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驶进雨雾中,安室透突然明白,这段时间花泽透命运多舛的原因源治于哪了。
她若是少交几个男朋友,也不至于接连被人绑架。
怎么想,都是她作死。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上天会用各种方式提醒你还债。
安室透来组织基地的次数明显增多,贝尔摩德得知了花泽透是两个人的前女友后,来和花泽透聊天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好戏看,贝尔摩德从不会缺席。
安室透打包了份怀石料理回来,从包装袋上就能看出价格不菲。
他不缺这点钱。
料理堆满了整张桌子,带着香味的热气直往能鼻子里钻。
贝尔摩德调侃道:“这不像是被绑架,倒是很像来度假的。”
花泽透翻了个白眼,声音合着雨滴的“嘀嗒”声,如玉石落地般清脆,“你家度假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度?”
贝尔摩德红唇翕动,语气暧昧,“和你呆在小黑屋里,于我而言每天都是美好的假日。”
偶然路过的琴酒:“……”
这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感无语。
他冷淡地瞥了眼安室透,“波本你是闲的没有事做吗?”
没等安室透出声,花泽透先呛了,“啧,有对比就能知道,谁才是男人。”
“有些人给前女友吃的是同个口味的拉面,而有些人是价格昂贵专门从餐厅打包来的精致食物,拉面都不配给它提鞋。”
花泽透明目张胆的在内涵琴酒,琴酒本人也知道,但他不以为意,连眉头都没动。
他似有所指道:“是不是男人,花泽你应该清楚。”
贝尔摩德笑意愈深,看着正经,实则闷骚的很。
花泽透回击他,“你不是。”
贝尔摩德才不会给琴酒面子直接大笑起来,安室透也抿着唇看起来很想笑。
紧绷的下颌线与脖颈相连,男人冷冽的脸庞更显戾气,“那个男人什么时候来?”
安室透俯身帮花泽透整理桌面,看着漫不经心可实则他却认真地听他们的谈话,并一字一句的牢记下来。
“那个傻货现在都不敢出来,只要出现就会被咒术师盯上。”贝尔摩德挑眉,眼中杀气一闪而过,“想用潘多拉来要挟组织替他做事,简直可笑。”
想要玩弄黑暗,势必要被黑暗吞没。
潘多拉?安室透瞬间抓住关键字眼。
传说有一颗宝石名为“潘多拉”,被镶嵌在一个大宝石里面,月光照射下会散发着隐秘的红色光芒,如血一般,吸引着人前赴后继的奔向它。
这颗神秘的宝石,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诱惑。
能够让人永生的诱惑,没几个人能够阻挡。
得知了花泽透被抓的原因后,安室透必须抢在黑衣组织前面得到潘多拉。
贝尔摩德的话里另一关键词还有“咒术师”,结合上一次花泽透在莎莉贝丝号经历的事件,不难猜出这个用潘多拉诱使组织做事的人就是当初绑架案的主谋。
安室透调出档案和上次莎莉贝丝号的案件报告,将资料整理好后发送给了太宰治。
作为隐藏在黑衣组织中的卧底,有些事他去做很有可能暴露他的身份,权衡利弊之下他很快做出了选择,将事情推给了太宰治。
侦探社里,太宰转动着座椅。
刚刚吃完毒蘑菇的他晕晕乎乎的,像身处在云端,落脚点是如同棉花糖一样柔软的云朵。
他在云端不断起伏,生与死只在一线之间,向上是死,向下是生。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一只手抓着他的后脖颈直接将他扯到了地面。
他还活着,有些失望。
国木田暴躁的怒吼声穿过他的耳膜直打心灵。
花泽透再次失踪的消息早就被侦探社得知。
国木田不止一次的懊恼自己离开了花泽透的身边。
太宰治不紧不慢的接收了邮件,一点也没有紧迫感,他嘟嚷了句,“祸害遗千年。”
他对花泽透的被动能力很放心。
“潘多拉?”
