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风盗月[快穿](24)

作者:青梅可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长老们如此行径,老身全然不知。你们为何从不提及……”

曲雁目光中流露出憎恶之色,“你若但凡多对我二人留意一丁点儿,就该发现异样。既不闻不问,又何必带我们回去?”

“那你也不该要掌门的命!”

男人见掌门脱力似的半跪下来,提剑便要刺向狰狞的女人。

“让她说完!”

西门盼盼面色涨的通红,血管仿佛被堵塞住,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艰难。

顾言风闻言,硬生生停住剑。

“师父不愿婚嫁,西门氏也不能后继无人。长老们就商议要将你变为药人,他们担心药行偏差,结果就拿我来炼药。这一身伤,皆是替你试药所得。”

曲雁见西门盼盼的面容愈发震惊,唇边的笑意就愈发张狂,“还有我那傻妹妹。夏百川明面上是残忍无道的魔头,背地里却是碧落山庄的一庄之主。他同雀儿真心相爱,更是打算金盆洗手。你却听信长老们的片面之词,带领名门正派下山围剿。你说,你可对得起这声师父?”

西门盼盼胸腔有股血气憋闷着无处发泄,方一张口,便哇地吐了满地血来。

曲雁此刻也已撑到极限,她一头栽倒后,蜷缩着身子打着滚儿,仿佛遭受着万虫啃噬之痛。

“掌门,我替你逼出毒。”

顾言风说着,盘腿坐下,欲施功法,去听西门盼盼艰难地开口,“不必了。凡人皆有一死,只是时辰到与未到。”

她转过头,眼耳口鼻均在向外渗血。

“我本是药人,以为这辈子都要这么不死不活的过下去了。可没想,雁儿竟制出了毒药来。如此,于我也算是解脱。”

“掌门……”

“小子,你可也怨我,当年偏要带你回悟道宗?”

顾言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这条命都是从您那儿偷来的,有何资格谈怨不怨。”

西门盼盼许是想笑一笑,但只能费力地翕动唇鼻,“最后拜托你一件事……莫要让我们的身子化为腐尸……亲手送老身一程吧……”

男人眼角发红,握剑的手也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过了半晌,他才低低开口。

“好。”

顾言风提剑,冲曲雁拦腰挥去。

白光与日头相撞,万分刺目。

西门盼盼垂头问,“她临死前,说什么了?”

“说原谅您了。”

后者一阵发笑,徒手握住森白的剑刃,狠狠刺向自己腹部。

“臭小子……老身可都听见了……”

顾言风咬紧牙关,不再犹豫,抬手拔出剑。顿时,皮肉撕裂,鲜血四溅。

“她说山上的悟道泉很美……可惜再也看不到了……”

西门盼盼阖上眼。

“这冗长无用的人生若有来世……下辈子老身再换你些赤与诚……”

第18章 拾捌

江月旧醒来时,后颈一阵酸痛。

但眼见师兄沉着脸坐在床沿边,她那股怒气倒是不敢肆意发泄出来。

因为,亓玄木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

可若让她挨了打还热脸贴冷屁股,那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二人遂大眼瞪小眼,干瞪了好一会儿,谁也没先开口。

最终还是亓玄木先败下阵来,默不吭声抬手替她揉了揉颈窝子。

男人力道把握的正正好,江月旧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总算消了气。

见少女面色缓和了些,亓玄木这才道,“还疼吗?”

“疼!”

江月旧最是会得寸进尺,忙不迭委委屈屈地哭诉,“师兄这一掌下去,我这骨头都要被劈碎了。”

“胡说。”

他明明都没舍得用几分力。

“师妹是如何向我保证的?”

少女心虚地别开眼,“我是担心师兄的安危,所以才跟过去瞧瞧的。”

亓玄木没作声,倒了碗茶递给她,“这几日,你就同我呆在一个屋里。”

“什么?”

江月旧险些将茶水喷了一地,“这,这于理不合吧……”

“误了师妹清誉,掌门那儿,我会亲自去提亲的。”

“可是……”

亓玄木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江月旧张了张嘴巴,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糊涂。

师兄居然说要娶她。

可看起来,并是因为喜欢才娶的。

那这金匣子,还会不会出现了?

