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懂欧几里得了吗(51)

作者:时岁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江易知从前逞凶斗狠全靠蛮劲,对上比他力气更大且喝醉了酒的易卫国,完全没有胜算,几招之后,他就被易卫国一拳打倒在地

“敢打老子……”易卫国目露凶光,狠狠地揪起了儿子的衣领。

江易知被动地承受着窒息的痛苦,眼神不服输地狠狠瞪着眼前自己名义上的生父,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不许……你……打……妈妈……”

易卫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拳头高高举起。

“住手!”

就在江易知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了母亲的声音。

原本蜷缩在地上疼得快要昏过去的江柔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易卫国身上,带着他往侧边倒去。易卫国一时不察,松开了紧抓着江易知的手。

扑倒了易卫国,江柔突如其来的力气一下子都倾泻了干净,她很快又被易卫国制住,用力地掐住了脖子……

江易知说这段往事的时候,语气依旧很平静,但林谦树听得数次心头揪紧,他简直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春天的下午,在某间阴暗潮湿的出租房里,年少的江易知是怎样浑身是伤地目睹父亲一次又一次将拳头砸向母亲。

林谦树伸出手覆在江易知的手背上,感受着手心里那剧烈颤抖的幅度,方才明白江易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你其实不用克制的……”林谦树的手顺势滑落到江易知的手腕上,他牵着江易知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中,“我说了,今晚这里是树洞,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话音刚落,林谦树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又被江易知拥入怀中。

江易知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人:“我很害怕……我身上淌着他的血。”

江易知想了许久才想明白,这个他指的大概是江易知的父亲易卫国,那个喝醉了酒就对家人拳脚相向的男人。

“我总忍不住想,他身上的暴戾是否属于遗传因子的一部分,所以我才会把打架视作一种排遣。”江易知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许再打架了。”

“我不能让暴戾再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林谦树听着实在难过极了,他顺着江易知的背脊轻轻拍打几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现在的江易知,平静却冷漠,平日里穿一件衬衫,偶尔看书久了会戴一副眼镜,斯文到像是不擅长运动,完完全全远离了小时候一打多的小霸王形象。

暖黄灯光之下,两人的影子纠结在一处,看着有几分温馨。江易知勾起嘴角:“也是那天之后我才明白,强大并非由拳头的硬度决定的。”

推心置腹地谈了一番,不觉就到了深夜。想着第二天还要上班,两人结束了谈话各自去洗漱。

林谦树刷完牙打开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口的江易知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面瘫状态。

江易知房间里的江易行已经很久没有制造出动静了,林谦树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好人做到底:“你今晚睡我房间吧,你弟估计已经睡着了,别吵他了。”

江易知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转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今天一口气抱了两回,每一回的时间都还不短。林谦树摸了摸脖子,莫名感觉一阵脸热。他咳嗽一声,仓皇地离开了卫生间:“我去给你铺床。”

林谦树逃回卧室,从柜子里搬出了一床新被子铺在自己的床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房间里居然只有一个枕头。

上一回江易知睡过来的时候,是他自己从自己房间里搬来的被子枕头,林谦树倒还真没注意过自己房间里枕头的个数。

那该怎么办?林谦树绕着房间转悠了一圈,视线落在了沙发上又叠起来的T恤衫上,纠结几秒,还是把叠好的T恤衫抱到了床上,把自己的枕头放到了江易知的被子那边,把那叠T恤衫放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自己开口邀请的客人,就算落枕也要招待下去。林谦树光是想着就感觉脖颈隐约酸胀起来。

江易知洗漱完毕回到林谦树的卧室,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躺在“T恤枕头”上姿势别扭的林谦树,心底的柔软几乎要化作一滩水。

他关上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江易知,相虎和相小军的事最后怎么样了?”林谦树睁开眼睛,忽然转了个身看向江易知。

黑暗中,青年的眸子似乎自带着微光,江易知仗着夜色贪看几秒,才开口道:“我让相虎把话摊开和相小军说明了,算是解决了吧。”

“以后相虎不会再找相小军麻烦了吗?”林谦树曲起手肘撑在了脑袋下面。

江易知:“嗯,本来我想留相小军和小行一起睡的,相虎说带相小军回自己住的地方睡。”

林谦树有些唏嘘:“看来相虎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嘛……两三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怎么能和江易行打那么久啊?”

“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和小行打架的人是他。”江易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小行……很少和我说他的事。”

黑暗中,林谦树弯起眼角:“江易知,你要对小行敞开心扉啊。”

“是。”江易知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如果真的遇到,希望快逃。

第45章 梦境

睁开眼,低头看到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的那一刹那,林谦树确定自己又被拽入莫名其妙的梦里了。

梦境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条窄窄的巷子外,手上拿着一只嘀嘟作响的手机。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梦?林谦树皱起眉头,正准备把手机里的警铃声关掉,忽然听见巷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到了附近一间房子的屋檐下。

巷子里跑出了三个长相凶神恶煞的青年,其中一个背上甚至纹着过肩龙,看着就是一副大哥的模样。

林谦树吓了一跳,自己这是进黑帮大哥的梦里了?

三人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没了影踪。

好奇心促使林谦树在确保三人不会再返回之后,抓着手机走进了巷子里。

巷子虽然很窄,却也很浅,他没走一会儿就走到了头。巷子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同样穿着南实高校服的少年,他的左手搭在支起的左腿上,脑袋低垂,微微喘息着,校服的衣摆沾染了一点血的斑驳锈色,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似乎是听到了林谦树的脚步声,少年缓缓抬起头来。随着光线将他的面庞逐渐照得清晰,林谦树终于看清了,这个跌坐在地上的少年竟然是江易知。

林谦树一愣,赶紧收起手机冲到江易知身边,俯身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尽管知道这是在梦里,看着浑身是伤的江易知,林谦树还是跟着丝丝抽疼起来:“我带你去上药!”

江易知动了动,把手从林谦树的手中抽了出来:“不用。”他背着手擦过脸颊上的伤痕,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缓慢却又稳当地朝巷子外走去。

这人……!林谦树气急,迈开腿追上去,不由分说地再次架住了他的胳膊:“你嘴硬什么啊?都流血了还不用?”回想七年后的江易知,自己数卷子不小心划破一点点皮都要盯着自己贴创口贴,林谦树觉得他对自己的身体也太不爱惜了一些。

大概是林谦树的态度看起来实在坚决,江易知也没有坚持,沉默地任林谦树支着自己走出了巷子。

林谦树带着江易知回到了学校的校医室。两人高中时代的校医室还很简陋,正值饭点,校医室里没有人,林谦树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红药水、纱布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准备给江易知上药。

“手伸出来。”林谦树板着脸对江易知说。

江易知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林谦树用棉签沾了一点红药水,轻轻地涂抹在江易知的伤口处,看着江易知的皮肤一点一点泅上红色,林谦树忍不住替他吸了一口凉气。

江易知自己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伤口并不长在他身上一样。

“说吧,”林谦树低着头给江易知上药,“为什么打架啊?”

林谦树还记着睡前江易知自己告诉他的种种,什么怕暴力因子遗传,初二之后就不打架了,看着梦里情形,这人简直是个撒谎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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