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莹摇头。
“钥匙在书包里，对吧？”张霂手已经伸了过来。
方莹只好递上了钥匙。
“谢谢。”
“不要这句”
听话地立马换了，“注意安全！”
张霂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就对了！”
他站起身来，“画本放哪儿了？”
“右边的屋里，书桌右侧有一个大纸箱，应该是放在上面了。”
“好好考试，我先去请假。”
“嗯”
方莹看着背影，止不住地点头。
张霂果然骑的很快，来到方莹家熟悉的黑大门，开门进去，虽然来过两次了，但他没有进到方莹的屋子里。
方莹的小屋里面竟如此温馨可爱，左墙上的人物素描，悬挂着千纸鹤的五彩风铃，绣着灵动动物的窗帘，干净简单方摆设。
一时间让人有些沉醉，这些显然都是方莹自己做的。
一台缝纫机虽然老旧也是擦的干净，一尘不染。
小小的书桌上贴着许多写着每日计划的便利贴，床头的小柜上放着的正是那个他买的粉色闹钟。
桌上还有一张母女合照照片，他拿起照片看着，“小时候眼神就这么冷了！”放下照片，“这孩子到底长的像谁呢？”
来到方莹书桌右侧，一个纸箱，他拿起上面的画本，看到纸箱里，里面是方便面，面条。
他不由地攥紧了画本，关上了纸箱，倒着身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是心疼，是开心，还是对方莹有近一步的了解。
看了看表，他不再想，他要快点回去，他知道她会着急，那么考试也会心不在焉。
本来就是不拿手的科目。
他用力地蹬着车子，只想赶紧回到方莹身边。
张霂大步跑上楼梯，大口喘着气。
“胖子，画本！”
方莹接过画本，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满眼感谢地看着喘着气的他，从酸酸的嗓子眼里挤出那句。
“谢谢。”
他嘴角还是能闲出来给她个笑容。“快送去吧，老师等着呢！”
“嗯。”
下午书法比赛如期而至，方莹早早地来到比赛教室，看着她备好的临摹作品，人也陆陆续续地进来，有些吵。
方莹很不自在。
就在这时，张霂出现了。
方莹一直偷偷地看着他，张霂又开始习惯性张望，直到两人对视。
张霂便操着两条大长腿迈出人群，绕了一圈，带着请求的语气。
“我要做你身边！胖子，看我准备的稿，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方莹翻看着，两人几乎同时指向了第三张，张霂笑了， “那就这个！”
把那两张扔在一边。
与此同时，张霂旁边坐下了两个女生：“同学，你可以借给我一张么？”
张霂转过头， “好。”
听着她发嗲的声音，方莹说不清的既羡慕又反感。
张霂看向方莹，“别谢我，是我同桌的。”
那俩个女生只好移开眼睛一秒，感谢方莹。
方莹挤出笑容接受感谢。
张霂凑近方莹，小声说着，“没办法，人太帅。”
“别，你最有办法。”
放学了，方莹一直在想张霂生日的事。
“我该怎么办呢？”
家门口
“好香！”方莹关上手电筒，脱口而出。
门口蹲着的小薇一声哀怨：“狗鼻子真好使，你可算回来了，换什么锁呀！”
方莹笑了，该不该和她说这锁是张霂换的，估计她会跳起来吧！
“忘记给你一把钥匙了。”
方莹伸手拽她起来，小薇颤颤巍巍地捧着麻辣烫：“别洒了！还热乎呢！”
“蹲麻了了吧？”
“嗯哪。”
“你先吃，吃完写作业。”
“今天走么？”
“想让我走么？”
“不想。”方莹笑着，难得一见的撒娇。
“那我就在这儿睡！”小薇边说边往她从没进去的屋里走去。
“他的东西都拿走了？”
“嗯。”
一直没回来？”
“嗯。”
“就这么没音讯了？不敢相信。”
“其实我有点后怕。”
“不怕，有追债的，他就不敢回来了。”
方莹拿出筷子，“也许吧”
“我给你收拾收拾，和他有关的就扔掉，这家里就没有他的影子了。”
“别！”
“嗯，怎么了？”
“妈妈特意嘱咐的，不让动！”
“阿姨知道了？”
“我必须告诉她，她有权知道。”
小薇点头，“阿姨什么态度？”
“哭了。”
“快吃，一会儿坨了。”
方莹动筷，小薇关上门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了。
“给我把钥匙，我不想下次来再蹲在外面像个受气包。”
“行，一会儿吃完我们去配一把！”
“你就一把？”
“嗯。”
“傻吧？买锁的时候就会给，至少两把！”
“至少两把？”
“嗯哪！”
“那完了！”
“咋了？”
方莹突然想到痞子脸。
“那把不会在他那吧！”
“谁呀？”
“张霂！”
“靠！”又是一声尖叫，“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人么？”
“啊？应该是的。”
小薇一脸坏笑着，“快说说，我听听！”
“等一下，那个…他要过生日了，我该送点什么呢？”
“天啊！有进步啊，方莹同学，都知道送礼物了啊！”
“别闹，真的他帮了我很多，我最起码要感谢一下。”
“他喜欢艾弗森。”
“什么森？”
“艾弗森。”
“干什么的？”
“篮球明星。”
“那你意思是？”
“大师传授——点到为止。”
“好吧。”
方莹吃完了。
“我好好想想吧！”
“我收拾，写作业去。”小薇推走方莹。
“不用…”
“快去学习。”
“好的，长官。”
方莹走进里屋。
小薇喊道：“小莹，其实你特别好看。”
方莹拉开书包，拿出书来，“别说了，在说我可就信啦！”两个人笑着。
书桌上的小镜子里，方莹看着自己，慢慢地收起笑容，长长的黑发，冷目也是依旧，笑了一下，眼睛微弯，灵动灵气，“好不好看有那么重要么？”
收拾完，小薇躺在床上，刚一翻身就看到床头的闹钟，“这什么时候买的？”
“张霂买的。”
“你们俩？”小薇一下坐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方莹使劲摇头。
“这又买锁。又送钟的！”
“送钟？”
两个人瞬间爆笑。
“我都没意识到他送的是钟！”方莹有被自己蠢到。
“学霸脑回路就是清奇啊！刚好你脑回路迟钝，真是绝配！”小薇笑出眼泪来。
“他还有更绝的！”
“什么，什么，说来听听！”小薇坐过来。
“他的表白和开玩笑一样。”
“他和你表白了？”
“不算吧。”
“这孩子到底表没表白，你也弄不清楚么？”
“你觉得可能么？”
小薇莫名被反将一军，“这要是按照他以前的路数是不大可能，你是不是惹到他了？不能够啊！就你这高冷到死的样子，我也是真搞不懂了。”
方莹抬眼间，“我可真是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啊！”
“可别了。”
“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咱们校篮球队的李伟，我们队长，你知道吧？他俩关系挺铁的，原因就是初中的时候李伟和南区的那些混混约架被揍，那事后来是张霂摆平的。”
方莹点点头，“这倒是能看得出来他有这本事。”
“他中学那会挺叛逆的，说几个月一个女朋友是夸张，但是一年至少换一个是真的，他那长相和风光事迹身边可一直不缺女孩子。”
“这更看得出来。”
“现在不是么？”
方莹冷笑着耸了一下肩膀，“谁知道呢？”
“我还得嘱咐你一下。”
“请您说。”方莹托腮乖巧。
“别和他那样的人弄在一起，他能耽误你一辈子，你却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你就想想你能三年打架斗殴处对象还考得了万希市状元么？像他那样的人，高中三年他能拽着你，他还能考上最好的大学，你信么？然后结果就没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