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46)

作者:青梅可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月旧细细一想,约莫是他以身试羡仙剑那回。

少女咬着唇瓣,心里五味杂陈。

一面盼他记起,自己在这异世就不是孤身一人。

一面又怕他记起,是自己害的他惨死。

最终江月旧只能长叹口气。

命运又岂是她能左右决定的。

眼下伤春悲秋的,倒不如干些正事儿。

金匣子都现身了,她要再加把劲儿才是。

想着想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少女同顾言风相视一眼,听见扶威公主唤道,“二殿下,您在吗?”

江月旧眨眨眼,猫着腰要往屏风后面钻,奈何男人压着她的双肩不放,好似成心逗弄她一般。

“何事?”

顾言风忍住笑,漫不经心回了一句。

“我从店家那儿取了壶好酒,想邀您尝尝。”

扶威直爽,话里藏的女儿家心思也不言而喻。

男人闻言,下意识低头瞧了瞧江月旧。

少女偏着头,唇间溢出声不满的轻哼。

这小公主还真是锲而不舍。

顾言风咧着嘴,见她吃醋般蹙紧了眉头,心下愉悦道,“舟车劳顿,我已歇下,多谢好意,公主请回吧。”

扶威沮丧着应了一声,然后将酒坛子放在门口,这才回了房去。

江月旧坐在圆凳上,脸色仍不快,远远望着窗外发怔。

男人不知她的诸多想法,只当她在吃醋,便蹲在她少女膝盖前哄道,“放宽心,小爷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的。”

江月旧回过神来,心里更加难受。

顾言风愈对她好,自己就愈不能陷他于危难之中。

“谁不放心了。”少女嘴硬,从男人掌中抽回手,“天色不早了,殿下好好歇着。”

临出了门,江月旧突然抱起屋外的酒坛子,义正言辞道,“酗酒无度会损伤身体,我替殿下扔了这玩意儿去。”

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也不说话,只一双黑眸亮的勾人。

少女心虚地扭开脸,迅速带上门,跑回了自己屋里。

她方才都在干嘛呢。

实在丢人!

-

回到王都已是十日后,扶威大概是越挫越勇的性子,顾言风不搭理她,她反而更来劲,一路也跟来了锦丹。

江月旧回了宫,却没有空再管这些了。

先是容玉为了桑术的事儿找她闹了一回,隔着宫门骂她贪生怕死。

少女担心惊动了胡尔伊漠,只好将人带进屋里。

许是真的担忧情郎,容玉整张脸活脱脱瘦下去一圈儿,下巴倒是更尖了些。

“桑术他到底是死是活?”

“活着。”江月旧抿抿唇,“可是断了条胳膊。”

容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眼里泪水打着转儿。

“大王子干的?”

“是……”

“你救了他的命?”

“算是吧……”

江月旧本也不想邀功,劝慰道,“桑侍卫被关在地牢里,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公主切莫莽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容玉咬咬牙,“六月雪拿到了吗?菱华可有救了?”

“拿到了,不出三日便能配成解药。”

“好。”容玉美目憎然,“等菱华醒了,我再同胡尔伊漠好好算这笔账。”

江月旧不知她所说的算账是个什么算法,只是本能觉得情况不太妙。

但她也没功夫仔细琢磨,就一头扎进了药房里。

药典秘经在手,配出炼离散的解药不是难事,只是胡尔伊漠监工似的派人盯着她,着实可怕。

“辛叶,取个罐子给我。”

江月旧吩咐下去,很快便递过来只陶罐。

“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平日常用的那……”

少女话没说完,瞥见身边的婢女俨然变成了胡尔伊漠,吓得手一抖,险些摔了陶罐。

“这个不成?”

“成成成。”

江月旧讪笑,“殿下怎么来药房了?”

“解药制成了?”

“是。”

少女垂着眼,乖乖回答,不敢欺瞒。

毒是他下的,要不要救醒菱华也是他说了算。

男人默了默,“断肠草呢?”

