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车道里川流不息,红绿灯的线下行人来来往往。
洛知意看着窗外的景色在缓慢倒退,心里不住的在回想昨天的那些片段。
就好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眼前回溯。
醉的这么厉害,江稚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断片是所有喝醉酒喝大了的人后面会发生的状况,洛知意很少喝酒,两个月前的那一次醉酒确实是意外,居然连她的生命都发生了威胁。
如果真的是江稚在那一晚发现了她,那么算起来将是可能是救了自己。
但是江稚如果真的与江家联系紧密,事情这个月没有那么的容易解决。江家小小的一个暴发户的家庭,能够走上她的生日宴席过来送礼绝不仅仅只是钱这么简单。
“开快一些。”洛知意转头对刘叔道。
“小姐着急着回家啊?”
洛知意视线挪向窗外,手指在腿上优雅交叠,轻嗯了声,唇角微微上翘。
“家里养了猫,要回去喂。”
刘叔道:“上回就看你拿了逗猫棒,养猫挺好的,现在的猫也挺乖。”
洛知意只是我维持着淡淡的笑意,没说话。
他确实是养猫了,但是这猫可不太乖,是只小野猫。
江稚在这边已经有两天,马上就要去训练营,剩下的两天总得让她吃好点,所以她现在让季盈川都在家里看着点。
昨天晚上洛知意发现江稚开始发育了,就知道给她喂好一点是有用的。
这小孩果然是在长身体,必须给她最好的,每天的营养要跟上。
心里一直在想各种事情的洛知意,没有想到自己在关注起江稚的时候,俨然就是一个老妈子,事无巨细并且极有耐心,这和以前的她已经判若两人,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旁边的人看的是最清楚。
当季盈川真的见到洛知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嘴里张大的像是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你还真的就回来了!”
此时才五点不过半,平常的这个时候,洛知意还要别人催着她去吃饭才会走。
“秦锦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洛知意不理会季盈川诧异的神情,自己的提包挂在门边的木钩上,头发散开,舒缓了一下疲惫的肩颈就要往楼上走。
她没见到厨房有什么使用的痕迹,估计是没有吃饭的。
边走她还边交代季盈川,“你现在可以开始做饭了。”
季盈川走去厨房拿拿围裙“怎么着,你就确定你可以把人给叫醒?”
洛知意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上楼将房门打开,果然被子上鼓着一个小山包。
里面的人还在睡。
这样都快下山了,没有了炎热只剩下温柔,给这个室内添上层层叠叠的暖意。
她在床边拖了个凳子,过来看了一会儿,江稚睡觉的时候还挺老实,维持着昨晚上她走的时候的睡姿。侧着头,枕头被她压出细小的皱褶,嘴唇微张,没有涂口红的两片唇瓣很红润,睫毛又密又浓,像小扇子一样,闭着的时候就更加的明显了。
洛知意发现在这儿养了一段时间后,江稚的皮肤变得更白了,睡着的他没有了那一丝冷硬的戾气,只让人感觉软乎乎的,让她不由得想伸手去捏一把。
床头柜上摆着的水杯,还是她昨天走时候的那样子。
这小姑娘居然一连睡了快十二个小时,连身都没有翻,可见她当时是醉的有多厉害。
要不是在车里她卸下防备,开始无声的唱着那些儿歌,就连洛知意都不会察觉到其实她已经很醉了。
江稚大概是知道边上有人看着她,睡的也差不多,没多久后就翻身,再翻身,卷起来的被子盖住半边脸,迷糊的用手拉下来后逐渐转醒。
睫毛颤了两下就睁开了眼睛,这时候江稚整个人还是懵的,头也有些飘,四肢像浮在云朵上。
这和她以前被狮子抛在半空中玩耍的时候很像,但是又增添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干,还非常的痒,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想要迫不及待的钻出来。
她才才刚转过头就看见了边上正注视着她的洛知意。
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冷静与疏离。江稚本能地发现洛知意的情绪不高,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昨晚……想到昨天晚上本来还算正常的脑袋突然感觉到一阵疼痛,居然一片空白,刹那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谁惹到了她不开心?
