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耀终于松开他,揽抱着把他带坐到沙发边,仍是一个嵌在一个里面。
关祁半仰上身,背贴在贺天耀的胸口,手稍微向后撑着地毯,动得有一下没一下,权当歇一口气。
他这个姿势,挡了贺天耀大部分的视线。不过无妨,看不见可以摸。贺天耀掰着他的大腿根,像给他把尿似的,把他硬成棒的阴/茎左拨拨右摆摆,仿佛那是一架玩具水枪,贺天耀在拿它瞄准。
真记仇啊,刚才关祁玩他,他现在非要玩回来。
“怎么不尿啊?”
“废话,你硬着能尿出来?”
“我尿你逼里吗?”
“操!”
“操谁?!谁操?”
“啊……啊……你操……你操我……”关祁的命根子攥在人家手里,人家随便一掐一捏,他不得不服软。
“我真尿你里面,你爽么?”贺天耀问。
“不行!”这关祁可不想试。
“看来我得再努力点儿——你爽得不够啊,不然我说什么你不得答应什么?”
关祁刚想说你想得美,还没说,一阵转向,他又一次毫无准备地被贺天耀推趴下了,再一翻面,他仰躺在地。贺天耀压上来,箍住他两条胳膊。
“干什么?”
“操尿你啊。”
第21章
这下真爽得够劲,连贺天耀问他具体怎么拿那一位过的前戏,怎么舔的,舔了多久,甚至他说了哪些荤话挑/逗人家,关祁都原原本本地重演一遍,从来没见这么老实。他感觉贺天耀是又想听,又不那么想听,打探里掺点撩拨,撩拨一半却又把自己给激着了。
关祁就像一块公用靶子,被贺天耀这个射手偶然发现,射手手痒了,想在这块靶上过过瘾。但只自己过瘾已经不够,玩多了就缺乏刺激,他需要另外的玩家共同参与,让游戏升级。升级的游戏对于他既是刺激,也是激励,他在玩的过程中难免要和其他玩家较劲,争上风。但缺了其他玩家,游戏又变得索然无味。
这让关祁渔翁得利,否则贺天耀会那么卖力?
“想让他操/你么?”贺天耀突然问。
“啊……啊……”关祁没回答他,其实听见了,装没听见。
贺天耀说:“想不想?嗯?你舔他的时候不可能不想,肯定想了。”他使劲操弄关祁,非要关祁出声不可。
关祁只好承认说,想了。
“怎么想的?是他一个操/你,还是我们俩一块儿?”
“一块儿……”
“一块儿?”贺天耀缓下来,一根手指挤进两人相嵌的部位,一边刮搔、拉扯着肠壁,一边看关祁胡乱地摇头或点头,“他的鸡/巴可比我手指粗多了,一块儿不得操到你失禁。”
“啊……嗯……我……啊……我憋不住了……”
关祁哪还顾得上听他调戏,说是想被操尿,真要失禁的一刻,多少羞耻。可是身体不随他想,铃口溢出的液体已经不再是透明色,精/液混在其中一道流了出来。这就开了闸了,最后出来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了。
地毯被他弄得一塌糊涂,贺天耀说:“你不是说硬着尿不出来?”
关祁爽得魂儿都没了,呻吟的尾音也飘散了,他闭着眼,根本没听见贺天耀。
到两人洗过澡,躺到卧室闲聊,还是贺天耀在说,他将将给个耳朵。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他一点脑筋也不想动,浑身酥软。
贺天耀非要他动,脚跟磕磕他的小腿,说:“别总听我,也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说?”关祁懒懒地看他一眼,那意思我整个人就在这儿摆着,你不是看见了。
“说点儿我看不见的。”
“我就是一穷学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家在农村,有妈没爸,平常就是上课,有奖学金挣奖学金,没奖学金就找兼职,没谁可靠,想要什么都得自己想辙。”
一串话说完,他又看了贺天耀一眼,那意思你就想听这个?这有什么好听,我说着都嫌无聊,你听着不无聊?他没有把第一天进贺家门就告诉贺炤的话告诉贺天耀,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
严格说,关祁不能算是偷情的产物,因为偷情总占个“偷”字,人尽皆知的事不能叫“偷”。他那个不是亲爸的爸其实对他不错,从来没有虐待过他。那是个老实人,老实人总要受窝囊,窝囊到满村的闲话都引不起他对关祁娘儿俩动粗,连一声粗嗓都没亮过。
关祁小时候不懂,长大些懂了,从那些难听话里听懂的。村里人说他爸不下种子,荒着他妈那块地不是长久的事,早晚,他自己不干,能没闲人替他开荒吗?实际他不也吃亏,到收成的时候不还是他落便宜?那果儿里外里是结在他家地里……
父亲走得早,在关祁仅有的零碎记忆里,父亲和母亲从没有红过脸,没有闹过别扭。这么个老实男人,在自己老婆面前都窝里窝囊,更别提对其他人了。他过惯了窝囊日子,还能咂摸出滋味来,你说他得多窝囊?
