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蛊精之你死我活(53)

作者:由几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几个人举着火把围过来,只见络腮胡子的手背血糊糊的,因为疼痛,抖得厉害。

“快拿些药来给老大敷上。”那个扶着络腮胡子的人对外面喊。虽然左半边脸疼得火烧火燎,但久源还是听出来那人说话好像带些中州口音。

也许是最初的疼痛过去了,络腮胡子停止了□□。他恶狠狠地瞪着久源,推开身边的人,用左手捡起仍在地上的藤条,对着久源劈头盖脸地一顿狂抽。久源屏住呼吸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用的是左手,使不上劲儿,藤条的力度不像刚才那般难以忍受。

打了一阵,络腮胡子气喘吁吁地把藤条扔到地上。有人拿了药进来,给络腮胡子敷好,又用布把手包上。络腮胡子喝了些水,脸上的肌肉不再扭曲,大概敷在手上的药起了作用,疼痛减轻了。他盯着久源,眼睛像狐狸一样逐渐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怒气渐渐转变成满腹狐疑的沉思。

“老大,刚刚查完了一车,这是搜出来的东西。”刚才那个从狐皮里搜出翡翠的叫初姆的劫匪手里端着个木匣跑进来。他把木匣放在络腮胡子旁边的桌子上,打开盖子。只见匣里有几件珠宝美玉,在火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络腮胡子被珠宝吸引,他大睁双眼,拿出几个宝贝照着火光把玩了一番,然后从匣子里挑出一个玛瑙手串扔给初姆说“干得好,这是给你的,去叫他们加把劲,睡觉前把剩下那车搜完。告诉他们,每个人都有赏。”

“没问题,老大。等都弄完了,我拿来给您过目。”初姆笑着跑出去了。

络腮胡子把视线重新转向久源,他盯着久源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小子身手不凡,非等闲之辈,今晚把他给我看好了,明天再决定拿他怎么办。”

第74章 醒悟

三天之后,坠儿就回来了,人瘦了不少,也憔悴了许多,说话行事也不是以前那种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样。看到坠儿的第一眼,玉篆心里就有些嘀咕,觉得自己的猜测落了实,可虽然疑虑重重,坠儿熟悉的脸仍让她感觉亲切不已,她不愿相信有任何变化,几乎一厢情愿地相信坠儿还是原来的那个坠儿。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自作主张地去採什么蘑菇,多危险啊。”玉篆责备坠儿“谁和你说的那个什么母子菇,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是宝大娘告诉我的,说是这里的媳妇怀胎都吃这个,保胎最有效用,我就想给小姐採些来吃。”坠儿不惊不乱地回答。

“黑灯瞎火的自己一个人进山,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当时想虽说是山里,可就在宅子边儿,离家不远。心里只想着宝大娘说的‘要在下露水的时候採功效才最好’就没顾上其它的。等真进了山,才晓得害怕,黑漆漆的,就找不到路了。”坠儿的回答滴水不漏。

“难为你这么惦记着我,”玉篆伸出手想拍拍坠儿的肩膀,可坠儿一扭身走到案边拿起茶壶说“我去加点水。”

“你不是刚刚加满拿过来的吗?”

“哦,我忘记了。”坠儿尴尬地笑了笑。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坐下,咱们俩说说话儿。”玉篆对坠儿招手。

“小姐你坐着吧,这几天我不在,李财家的好些都没收拾,我一边弄着一边和小姐说话,不是一样?”坠儿说着拿起块抹布擦拭起来,和玉篆保持着距离。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玉篆感叹道,“还记得你第一次被人牙子带到家里来,穿得倒还齐整,只是不知是谁的衣服,袖子长出一截,站在那里眼瞅着脚底下,怎么也不肯抬头。人牙子打你,你也不知道躲,就站在那掉眼泪,看得祖母好心酸。”

“这么多年前的事,小姐记得这么清楚。”坠儿边擦擦抹抹边搭话。

听着坠儿的话,玉篆的心开始往下沉,好像被坠上了铅砣子。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她记得清清楚楚,祖母想买个丫鬟服侍她,但是怕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不干净,特意托了人四处打听,她和祖母坐车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到坠儿家。坠儿也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家人觉得是个包袱,但多少念及亲情,不想卖给人牙子。看见坠儿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的她正推着和她一般高的碾子碾黍子,祖母看到,当场就落了泪。如果坠儿不再是坠儿……,玉篆闭上眼睛,不敢往下想。

“是啊,我怎么忘得了。”玉篆觉得鼻子发酸,她睁开眼看着坠儿忙碌的背影,“不知你家人怎样了,想不想去找找他们?”

