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唠[娱乐圈](13)

一天又一天的练习,一次又一次凌晨,每天回去之后衣服上汗液凝结成的盐渍,所有的这一切都包含在今天这两个小时里。随着音乐的节奏,肢体和大脑高度配合,做出一个个精准又张力十足的动作。早已经分不清是身体自动反应,还是大脑主观支配,他们练了太多次,肌肉记忆高度模糊了两者的界限。

场馆内的尖叫几乎没有停过,火热的气氛一次又一次达到顶点。

在最后一场舞蹈中,吴付阳和谢尔有一个互动动作,在那之前两个人需要在两个边缘同时出发换到中间。

吴付阳一直在心里默默准备,但当两人对视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怎么,轻轻地笑了一下。很快,几乎是转瞬即逝。

他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笑,也不太能看透隔着一段距离的谢尔是什么反应。

表演很顺利,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几个人喘着气聚在一起。

潘越干脆坐在舞台上,汗水一滴滴顺着指尖落在地板上。谢尔体力有些透支,习惯性地走到吴付阳身边,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也半靠着他。吴付阳相对而言要好很多,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伸手捞起他,不让他下滑。

尖叫声猛增,但两人已经无暇顾及。谢尔脑袋空茫一片,腿软导致身体止不住地下滑,吴付阳得集中精力注意着他。

乔钰凡也缓了一小会儿,从旁边助理那拿过来他和吴付阳的杯子,慢吞吞地走过来递给他。

吴付阳伸手接了,得亏带的是可以自动弹开的,要不然还得费劲。他先仰头喝了半瓶,不小心洒出来的一点水顺着他嘴角滑下来。他没管,抬手把杯子放到谢尔面前。

谢尔拿水的动作一顿,手指顺势伸过去蹭了下他的下巴,带走上面挂着的一颗小水珠,然后拿了杯子,学着吴付阳仰头灌了半瓶,落了个和他差不多的样子,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也分不太清到底洒得多还是不多。

不出意料,场馆又是一阵尖叫。

谢尔轻笑一声,但实在太累,笑得有些勉强,干脆靠着吴付阳不再说话。

大脑缺氧,现在缓过来劲儿的他才想起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这群CP粉就看不得这俩崽凑在一起,他都替她们心痛嗓子。

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发的那个视频,这要是被他们看见,估计能原地上天。

乔钰凡拿着水杯,指尖轻点挂耳的麦,笑意满满,“太累了,你们嗓子还好吗?”

旁边潘越灌了大半瓶彭礴帮他拿的水,然后把杯子随意放在一边,双手后撑,头向后仰着。

又是一波尖叫声,台上的人其实根本听不大清楚,但乔钰凡大概能猜到。

他又笑了笑说:“好了,别喊了,歇一歇嗓子。明天肯定要哑,我回去问问经纪人能不能把老中医开得方子给你们,保护嗓子的,特别好用。”

半死不活地潘越操着虚弱的嗓音插嘴说:“还是别了,我怕你们被苦得哭出来,太可怕了。”

彭礴笑了一声,仰头喝了一口水又认真地点点头。

尽管不舍,但这场演唱会还是走到了尽头。

应援灯围成的银河星海,在这里又变成了发光发热的烛火,现场的温度比刚开始高了不知道多少度,台上的人满身是汗,台下的人也脱了外套。

潘越:“要不再跳一会儿?”

彭礴:“不了吧,要多交钱。”

乔钰凡:“对,还会被天哥骂。”

谢尔:“再这么编排他,不超时也会被骂的。”

吴付阳看着台下的天哥轻笑一声。

乔钰凡:“那不能,天哥海量!”

彭礴:“这不是说喝酒的吗?”

乔钰凡:“是吗?”