太宰上网检索了有关潘多拉的信息,看到了关于潘多拉的各种传说,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让人长生。
他点开聊天室,艾特了十遍折原临也。
[善解人意的绷带君:送我个情报 @这是一个情报贩子。]
[善解人意的绷带君:送我一个 @这是一个情报贩子。]
……
[善解人意的绷带君:多谢@这是一个情报贩子。]
躺在摇椅里无聊摆弄手机的绫辻行人回复了条。
[高价回收bjd:网络乞丐?]
[港口Mafia重力使:掀桌笑.jpg。掀桌笑.jpg。]
太宰治支起身子,将正事抛在脑后开始和中原中也激情对线。
花泽透再次失踪的这几天里,迹部没睡一个安稳觉,只要一闭眼就能脑补出各种血腥的画面。
已经是第二次了,跟第一次相比至少这次没有满地吓人的血迹。
目前为止,唯一的线索只有那辆车牌为“54 み43-68”的保时捷356A。
一辆连车牌号都有的车,可警方至今没有找到车主人是谁。
迹部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烦躁地挥动网球拍。
网球不断敲击墙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他拍得一下比一下狠,网球敲击的地方出现一丝裂纹,跟蜘蛛罗网一样开始蔓延。
这种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迹部再也不想体会到了。
外面雨还在下,阴沉、黑暗的天气,跟迹部的天气相契合。
被关在屋子里,没有手机不能网上冲浪。
花泽透能做的只有睡觉,或者和前来的贝尔摩德阴阳怪气的聊天。
她伸脚踢了下墙壁,她脚踢的隔壁是琴酒的房间,这里隔音不好,她脚一踢他绝对能听见。
几分钟后,门“咿呀”的被拉开。
琴酒平淡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满,“消停些。”
花泽透伸出脚,当着他的面又踢了两脚。
门嘭的一下被关上,琴酒气的有够呛。
本就睡眠浅的他,在花泽透故意的影响下根本一晚上都无法入眠,积攒的怒气越来越深,他全部转移到了让组织请来这个祖宗的男人身上。
得到潘多拉之后,他一定要用枪柄敲碎他的脑壳。
花泽透时不时地踢几脚墙面。
她闭着眼睛,能闻到空气里的水汽,耳边是哗啦啦的倾盆大雨落下的声音。
雨越来越大,渗在地板上的水越来越多。
听着规则的雨声,花泽透睡着了,不像琴酒还在床上辗转反侧。
隔壁的动静消停了,想来是祖宗睡着了。
可吵人的噪音没有了,但落雨声依旧还在。
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
隔天。
花泽透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缓了几分钟才缓过神。
一只玫瑰从床边飘过,手触及到的地方一片潮湿。
她揉了下眼睛,怀疑自己在做梦。
床下全是水,并且水位还在上升,没过多久就要淹没床了。
黑衣组织基地这是被水淹了吗……
门突然被打开,水淹到了琴酒的小腿肚,他沉声道:“出来。”
声音比水还凉,让花泽透忍不住抖了抖。
“我不要。”她任性道。
琴酒并不打算惯她,直接进门一只手拉住花泽透欲要将她拉下来。
可花泽透牢牢扒着他的手粘在了他的身上,她实在不想沾水,体验湿漉漉的感觉。
“花泽透,下来。”
她摇头拒绝,“我不要。”
琴酒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他不在犹豫,大力掐着她的手让她出动松开了紧抓着他衣服的手。
重物落在水面上,溅起的水花比琴酒还要高。
花泽透呛了一大口水,站直身子后开始大声咳嗽。
琴酒用枪顶着她后背威胁道:“快走。”
花泽透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她当初是有多瞎眼,才能让这个男人把她撩到手。
基地被淹,黑衣组织成员临时开始进行转移。
这次的暴雨淹的不仅仅只有黑衣人的基地,雨下个不停,并且越来越大。
这场暴雨已经引起了政府的注意。
他们开始调查暴雨产生的原因,但却一无所获。
没人知道这场雨因为什么而下,正如没人知道它何时会停止一样。
辻村深月拉开窗帘,水滴不断往窗户内部渗漏,墙面也变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