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登山这句酒话说出,众人皆惊。岳小明早也羞得红了脸,低着头不语。这时赵阳站起来批评姜登山说:“姜兄此话差也,俗话说,风水轮流转,明天到谁家,很难说,朱洪武早年还讨饭,中年就坐了天下成了皇帝,别小看了岳小明,说不定若干年后,他就是我们班最有出息的人。”
“哈哈哈,我敢与诸位打赌,如果岳小明将来真的能有出息了,我就去给他提鞋当佣人,哈哈哈。”
在酒精的作用下,姜登山信心十足,酒话不断。进一步羞辱岳小明。岳小明此时没有话语权,只能脸臊得通红,低头不语,
饭后稍息,姜登山又站起来宣布说,今天这聚会的费用他一个人包了。
“哎呀,我的钱包怎么没有了?我的钱包被人偷了。”
刚刚承诺承担今天所有费用的姜登山正准备呼叫酒店小姐结账,一掏腰包大声惊呼起来。
“张浩然,来来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读公安大学侦察专业快三年了,今天就现场考考你的办案能力。”
一听说姜登山在今天的聚会现场被人偷了钱包,早也气坏了的钱有余叫喊着。
“我看就是你偷的,大家都是来聚会的,哪个同学会去摸同学的钱包?傻蛋也不会干这个事情。”
张浩然歪着头,眼睛瞅着钱有余说道。
“不可能的,我家就姓钱,不缺那玩意,何况我也没有作案的动机与机会,抓坏人是你的职责所在,说不定明年毕业的时候还能帮你完成毕业论文呢。你就给大伙分析分析吧。”
“别胡乱猜测了,我们的同学之中是没有人做这种事情的,要相信同学们,姜登山的钱包说不定就是在丢在路上了。今天的饭钱我们大家AA制,这样公平合理,”张浩然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十六
“明子哥,刚才他们那么无端羞辱你,你为何不反击?”同学聚会回来的时候,汪娟替岳小明鸣不平。
“在这个社会上,有的人一出生嘴里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只为了能够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而显得疲惫不堪。而那些极个别的所谓高贵的人往往不能去体谅那些活的很累的人的艰难处境,甚至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而从不感到羞愧。我不与之争执与解释,是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在任何一种制度的社会里,穷人都是永远没有话语权的,无谓的争执只能让自己更受伤,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应该有直面现实的勇气,对未来有坚定的信心。现在我所要思考的是如何去改变自己的现状与寻找正确行动的方向。”
岳小明说完就骑上自行车,汪娟坐在后面,用手揽着他的腰。他们沿着那坎坷不平的道路,在自行车清脆的铃声中,向着前方奔去……
第11章 责任
一
“妈,我还想到外面去闯一闯,在家里是没有出路的,大勇还在合肥等着我呢,我对他说过了春节就回去的,我不想失信。”刚过了春节初六,晚饭后岳小明对正在收拾家务的母亲说道。
“不行,不准许再出去了,前次出去遭了那么大的风险,害得我与你爸在家整天提心吊胆的,幸亏你机灵逃了出来,要不我们兴许就看不见你了,可不敢再让你走了,在家里虽然日子过得穷点,可心里也踏实稳当些!”母亲陈艳红停下手里的活回头严厉地说道。
“就让孩子去吧,我总觉得窝在家里没什么出息,现在又有大勇那孩子作伴,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让他去外面再闯荡闯荡吧。”岳部举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一边说道。
“就你不疼儿子,前次孩子出去那一遭,结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还嫌不够,这次还支持他出去,你是头脑装了浆糊糊了!”陈艳红气呼呼地说。
“哪个说我不疼儿子了?想当初,我父亲他们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到了我们这一辈,我们两个是为儿子而活着,儿子能活得好才是我们俩的心愿,整天窝在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里也刨不出个金疙瘩来。孩子自己想干什么,就由他去吧,别再拦着了。”岳部举一边说着一边熄灭了烟火,把铜烟斗头在板凳上磕了两下,装进荷包带里,缠了一下,然后别在了腰带上。
