两个人一起,就必须得贴紧。

宋仰一边期待一边紧张,呼吸阻滞,声音都在战栗:“你站我后头,然后,然后你那个手勾这个。”

李浔如愿以偿地靠过去,左手十分矜持地搭在宋仰肩头,另一手勾着弦:“你抬弓吧。”

那声音几乎是擦着耳廓发出来的,低沉,性感,带着一口清亮的薄荷味,宋仰凭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把场地气温拔高十来度。

李浔的嘴唇贴在宋仰的发根里,嗅到一股自家洗发水的味道,很淡,又很醉人,他的鼻尖埋得更深,小声问:“好了吗?好了我放了。”

宋仰快哭出来了,细弱蚊蝇地回应:“还……没……”

李浔偏头看了一眼瞄准器,好家伙,胳膊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根本停不下来。他一把握住宋仰胳膊:“你抖什么?”

“我也不想啊……”他紧张得都快把弓把给捏断了。

时间已剩不多,李浔无可奈何,绕到他身后,将人圈在怀里,左掌推住弓把:“你手上松点劲儿,我来推,你瞄。”

宋仰“哦”一声,勾着他的胳膊往下压了半公分,又往上抬一点:“就这个位置。”

李浔松手,远方响起气球炸裂的声音,是一个黄色的,观众们鼓掌叫好。

游戏越玩越顺手,越试越默契,他们一共射爆17个气球,没被扣分,开了个不错的好头。

宋仰欢天喜地地去挑礼物,中途还不忘吐槽:“刚才你的皮带扣硌到我了。”

李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今天穿的裤子,没皮带……

第54章 “这都是些啥啊……”

快到晚饭的点钟,表演赛结束了,弓片需要拆卸,李浔下场收拾东西,连同宋仰的一起装进箱子里。他坐在休息室的小板凳上,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腿。

是个眼熟的男运动员,问他要微信号。

李浔不解地皱起眉,觉得有点诡异。

对方读懂他眼神,笑着解释说:“我帮我表妹要的,刚才她在台下看了你的表现,觉得厉害,但她不太好意思过来。”

没等李浔开口,吴家年抢先为他解围:“不好意思,我们教练都有对象了,人都快结婚了,回头我嫂子该吃醋了。”

“哦,这样啊。”

对方尴尬一笑便走了,留下李浔一脸懵逼,本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他无意间瞥见宋仰就杵在门口,赶紧拔高了嗓门,为自己辩解:“造什么谣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

吴家年遮了遮嘴:“哦,不能公开是吧,这事儿我会替你守住的……”完了又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脑洞大开地八卦起来:“不过订婚是好事啊,藏着掖着干啥?你媳妇儿身份比较敏感?”

李浔感觉他和吴家年之间一定有个人脑子抽了,首先不是他自己。

“你听谁说我有对象了?”

吴家年往门口戳戳。

宋仰提了口气,险些惊出双下巴,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撒的谎这么快就被捅破,跟见了鬼似的,撒丫子就撤,一边在心里骂吴家年是菜市场的喇叭。

李浔见状,喊了一声:“你听谁说的啊?”

宋仰没应声,脚步声却越来越远。

天上都掉老婆下来了,李浔哪还有心思整理东西,手里的箭稀里哗啦全倒在箱子里,拔腿就追,望着宋仰的背影大喊:“你跑什么跑?”

他越喊,宋仰越觉得心虚愧疚,穿过深长的走廊,闪进厕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李浔解释这件事情。

大门“吱嘎”一下,被人推开。

宋仰吸了口气,贴紧门板,殊不知他的刚刚跑起来的时候,一头呆毛被吹得竖起来,高出门板一截,李浔进来一眼就看见。

脚步声越来越近,宋仰闭了闭眼,听见绝望的心跳。

眼前的门被拉开,俩人大眼瞪小眼。

“你还真跟过来!”

李浔站进去,单手扶着门板,把路堵死:“你为什么跟人说我有对象?”

“咱们非要站在这里聊吗?”

“不是你自己跑进来的吗?”