江月旧一愣,随后指了指抽屉,“收在里边儿了。”

“磨成粉末,晚些送来。”

胡尔伊漠说完,又道,“解药送去给菱华吧。”

少女见他松口,忙不迭点头承下。

等药汤端到了菱华公主面前,江月旧又有些顾虑。

当时顾言风随手一拔,万一带回来的不是六月雪呢?

可按照普阳寺的住持所说,这因果不空,万般虚实都是障眼法,那这双生草药也该只有一株才对。

“神医,汤要凉了。”

辛叶见她迟疑不决,在一旁小声提醒。

不管了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江月旧一咬牙,捏着菱华的下颚,将汤药灌了下去。

第35章 叁伍

菱华公主服了药,夜里三更呕了血。

江月旧守在床边足足熬了一整日,眼见她浑身褪去虫斑,蜡黄的面上也有了几分血色,仍不敢大意。

第二晚的后半夜,少女撑不住困意,趴在桌面打起个小盹。

胡尔伊漠进屋时,江月旧脸朝着门口,细眉蹙着,睡得正沉。

男人冷眼瞧着,心道她对不相干的事儿倒是很上心。

只是少女似睡得不安稳,呼吸急促,偶尔又一滞。

仿佛梦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叫她受了惊。

胡尔伊漠顿了顿,伸手将她额前一缕鬓发绕到耳后,眼里冷色淡了几分。

男人刚要收回手,便被一双澄黑的眼眸盯住。

江月旧早在他进屋时就醒了,佯装睡着,只是想看看男人会做些什么。

“殿下放心,公主平安无事了。”

男人眉梢扬起,声色淡漠,“听说你一天没进食了。”

少女摸摸肚子,哑着嗓子很是委屈地开口,“这炼离散的毒性反反复复,可太折磨人了。”

“所以神医这是在抱怨本王?”

江月旧讪笑,“我只是心疼菱华公主,多了一句嘴。”

胡尔伊漠没说话,指尖点了点桌面,不温不火道,“出来。”

“做什么?”

少女后怕似的攀紧了桌沿,面上惧色一目了然。

男人见她瞬间怂了胆,隐隐欲发笑。

他抬手,冰凉的手指戳戳江月旧的额头,“带你吃饭去。”

话音方落,后者便起了身。

少女变脸般噙着笑,“殿下不早说,我还以为要挨罚了。”

“你做错了什么,怕挨罚?”

“我害的公主吐了血,怕殿下心疼。”

江月旧本就是试探,见男人缄默,又补了句,“毕竟菱华公主是殿下的未婚妻……”

胡尔伊漠阔步走在前头,“那又如何?”

少女跟上去,顺手带上门,听见他语气近乎绝情。

“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江月旧心一拎,垂眸温顺道,“殿下不必与我说。”

男人回过头,高大的身躯像一堵高墙笼罩在她眼前。

“抬头。”

胡尔伊漠一沉声,那股嗜血的味道便从少女脊背后窜出来。

挡都挡不住。

江月旧颤了颤眼,强装镇定仰起脸。

只一瞬间,男人低头落下一吻。

少女惊慌着转头避开,那吻便生生印在侧脸上。

周身都被他冷冽逼人的气息包裹着,江月旧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冰窟中。

双腿也仿佛灌了铅,因着恐惧,一步都迈不开。

“你同她不一样。”

胡尔伊漠附在她的耳边,又真挚又残忍。

“所以别想着逃。”

江月旧抖了抖身子,瞧见金匣子在一团白光中露出个模糊的轮廓。

她一咬牙,倾身环抱住男人,伸手去够匣子。

“殿下,我会陪着您的。”

一语毕,指尖传来坚硬的触感。

她摸到了。

-菱华站在窗前,一双嫩白的手掌心里掐的尽是血痕。

这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

她那冷硬如铁刃般的未婚夫,眼里有了缱绻之色。

她原以为,她捂不热的心,旁人也必然不能。

一夜将明。

江月旧难得吃了顿舒心的晚饭,金匣子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今儿摸到了个边角,改日定能将其打开。

少女带着些愉悦之色进了屋,发现床榻上的小公主正抬眼瞧向自己。

菱华大病初愈,脸色仍微微发白,只是面上挂着笑,笑不及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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