“唉,既然你支持他出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家还是你做主。”
“不过出去后自己要小心,遇事别逞强,别与人发生争斗。做事要勤快些,勤快的人总能招人待见的。”陈艳红看阻拦不住,叹了一口气,声音哽咽着冲着丈夫说完又转过头叮嘱儿子。
“嗯,你们就放心吧,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别老担心我,遇到事情我自己能解决的。”岳小明一看母亲流泪,赶紧拿了一条毛巾一边给她擦拭一边安慰道。
“那你多带些衣物,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常寄信回家,春节也常回家看看,遇事冷静,别惹事!这些钱我们用不着,你带着,出外身上多带钱人才有底气,吃饭要及时,别饿着了……”陈艳红默默地为儿子准备临行前的衣物物品。把年前儿子带回来的钱都拿了出来,塞进他的箱子里,嘴里还前言不搭后语地不停地唠叨着。岳小明阻拦不住,只好由着她装好了箱子。
初八的早上他们三个起了个早,陈艳红做好了饺子,预示着出门会顺顺利利发大财!一家坐在一起你推我让地吃完了饭。岳部举帮助儿子把行李捆在自行车上,看见儿子要走了,陈艳红执意要出门送送,她一瘸一倒地跟在身后,不停地重复着前二天的话语。岳小明连连答应着,搀扶着她慢慢前行着。送了一段路,绕过了村口池塘边,岳小明就让她回去别送了,等春节自己一定早点回来。劝了好久,她才停住了脚步,看着儿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心软的她眼泪又充溢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不断地撩起衣角擦拭着眼睛,许久才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慢慢地走了回去……
“爸,我把妈给我的那1000元拿出来放在我房间的席子下面了,我出门带个400元就足够了,不用带那么多钱,你回家也别告诉她,免得她生气着急上火的。”
“我到了安顿下来就寄信告诉你新地址,别担心,没问题的。”岳小明临上车前回头和父亲说道。
“你个傻孩子,那怎么行呢?哎,你气死我了……”岳部举一边埋怨儿子一边着急,但是儿子已经上车了,只能又气又急地不断地埋怨着儿子。
汽车启动了,慢慢地向前移动着,岳小明打开了车窗,招手向着父亲喊道:“爸,你回去吧,好好照顾我妈,钱的事情一定不要告诉她……”
“嗯,知道了,在外一定要小心,常给家里寄信……”岳部举也向儿子招着手叮嘱着,直到汽车的影子消失在视线外……
二
“突突突……突突突……”汪兵带着头盔骑着刚买回不久的摩托车载着他的小伙伴吴勇敢,在村前村后的大小路上不停地练习着漂移技术。
“这里有个小酒馆,咱哥们去喝点酒吃点饭,肚子早饿了。”汪兵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一家名叫醉八仙的小酒馆门前,带着他的兄弟吴勇敢进了房间,吆喝店老板给烧几个菜,来一瓶芝麻香白酒。兄弟两吆五喝六的猜拳喝着酒吃着菜,不大一会儿便杯盘狼藉、酒瓶空空。
“小兄弟,菜加酒钱一共28元,你们两个谁结算?”店老板看他们吃完了饭喝光了酒,就对他们说道。
汪兵与吴勇敢你望望我我瞅瞅你,谁也不想掏钱,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汪兵站起来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道:“老板,今天没带钱,记个帐,以后来吃饭再结算。”
“这怎么行呢?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欠,何况钱也不多。”店老板摊开双手面有难色。
“妈啦,给脸你还不要脸了,大爷今天来喝酒都是给你赏光了,还要钱,那我今天就叫你认识认识……”话没说完,汪兵就抡起刚刚喝空的酒瓶用力向着店老板的头上砸去。
店老板只觉得头嗡的一声,一股鲜血顺着毛发流了下来,他本能地捂住头部,“有人行凶啦!”一旁的老板娘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跑过来要拼命。汪兵借着酒劲,抬起腿照着她的肚子一脚,把她蹬得老远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赶紧跑,快,再迟就来不及了!”汪兵招呼着他的小兄弟吴勇敢,两人赶忙跑出了店门,跳上摩托车启动车子如风一般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