江稚本来就敏锐,她见洛知意这么看着自己,估计是自己犯了错。她想起身,但是竟然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先躺在床上缓一缓,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
昨天穿的好像不是这一套,谁谁谁给她换的,难不成是洛知意吗?
刚刚醒来大脑还没有完全开机就已经当机,江稚还没有想起昨天自己到底是怎怎样喝醉又是怎样回的家,她只记得她看到了洛知意之后就倒下了。
对……倒下了!
难不成是自己没什么意识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坏事?
自从来到了洛知意的身边,江稚知道自己要乖要懂规矩,但是天性使,她依旧有蓬勃的野性和兽性,会在无意识的时候或者是遭遇危险的时候出现。
昨天对面的几个人都来者不善,她很防备,又喝了酒,她这一次还睡了很久,像是把之前缺失的都补回来了一样。
对了,手机!她的手机呢?江稚记得昨天晚上她给洛知意发了消息,还记得昨天她学了新的儿歌。
在去酒局之前,她就想着一定要把这些儿歌表演给洛知意看,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达成。
她见洛知意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江稚在回过神后,立马将错误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虽然她并没有过谈恋爱的经历,但是在这一点上却无师自通。
等到力气恢复了一丁点,马上坐起,想去拉洛知意的手,到半空中才回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去和她牵手,仿佛牵手已经很熟悉。
洛知意将她的动作看得分明,也知道她可能有一些不记得了,并未开口。
江稚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哑特别痒,她拿起旁边的水将剩下的小半杯给喝了,却还是痒。
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洛知意才说:“不要挠,昨天晚上你就在挠。”
可是好痒……真的好痒。
江稚在洛知意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忍住了冲动,有一些记忆片段闪到她的脑海里——
除了叫她宝贝,除了唱歌。
还有什……
江稚在努力的回想。
对!她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好像——江稚迅速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再看一眼现在扣子扣到上面,姿态慵懒松散的洛知意,顿时耳朵就红了,一时都忘记了自己喉咙里面的痒。
天,昨天晚上她好像搞错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脑袋是抽了还是怎样,竟然会把洛知意的和自己的身体部位弄错。
她很现在这亲口去道歉,却没办法发出声音。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洛知意,在她的手掌心上面用指尖慢慢的滑,写了三个字。
是对不起。
她写的慢,指甲边缘修剪得当,圆润轻柔的在掌心将笔画写出,一笔一画,横竖撇捺,将洛知意本来准备好的说词都磨的只剩下一点。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洛知意声音里带了一丝调侃,严肃已久的神情终于变得轻松了几分。
江稚赶紧点头示意自己确实知道错了。
“错哪儿了知道吗?”洛知意直接问她。
为了让江稚听更清楚,她的上半身前倾过去,凑近了江稚的脸。
她看到小孩的脸上和眼睛里都闪闪过一丝的羞怯,大概是因为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记忆已经开始复苏回笼。
但是洛知意扪心自问并没有特意去撩拨过江稚,但这小孩已经越来越容易害羞。她先前始终觉得江稚还小,但是昨晚开始她发现不一样了。
不管是年龄还是身体,她都已经不小。
江稚却低了头,缓缓的摸上自己的前胸。
洛知意不懂她的用意。
她的靠近令江稚非常的紧张,手指都捏上自己的睡裙,迸发出几丝长长的纹路。
暮光洒进房间,现在已经暖黄的日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紧密贴合。
江稚好久都不开声,只是她缓缓地张开了嘴,想说的话已经呼之欲出,手上的动作比意识更快,试探地伸出了手去点了点洛知意的第一和第二颗纽扣,在纽扣的表面刚触到,飞速的回缩,仿佛是碰到了炽热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