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被后面充满了怒火的声音打断。
“奴——良——鲤——伴!!!”
奴良鲤伴:……
……糟糕,想拐走姬君的时候,被混蛋恶妖发现了。
“是酒吞和茨木啊,那个,好久不——”
他的话卡在一半,奴良鲤伴敏锐地侧身躲开对方砸过来的妖术攻击,绘理早被茨木一把拉过去了旁边的安全区域。
“??!”
“喂!一上来就想打架?!”
茨木童子看都没看奴良鲤伴一眼,而是紧着眉头就骂她:“你有点警戒心行不行?什么都感搭话,也不怕被骗得骨头都不剩,蠢死你算了。”
绘理:?等下,你骂我做什么!
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你是忘了吗。
一开始这样搞的,不是你吗!傻逼茨木子!
茨木童子一看就知道绘理肯定是在内心狠狠地吐槽他,说不定还会再臭骂他几声臭傻逼:“看什么看,你不就是因为太蠢了,所以现在才会在这里吗?”
绘理:……
我、我忍QAQ!
酒吞童子把腰侧的酒葫芦扯下丢过去,小小的酒葫芦在空中蓦然虚化成鬼葫芦,张开血盆大口,追着奴良鲤伴咬。
奴良鲤伴差点没被咬到腰。
“喂、喂!我真的不想动手的,别逼我啊!”
“呵呵。”
酒吞童子冷哼一声,鬼葫芦在空中膨胀得更大了一圈,露出一嘴锋利寒亮的牙齿。他嘲讽完奴良鲤伴,才走到绘理身边,把他顺手带来的果子塞给绘理,“喏。别理他。”
绘理觉得自己应该有骨气的拒绝,毕竟她还在躲他、他们是时候该保持距离、也正在冷战着,毕竟她不是个会渣别人感情的人!
然后在看清是自己喜欢的果子后,绘理开开心心地接了过来,同时甜甜地笑着说了声谢谢。
酒吞童子笑着看她,不用猜都知道小姬君肯定又再一次自打脸了。
奴良鲤伴因为沉迷美色一时不慎被偷袭成功,他捉住裂着一嘴锋利牙齿的鬼葫芦,气道:“酒吞,你有病啊!就是这么欢迎许久不见的朋友吗?”
“谁和你是朋友。”
酒吞童子居高临下站上前,见奴良鲤伴边骂他还边不忘将目光往绘理身上移,眉头一皱,挡住他的视线,扯着嘴角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奴良鲤伴一点也不心虚,他瞥了眼酒吞,又看了眼茨木,发现对方眼中略微变化情绪的他眼眸也跟着深了深,勾唇笑了笑,道:“我只是和姬君说个话都不行吗?”
酒吞&茨木:你怕不是把妖怪耳力敏锐这件事忘肚子里了。
奴良鲤伴说着,看向了绘理。
这个时候,他表现得就像是先前的酒吞童子一样,露出一副格外无害柔软的笑容:“对了,你叫什么?我们刚刚还没来得及认识呢。”
他笑容灿烂,光是看着脸,一点也看不出他刚刚还一把抓住鬼葫芦往地上摁,此刻还一脚踩在鬼葫芦上,用着“我是不良妖怪”的姿态表现着友好态度。
茨木童子冷笑着掰手指,咔嚓咔嚓地响,金眸略沉,嘴角却挂起血腥狰狞的笑:“认识?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来好好再认识一下?”
奴良鲤伴看他一眼,嫌弃地挪开视线,继续对着绘理笑。
绘理:?
茨木甩了甩手,大步上前。
酒吞童子收回鬼葫芦,同样脸色发黑走上去。
绘理:???
你们怎么回事?
——不对。
“等、等下!别——”
“打架别在这里打,现在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弄坏了我住哪啊喂!”