直到现在,关祁也不懂他爸为什么要受这些窝囊,但他愿意把这想成是他爸舍不得,舍不得对他们娘儿俩不好,就因为那个又重又轻、又雅又俗的字。
中学时他曾问过母亲,会不会再给他找个爸,他从此就不姓关了。母亲说他胡说,说她已经是嫁人的人了,哪能再嫁人。关祁越加不懂了,父母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后来他也懒得懂了,情这东西太捆人。
这些事关祁平时不爱想,所以也不爱回家。寒假是没有办法,要过年,暑假他是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回去也无事可做,连约炮都不那么痛快。再说,他现在大了,看见风韵犹存的母亲和其他男人说笑,难免尴尬。他不再是小时候,几块饼干、一声夸,就能把他哄得咯咯乐。
不过关祁也承认,人在感情里都有窝囊的时候。关祁不想窝囊,对他来说,不窝囊的最简单办法就是,和谁都别认真。
他说:“哦对了,还得补充一点,我时常约炮,不谈恋爱。”
“不谈恋爱?”贺天耀的语气不知是不解还是遗憾。
关祁转向他,逗道:“怎么,你想和我谈恋爱?”
第22章
“我是说咱俩挺像。”
“哪儿像?”关祁平躺回来,和贺天耀肩挨着肩,他的重点部位起码还掩了一角被子,贺天耀那儿干脆就是全/裸。“我没你不要脸。”他哼哼一声。
贺天耀也不反驳他,一只手伸过去,把他的遮羞布一掀。
“诶!你几岁了?”关祁说他无聊,一扭身,把屁股冲给他。他倒好,也跟着翻身,贴到关祁身后,连体婴似的。
“还无赖!”关祁拿胳膊肘顶他,死顶不开,反而被他划地盘似的别住了腿。
“干嘛,你还想来?”关祁感到屁股后面的东西似乎又振奋了,他倒是不介意再做一轮。
但贺天耀搂着他,半天不见下一步动作:“别动,就这么说说话。”
“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我闲不住啊。”多么简单有说服力的理由,它不漂亮,但足够诚恳,也充分,关祁对谁都不羞于启齿。
“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贺天耀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和一个人不保持谁属于谁的关系,反而比在一起长久。”
“当然啊——新鲜。”
“我以前谈过几次恋爱,每次都是分开了,看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心里反而痒痒的。”
“非得失去才知道珍惜。”关祁被箍得难受,动了动,想找个舒服些的姿势。
贺天耀说:“但我也不想把人追回来,就是觉得偶尔上上床不错,因为一旦追回来,那刺激感又没了。”
“属于过你的人,又跟别人,会让你爽?”关祁半回过头,“你这绿帽戴得是不是有点……这不成了你绿别人了?”
贺天耀笑:“绿和被绿本来就很难分开。”
他在关祁身上摸摸索索,关祁倒考虑起他的话,乍听驴唇不对马嘴,细想也有点道理。
这事情要长远地看,只一次当然好分,但次数一多就不好讲了。哪怕一个人专就喜欢被绿,喜欢把自己的人送给别人玩,看着别人玩,只要玩的那个人心里有一瞬间想到“可惜这人不是我的”,这不也算一种嫉妒?
或许这刺激里本身就同时包含了嫉妒与被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