亓玄木又去了趟鱼来池。

池边早已没了顾言风的身影,只剩下两滩血水。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毒性,竟能让人尸骨无存。

“亓兄。”

男人回首,瞧见树后走出个白衣少年。

“夏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我从小体质特殊,没想到意外地通过了结界,一路穿过生门,到了这有去无回宫。谁知刚来,就看见,看见顾宗主杀了西门前辈……”

夏人疾似是不忍提及,又或许是晕血,唇色苍白着背过身去。

亓玄木拧眉,“既然夏兄也瞧见了,便多加小心,若有顾言风的消息,千万告知于我。”

“这是自然。”少年细细喘了口气,又道,“虽难以置信,顾宗主就是那大盗公子无招,但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夺回法器,为枉死之人讨个公道。”

“眼下还需从长计议,夏兄不如和我一道回住处吧。”

“那,那再好不过了。”

-

夏人疾住在了隔壁一间空屋子里。

江月旧关紧了屋门,同师兄耳语,“你怎么将他带回来了?”

亓玄木淡淡答,“鱼来池边正好碰上,便带回来了。”

“他有问题!”

少女拖着圆凳坐在男人跟前,掰着手指细数道,“我的无定绫,很有可能就是被他偷走的。黄豆不喜生人,除了见到我和夏人疾,否则皆会狂吠不止。那晚能让黄豆不发出声响,然后调包无定绫的,思来想去,只有他。”

见亓玄木没甚反应,江月旧继续道,“还有盗走鸳鸯刀的黑衣人,想必也是他。三娘同我说过,当晚夏人疾在东侧院子守夜,瞧见火光不同寻常才最后赶至,可我亲眼瞧过,在东侧院子里,是根本看不见咱们屋里火光的。”

“但他碧落山庄的法器也丢了。”

少女着急道,“或许是他故意说的谎。师兄若不信,可以去瞧瞧他的后背,一定有我用砚台砸出的伤口。”

“既然如此,将夏人疾放在我们身边,随时可以洞察他的动向,岂不是更好?”

江月旧闻言,撇撇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是夜。

梁上有人。

少女睡的不算沉,但亓玄木同对方交手的动静也着实有些太大了,大到惊动了隔壁屋的夏人疾。

所以来人,只能是顾言风。

“公子无招,或者该叫你顾宗主。”

亓玄木抬脚,将数十斤的方桌打着转儿踹向黑衣人。

后者腾空翻身,跃过桌面,稳稳落在窗前。

月光将他的眼眸照得异常黑亮。

江月旧望着那双眼,心死死揪在一起。

“交出坤地参刃。”

亓玄木冲他冷喝。

夏人疾见状,随手将腰间一柄防身的匕首扔给他,“亓兄,接着。”

男人握住匕首,屏气凝神。电光火石一霎,二人飞身跃起,拳脚相加间,窗边玉器被震落,在地上碎开了花。

亓玄木挥刀又快又凌厉,顾言风无兵刃傍身,又要护着坤地参刃,一时间闪躲不及,竟挨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

奈何顾言风身姿飘逸,虽暂落下风,很快便调整过来。

亓玄木沉下气,哪怕捏着匕首,也似雷霆万钧之势,直逼男人面门。

后者踏窗沿躲开,身影陡然立于案几之上,足踩狼毫笔架,衣摆绞了风,微微掀起。

亓玄木并未停顿,立刻反手又刺一刀,男人堪堪侧开些身子,刀影之下,顾言风已到了屋子中央。

这么缠斗下去终不是办法,江月旧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却忽然瞧见夏人疾也加入打斗中去。

少年举起门口的一尊如意,背后偷袭般砸向顾言风后脑勺。

男人稍错身避开,冷不防又被亓玄木逮住了机会,抬手一扯,便将他上衫扯散,露出了精壮有力的背部。

顾言风的后背上确有伤痕。

且正宛如墨砚大小。

那是受了腐尸一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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