第68章 魑魅魍魉平安京
鸡飞狗跳完, 绘理抱着个果子, 坐在在一旁叹气。
虽然在她的阻止下,那三个妖怪没有继续在这里打下去了, 但是三人彼此黑着脸出去不久,外面就传来砰砰砰砰的巨响, 石头崩裂、树木倒地的声音格外明显,夹杂着妖怪们的尖叫声, 很显然,外面打起来了。
绘理:……
搞得就像她是什么祸水一样。
绘理已经能够想象今日过后, 那些小妖怪肯定又在背后叭叭叭她是个多么可恶的女妖精了。
但渐渐的, 绘理已经能够淡定了起来,甚至能够眨着眼睛、面不改色看着他们针锋相对,她刚咬了口果子,三个妖怪总是莫名其妙说话带刺, 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
特别地莫名其妙。
绘理咬着果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叹气,算了, 她果然还是继续当着她的花瓶好了。
酒吞童子一开始是承认了奴良鲤伴的。但他现在恨不能把这个混蛋打死, 他简直就像是他父亲的翻版,没脸没皮起来完全是滑头鬼的作风。
红发妖怪不由又想起了茨木童子——
然后脸就更黑了。
所以他是倒了什么霉, 才总是这样遇到一些喜欢和他抢夺绘理注意力的奇怪生物, 他只想和他的姬君二人世界而已!!!
茨木也很不爽。
明明是看中一个小姬君觉得把她带回来估计会很有趣, 结果是自己好友曾对自己叭叭叭过的、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喜欢对象。
偏偏这个姬君爱吵爱作,无理取闹还任性,总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忍耐的边缘,酒吞竟然会喜欢她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另一个勉强被他认同的奴良鲤伴竟然也会对她一见钟情???
呵!
奴良鲤伴更不爽。
明明一开他怎么说都是后来者……但是那又怎么样!姬君一看就是根本对那两个不懂风气的妖怪没什么好感,还不允许他追求怎么的?
还让他知难而退?
天真。
奴良鲤伴根本不理会两位妖怪的拒绝,仗着自己抗揍,哪怕上一次还被揍得鼻青眼肿,下一次还是乐呵乐呵地过来找绘理。
“你为什么总是偷偷的爬墙过来呀?”
绘理实在是搞不懂这位。
明明和茨木酒吞是认识的,但是每次都是趁着茨木和酒吞离开了才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过来,搞得他们似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一样。
但她想了想对方从一见面起就看着自己愣了神,然后每次见面都是各种大献殷勤时。
她可疑地顿了顿。
不会。
又是一个倒在她魅力下的吧……?
不!
绘理头顶的呆毛瞬间警惕地翘了起来。
她已经够头秃的了!
奴良鲤伴闻言倒是一愣。
“为什么啊……”
他其实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总是在酒吞、茨木两位在场的时候故意挤过来,但打听到两位大妖怪一出门,可以光明正大来找绘理时,他又下意识就有一种“来找绘理绝对不能让人发现知道”的定性思维。
这种想法来得莫名其妙又根深蒂固,奴良鲤伴自己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面对绘理的问题,奴良鲤伴回答的关注点也很歪:“是爬墙的姿势很丑吗?”
绘理:“丑也不至于,还是挺帅的——不是。”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有些不满,“你是不是在故意转开话题啊。”
奴良鲤伴在绘理旁边坐下,很自然地从桌上拿了果子递给绘理,又自己拿了个咬了口,他含糊不清地说:“嗨呀,别纠结这种小事啦,吃东西吃东西。”
绘理:“…………”
她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吃起了果子。
就这样,前脚应付酒吞茨木,后脚应付奴良鲤伴,每天都是不同的美人在眼前给欣赏,绘理过得还挺快乐的……
呸。她不快乐!
这种相处越久越感觉几个人之间气氛怪怪的,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像是夹心饼干一样苦兮兮地被夹在中间,连吃东西都不香了。
所以,她什么时候能回家QAQ
绘理觉得,她失踪了那么多天,她父亲绝对会震怒,母亲绝对回去之前给她来一个长达几个小时的以泪洗面,然后她绝对就会被强制呆在家中,哪儿都不能去了。
事情果然是不能念叨的。
就在绘理刚在夜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二天,她正托着下巴发呆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嗡杂声。
酒吞童子为她剥果子,茨木倒是厌恶地皱起了眉。
“又是那群家伙。”
酒吞童子将果子放在绘理面前的盘子上,偏过眸望着外面,紫眸中露出一片冷色,“啊。”他的声音也有些冷,“果然还是拦不住吗,这么快就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