宋仰一弯腰,想从李浔的胳膊下边钻出去,不料被人勒着脖子一把捞住。

“解释解释呗。”李浔一手揽他肚皮,一手勒脖子,把人当大闸蟹捆在怀里,“是你听信什么风言风语还是自己造的谣?”

大概是一路跑过来的缘故,隔着衣服,宋仰都能感觉李浔皮肤很烫,连带着他也一起升温。

“我不是造谣,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李浔略微偏头看他:“说什么了?”

宋仰扭腰挣动一下,没挣开,细弱蚊蝇地解释,又一遍遍道歉,全程没敢扭脸。

李浔垂眸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还有整齐的门齿,强忍笑意:“你这么坏?敢断我桃花?”

这语气不像生气,倒是有点轻佻,宋仰的喉结滚了滚,空荡荡的卫生间,始终没人进来,李浔的呼吸弄得他口干舌燥。

他从没这么被人抱着说话,四肢僵硬,大脑空白一片。

“为什么要那么说?”李浔的下巴抵在宋仰肩上,又追问他。

宋仰脑内一个闪念,理直气壮地梗着脖子:“你之前不也断我桃花么?”

前边都挺好,就是最后这句让李浔咂摸出点其他意思:“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一下?”

“啊。”宋仰点了点头,顺坡下驴,“反正你也不喜欢比你小太多的不是吗?”

李浔皱起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小太多的了?”

一想起这事儿,宋仰就觉得难受,小声嘟哝:“孙胖请吃饭那天啊,你自己说不能接受年龄差太大的。”

李浔噎住。他隐约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印象中宋仰并不在场。

“我还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

正巧这会儿走廊有人声靠近,俩人分开,若无其事走出去,隔着一米远。

可没走几步,李浔忽然转头说:“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

离开俱乐部,他们的生活回归平静。

宋仰忙着学习,训练,李浔忙着开会,上课,和领导讨论暑假大学生运动会的事情。

这次的运动员在深圳举办,路程远,赛委会只报销定额的比赛费用,不包食宿,一支队伍包含运动员,替补,领队,教练,还有医护,这么些人过去,又得花不少钱,算了算账户余额,校队又回到了捉襟见肘的状态。

学校重视比赛,重视荣誉,最好每样都能上,可一提到钱,又是一副副苦瓜脸。

李浔说:“那我先打份申请,学校总能披个千把块下来,大不了吃的我来垫,等赢了比赛再申请一次。”

领队往桌上那个满是茶渍的陶瓷杯里续了点水:“我早就已经申请过了,上头的意思是,赛先比着,但是钱得要下半年再拨下来。”

李浔一愣:“为什么?”

“肯定是要看成绩啊,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赛绩,经费只会越来越少。”

李浔深深吐纳一口气。学校就等同于一个小型社会。财务处每年拨款有定额,体育部那么多校队,篮球,田径,游泳,乒乓,哪边有成绩,上头自然就更重视一些,拨款速度也快。

射箭项目别说在学校,哪怕是在国家队,都不是最受重视的那个,因为总出不了什么好成绩。

人总喜欢跟着光走,越是看不见希望,全身心投入到这个项目里来的人就越少,能坚持下去的也越少,最后形成一股恶性循环。

李浔清楚记得,跟他搭档过多年的兄弟,二十五岁不到就退役了。那是射箭项目的黄金年龄。

以前的他束手无策,只能目睹一个又一个队友离开,但在学校,他起码还能做点事情。

“这次不足的费用我来掏,拿得出成绩给我报,拿不出就算了。”

他这份承诺让领队的良心过意不去:“其实也用不着你来垫,队里经费还有,少带两个人过去就够了。”

李浔能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吗?

可这样选择就意味着一轮又一轮的淘汰赛,且不说训练让人筋疲力尽,精神上的折磨就够人受的。

他回想起宋仰在省运会淘汰赛后,握着他手腕求他给一次机会的模样,说:“就这么定了。”

而此时,九点一刻,距离那档竞技节目播出的时间已有十多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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