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廖寄在周一面对最近格外暴躁的总裁的时候,有了一点底气。
“总裁,李秩已经答应了,这周就住到您安排的公寓里去。”
廖寄还贴心地在公寓床头放了一本男男行为科普,担心老处男陆绍把李秩给搞坏了,还在床头柜里放慢了安全用品。
多么合格的僚机。
但是陆绍仍然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又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
“陆诉在学校里谈了个恋爱,你去看看。”
“是。”
“陆家的事都放心上点,你多久没回家里看了?”
“对不起陆总,我有定期给二少打电话关心学业的,他这两次成绩还不错,我还以为没情况,所以疏忽了。”
“明天陆诉回家,我没空,你回去跟他谈谈。高中生谈什么早恋。”
“是,总裁。”
真是没见过这种老古董,陆诉都已经18岁成年了,还要被叫做早恋。
陆绍又絮絮叨叨吩咐了好久,叫廖寄悠着点,好好把这件事按他的要求处理了。
6
廖寄就知道,跟陆诉就没有“好好谈谈”这个选项。
陆家有遗传性基因缺陷。陆绍没有嘴,陆诉有,可惜一说话就知道,那是张臭嘴。
廖寄回家还一句话没说,就被陆诉劈头骂了一顿。
“你回来干什么?陆绍给你的活太少了?”
“二少,陆总让我来跟你谈谈。”
“他自己没有嘴吗?要你这个废物能谈什么?”
是啊!他没有嘴!你终于发现了!
开玩笑的。
廖寄嘴上还是很谦恭地说:“陆总心里很疼你的,只是他现在很忙,有空就会回来看你的。”
陆诉看着廖寄低着的眉眼,觉得有一根羽毛在挠自己的心,但是一直挠不到,反而越挠越痒。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愈加生气:
“是在说他吗?说你呢!你还回来干什么?最近是死了吗?还是陆家的饭有毒,陆家的门有刺,你不能回来?”
陆诉真是个臭弟弟。
但廖寄只是他哥的一个僚机。
僚机没有脾气。
于是廖寄深呼吸了两下,抬头又是温和的样子:
“二少,我们去楼上聊吧,我很久没进你房间了,你们最近学什么课呀?”
陆诉像个鼓囊囊的气球被戳了一下,泄气一样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
廖寄在陆家20年不是白混的。他知道,这就是陆诉同意的意思了。
他赶紧狗腿地跟上去,进了陆诉房间后又作为一个合格的无怪异癖好的大哥哥目不斜视,在他书桌旁端正地坐了下来。
廖寄也不知道自己对陆诉来说算什么。
哥哥也不算吧,只是个寄住的孤儿而已。廖寄很早熟,除了小时候没心没肺地和兄弟俩鬼混过一阵子,后来很快就学乖了,和张叔李叔等一起称呼大少二少,成年后也麻溜地搬了出去。
果然陆太太的咳嗽也好了,头也不疼了,陆家又家和万事兴了。
不过后来陆老爹陆卫东突然去世,陆家又经历了一回动荡,那又是另外的故事。
廖寄是一个清醒的人。他们现在都长大了,他们养大了廖寄,廖寄只是陆绍的助理,可能因为受到信任管的事情重要了一点,但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其他的身份了。
助理廖寄温柔地问陆诉: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陆诉还是气鼓鼓的,不知道他为什么每天都在生气,但是廖寄看着他长大,看他嘟起来的侧脸颊还有点肉呼呼的,觉得有点可爱。
廖寄又靠近了他一点,伸手亲切地搂了一下他的肩膀,用说悄悄话的语气在他耳边说:
“我又不是你哥,你有什么事我都不会骂你的,何况是这种正常的事情。你就告诉我吧,恋爱谈得怎么样啊?”
陆诉的眼睛瞪大了,“你怎么知道娜娜的事情?”
娜娜,听起来是女孩儿!廖寄为天上的陆卫东感到庆幸,俩儿子看起来已经弯了一个了,好歹还留了个直的。
“你知道多少?快说!”