“管它怎样,当初把我卖了,现在还去找他们干什么,我就当他们都死了。”

“家人到底是家人,能找还是要找。你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你愿意,等孩子生下来,我可以放你出去。”玉篆的眼泪涌上来,她觉得她的心正在被一点一点地碾碎,好痛好痛。

“生下孩子,”坠儿停止了动作,背对着玉篆呆呆地愣了片刻,然后说“放我出去,小姐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不要你了,你我情同姐妹,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来。”玉篆用手拭去淌下来的眼泪,“只怕到时你不愿回来了。”

“那怎么会,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坠儿转身看着玉篆,“小姐你怎么掉泪了?”

“掉泪做什么,”玉篆笑了笑,“我眼睛里眯了东西,你过来帮我吹吹。”

坠儿放下手里的抹布,慢慢走到玉篆跟前,她抬起手,“是哪只眼睛,小姐?”

“就是这只。”话音未落,玉篆猛地抓住坠儿的手,坠儿的手冰凉,冰凉啊!

坠儿挣蹦了几下挣脱出来“小姐你抓我手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指给你看是哪只眼睛。”

坠儿翻开玉篆的眼睛用嘴吹了吹“没看见什么东西。”

“好多了,多谢你坠儿。”

坠儿冷冷地看着玉篆“小姐你是怎么了,谢我做什么,这都是份内的事。”

玉篆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坠儿已经不是那个坠儿了,可坠儿是谁,她却不知道,不光坠儿,老爷夫人,李宝一家,李财和李玉两口子还有祝妈,都已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可他们究竟是谁,一无所知,他们要干什么,无从知晓。

她是他们的目标吗,他们要她干什么?她心里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理出头绪。也许他们并不想伤害她,从李财两口子病了开始算,已经快有三个月了,她身上并没发生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围绕在她身边的那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她,求生的本能让她嗅到了危机四伏,就像一只小鹿嗅到了正在逼近的狼群。

“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点心拿几样来,我有点饿。”她对坠儿说。

坠儿听说,放下手里的活计问“是随便拿几样,还是说了让祝妈现做?”

“让祝妈新做些吧。”

坠儿转身出去了,出大门的时候,玉篆看见她歪着头往卧房里瞄了一眼。

听见坠儿下了楼,玉篆走到窗边,身子贴着墙,从开启的窗缝往外看,只见坠儿一个人穿过院子往前面去了。

坠儿去前面会干什么,她会去找其它人吗,他们会议论什么,或是谋划什么,他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为什么会盯上她,她有什么特别的吗?也许那个走了的翡翠知道他们是谁,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或者翡翠并没有走,而是……玉篆的胃开始痉挛,后背上渗出冷汗。

还有久源,久源还是原来那个久源吗?这个念头突然闯进她的脑海,她的心开始噗噗地跳,那个把她温柔地拥在怀里的久源,那个静静地听她诉说的久源,那个和她同床共枕的久源,那个含泪和她道别的久源,久源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不再是原来的久源,成了他们的同谋,同伙?她痛苦地低下头,不敢再往下想。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为什么会如此诡异,像是她听过的鬼故事,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这怪诞的事情就在她的眼前发生,把近三个月间这些零星碎片联接起来,面目竟是如此的狰狞,她虽然有所察觉却直到今天才懵懵懂懂地觉悟,是不是已经太晚了?

他们怎么会变,他们变成了什么,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那个独角镇上疯子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虫子,都是吃人的虫子……”吃人的虫子,玉篆倒吸一口凉气,她以前居然没有注意到这“吃人”二字。吃什么,是要吃她吗?玉篆下意识地抚摸她的腹部,可是虫子又在哪里?她没看到什么奇怪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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