吴付阳:“嗯。”

他们开始的时候没有说煽情的话,结尾也没有说。在他们眼里,这场演唱会不是终结,是下一场的起点。

他们用惯常的语气插科打诨,尽管声音中的起伏还是没有平息。

但他们想尽力让这一场演唱会从头到尾都是快乐的。

第 10 章

几个人回到保姆车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后门除了隐约可见的几个私生饭,再没有其他人。

司机张子是个老手,开得一手好车,从他上班那天开始,就没有他甩不掉的尾巴。谢尔偶尔会天马行空地想,这位大哥会不会是个隐藏在人群中的高手,比如道上混过的金盆洗手的大哥。

车上几个人,包括天哥,都睡得很熟。只剩下谢尔,现在他很困,但是精神极度亢奋,完全没有办法入睡。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尾随的车影子了,便又开始瞎想。

张子挺年轻的,三十出头的年纪,听说还没有娶老婆。为什么呢?

论长相,张子绝对算不上丑,而且五官周正。就是眼角有一道疤,但是很小,不太容易看出来。

论资产,除去偶尔的奖金,张子每个月固定工资两万。而且并不是每天都能用到他,有时候甚至明确告诉他哪一段时间不用来。如果他再打个零工,那年薪可能比一些白领还要高。

所以,肯定不是因为娶不起老婆。

论人品的话,他跟张子接触得不多,感觉比较沉默寡言……说起来,阳阳最近还是不怎么说话。

吴付阳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靠在座椅后背上,扣着帽子,头微微朝一侧偏着。

谢尔垂眸看了一眼吴付阳垂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滑到边缘,正在缓慢地往下移。他伸手挡了一下,然后用手向上托,打算给他挪回去。悄悄往上挪了一点之后,谢尔停手了。他的手背正抵在吴付阳的手心里,温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多留一会儿。于是他悄悄看一眼正靠在椅背上熟睡的吴付阳,不动了。

一直悬空,还托着一只手,谢尔的手腕逐渐开始酸痛。他动作十分缓慢地把手放在座椅上,中间时刻注意着吴付阳有没有被他吵醒,直到彻底接触到座椅的皮面才放松下来。

都说黑暗里,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另一面。

确实是这样,清清白白的谢尔,现在像个小偷,在昏暗的车厢里,偷偷牵了心上人的手。

谢尔轻轻舒了口气,然后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可能是因为他确实困了,也可能是吴付阳的手心给了他可靠的温暖,没过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但他睡得不太熟,模模糊糊中感觉到吴付阳的手轻轻握紧了他的。

“醒醒,到了。”

谢尔睁开眼睛,旁边吴付阳已经收拾好东西,正侧弯着腰叫他。他恍惚了一下,手背上的凉意告诉他,刚才的感觉应该是梦。

他抿了下唇,眼睛里散不去的困意瞬间消散了很多。他半起身,回头找自己带过来的一个单肩挎包,刚回头就听见吴付阳说:“你的东西我拿了,直接走吧。”

谢尔怔了一下,那一点微妙的不开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化成烟雾,消失在外面吹进来的冷空气里。

几个人站在公寓楼下,这大概是这一段时间一起在这里住的最后一次了。

天哥从车门那探个头出来,边打哈欠边问:“真的不吃宵夜吗?现在反悔还有机会,我给你们点。”

几个人头也不回,潘越跟乔钰凡甚至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朝后摆摆手。

“好冷啊。”

进公寓玄关的时候,谢尔打了个寒战,打了一半的哈欠被憋回去,眼眶里泛着水光。

潘越嘴里也念叨着好冷啊,然后跟个火箭炮似的窜回卧室,后面彭礴跟上,关了门。乔钰凡先摸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然后梦游一样也飘回了卧室。

谢尔轻笑了一声,扭头等吴付阳换拖鞋。

几个人都还带着妆,吴付阳眼角不小心沾上了舞台上的亮片,小小的一个,但他不知道。他换好拖鞋,直起腰顺势推了谢尔的后腰一把,然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推着他往卧室走。

听着谢尔又打了个哈欠,吴付阳便说:“你先去洗澡吧,我等一会儿。”

谢尔也没跟他瞎客气,进了房间直接拐进浴室。

浑身酸软,吴付阳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

就着浅淡的月色,他抬起手,五指张开,而后微微收拢。

淋浴热腾腾的水流把谢尔头发浸湿,卸过妆的脸这会儿被热气蒸得发红。他没有洗很久,大概十分钟就裹着大浴袍出来了。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