“二少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哥已经知道了,他不想让你谈。”
“他不想有什么用?”
“他叫你不要寄宿了,回家里住,我会经常来检查。”无情的僚机廖寄朗诵起了总裁的要求,“再发现你和那个女孩来往,就要出手了。”
陆诉气得脸都红了,眼看就要爆炸。
廖寄抢先一步压住他的手:
“不过二少放心,你把成绩保持住,一点点不过分的来往我不会报告给你哥的。”
7
让廖寄到陆家看着陆诉,真不知道是在惩罚廖寄还是在惩罚陆诉。
陆诉倒是没有做什么恋爱中的年轻人会做的事情,天天按陆绍吩咐的准时上下学。但是陆诉的青春期可能是到了,脾气愈加暴躁,特别喜怒无常,廖寄简直觉得是需要报告陆绍带他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的程度。
比如今晚李秩突然给廖寄打了个电话。
自从签了那个协议后李秩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廖寄,廖寄也不好意思私下联系总裁的小情人,所以李秩一打过来廖寄就心里一跳,在客厅就接了起来。
“喂,李秩,出什么事了吗?”
“廖哥,我想你了。”
李秩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软,一直是怯怯的样子,这次还带上了一点疲惫,廖寄听得心软得不行,忍不住也轻声细语起来:
“遇到什么事了吗,别慌,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李秩说了个酒吧的名字,声音含混不清,像是要醉倒了,廖寄更急了,一边答应着一边抓起外套就往大门走。
砰!
陆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小脸黑沉沉的,抬脚就一下踹上了门,不让廖寄出去。
“二少,我朋友有点事,我出去找一下他。”
廖寄说着就抬手去开门。
陆诉伸手抓住廖寄的胳膊几秒,又反应过来像摸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甩开:
“你哪种朋友?廖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骚?陆家你几天都待不住是吗?”
“二少你误会了,就是普通朋友。他现在可能有危险,我急着过去,你先去写会儿作业,我待会儿就回来给你煮夜宵吃。”
陆诉好像气得在发抖,但是廖寄顾不上伺候他,拨开他的手就开门走了。
楼主的话:
廖寄,真有你的,还会拉踩!
不知道大家喜欢目前哪个攻啊?小陆这种嘴硬攻后面会在火葬场买房子住下吧?
8
李秩果然醉了,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
廖寄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哭,李秩虽然说话软软的,但是好像遇到什么都能搞定,赚钱、考试、上学,还没失败过。
廖寄看他圆润的肩膀靠在桌上微微起伏,偶尔还小声地打个哭嗝,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扶着李秩的肩膀呆站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也是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找了个工作还是给人当僚机,没人权没尊严只能棒读台词的僚机!
想着想着廖寄眼眶也红了,坐在李秩旁边开了瓶酒,和李秩一起同病相怜地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哭,令人难过。
两个男人并排哭,看起来就有一点奇怪了。
所以李秩停了下来,凑过来担心地问:
“廖哥你怎么啦?”
廖寄也停下来,和李秩面面相觑,有点尴尬: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情了。”
“廖哥,你也没有亲人。我20岁还有你,你20岁的时候一个人,是不是很苦啊。”
廖寄又想哭了,其实他20岁的时候是有个对象,但是那个糟糕的初恋还不如没有,分手后过得更差了。但是廖寄不打算提这件事了,他想起此行重要的事:
“你住在那个公寓里,陆总去得频繁吗?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够吧?”
李秩看起来怪怪的:“陆总来干嘛呀?”
“他没去过?”
天哪!陆绍没有嘴,腿也没有了吗?
“没有啊,他没来过。”李秩扭捏了一会儿,“廖哥你给我准备那些……那些东西干什么呀?”
廖寄一时无法回答。陆绍这个战斗机能力太差了,僚机不仅要给开路,还要负责拖着他走。
“陆总会去找你的,你准备一下。陆总喜欢你,他想跟你做什么事,你好好想想。”
李秩的脸红了一下,软软地低下来靠在廖寄肩上,撒娇地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