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番外(20)

作者:吾七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赶紧去叫了陶陶来,问道:“最近可有人看过你的玉牌?”

陶陶摇头:“没有啊!这等重要的东西,我怎会轻易给别人看。”

孟言昭觉得事态严重:“有人以我的名义,从范叔那里骗了你和三殿下的玉牌纹样。算算信件发出的时间,怕是有六七日了。”

陶陶一惊:“什么?”,然后仔细回忆着,可确实没人找他要过玉牌。

他不经意间摸上了自己胸前玉牌的位置,猛然想到那天那几个跟自己扭打的商贩:“公子!那天在街上,有几个人撞了我,二话不说便动了手。不过只是扯开了我的衣领。”

玉牌挂在胸前,扯开衣领必然能看到,他还记得,自己整理了被拽出来的玉牌。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想,怕不是中计了。

孟言昭握住陶陶冰凉的手,虽然自己也很慌,但是还是安慰:“别怕,我在。”

他们不知道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杭州城里,是否已经是暗流涌动。又有多少危险在他们周围,陶陶的身世,究竟还能瞒多久。

次日,刘瑾差人来给孟言昭送了一封信,让他即刻带着那块紫晶去城西住处,借此机会,孟言昭也正想同刘瑾说了玉牌的事。

陶陶显得神色不好,许是过于担心,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可是又不不愿意在家休息,执意要跟去。

孟言昭与陶陶到了城西住处时,定南王已经在了,刘瑾面色看不出喜怒。不过可以看出二人僵持。

“殿下。”孟言昭唤了声。

刘瑾道:“孟公子将那块紫晶的事情同定南王讲讲。”

孟言昭一惊,心里没底,不过见刘瑾坚决,只得同意,让陶陶将那块紫晶的盒子打开,摆在桌上。

定南王投来目光不由得疑惑:“这紫晶有何蹊跷。”

孟言昭说:“此种紫晶产于南藩,虽华丽,却于人有害。长期佩戴轻则病痛不止,重则要人性命。”

一番话后,定南王只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这种紫晶,要是他自己用的也罢了,可是之前还给宫里进了一块,这样的罪名他哪里担的起,不由得恼怒拍案道:“胡说!”

刘瑾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便将紫晶打成玉镯,给王妃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王爷再看是否是胡说。”

定南王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那块紫晶,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似要将它捏碎。

“前些日子,就因为定南王贡的紫晶损了皇后的凤体,陛下罚了大鸿胪赵阔。陛下不追源溯本,对王爷当真是爱护。”刘瑾将“爱护”两字说的重,然后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

他早就有想,既是那块贡品紫晶伤了皇后的身体,为什么皇帝不惩治进贡的定南王,反而罚了掌管藩贡的赵阔。盘算后,觉得不过是忌惮定南王势力,怕逼得藩王起兵罢了。

定南王手里的茶杯咣啷一声,手一抖盖子滑落在桌上,惊的一颤。他又如何不懂这话外之音。

“这紫晶是一个将领赠与本王的,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定南王现下心虚,连眼神都飘忽不定。

“那将领何在?”刘瑾问。

定南王回答:“半年前因伤病辞官,如今应在家修养。”

“将那人住址告诉本王便可,其余的,王爷不用管了。”刘瑾说。

定南王坐在那,僵了良久,似是认命的叹了口气:“犬子就不劳烦殿下照顾了,今日本王将他带回家去。”

陶陶一惊,心中直呼刘瑾好手段,怪不得定南王如此服帖,原来是扣着人家儿子呢。

刘瑾一笑:“世子伤重,不宜挪动,便让他先在这里休息,本王保准世子恢复如初。

定南王有苦说不出,抬眼看了看孟言昭,皱紧眉头,再未多说什么,托着步伐离去。本来自己手中握着重兵,就算是皇帝怀疑下来,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可是现在阴差阳错的将楚仪送到了刘瑾手上,反而成了把柄,令自己不敢妄动。

第19章

陶陶见定南王走了,才凑到刘瑾身边惊叹:“哇~你好厉害啊。”

刘瑾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还多亏了你那天把楚仪带到我这里。”

“你……会伤他吗?”陶陶收了笑容,试探着问。

刘瑾愣了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发现自己迟疑,又赶紧安抚:“他若是你朋友,我自然不会伤他。”

朋友……究竟怎么才算是朋友。陶陶一时间沉默了。

刘瑾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会很好的,你去看看他吧。”

陶陶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孟言昭,转身向外走去。

孟言昭看他走远了,说道:“陶陶心思纯善,没经历过这些城府。”

刘瑾无奈却又有些欣慰:“但愿他此生都不入那些城府。”

孟言昭在正厅与刘瑾谈事,陶陶来到了楚仪修养的房间,他推开门时,楚仪正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房顶。

“不饿,不吃饭,伤口不痛,出去。”楚仪依旧望着房顶,听着半天没动静,才偏头看过去,见着是陶陶,不由得一激动,想起来,却抻到了伤口。

陶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动,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如果不是自己,楚仪就不会受伤,甚至不会留在这里当人质。

楚仪见他走神,一挑眉问:“怎么了?”

陶陶摇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还是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楚仪摆摆手:“没事儿?算你欠我一顿好酒。”

陶陶心里装着事儿,一直出神,楚仪思考了良久,开口:“我要见三殿下。”

“你有事儿找他?”陶陶回过神来问。

楚仪心中早已有数:“是他有事找我。”

陶陶似懂非懂,不多时边将刘瑾与孟言昭带了来。

刘瑾进门看了楚仪片刻,未说话便与孟言昭、陶陶二人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仪挪了挪身子,坐起来:“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比我爹多。”

陶陶现在似乎又有些看不懂楚仪了,他之前分明是个纨绔子弟,如今正经起来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刘瑾问:“你为何如此关心孟家的粮食?”

楚仪瞥了一下孟言昭与陶陶,心有顾忌。刘瑾说:“尽管说,这里没外人。”

楚仪皱眉,思忖片刻说道:“安河侯最近在从各处屯粮草,还暗中招了不少的铁匠。”

铁匠,粮草!这分明就是要招兵买马打制兵器啊!莫非安河侯要反?前几日劫杀陶陶的南藩劫匪是否也与安河侯有关?这是通敌叛国?

刘瑾知道安河侯与赵贵妃沾亲,不由得更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可是片刻后他又觉得不对,安河侯此举,楚仪都知道了,定南王怎会不知道?知道了又为何不报?

渐渐的,刘瑾的目光冷起来,看过去:“定南王是否也参与其中?”

此话一出,陶陶只觉得椅子都坐不住了,心下害怕,悄悄往孟言昭身边挪了挪。

楚仪默不作声,神色略带苦楚,只快把牙都要碎了。单这番反应,刘瑾便知道了,这谋反,也有定南王一份。

楚仪半晌才缓了脸色:“之前孟公子去过王府,之后边去取了粮食……我不放心。”

那日孟言昭在府里时,楚仪回来并不知他们来意,知道后来得知他们去取粮食,才觉得会不会自己的父亲与孟府勾结上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他可是你亲爹。”刘瑾问。

楚仪似是要哭了:“我不想他往死路上走,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刘瑾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个世子是否是帮自己的,但是他确实是把他爹给卖了。

“我会说服我父亲站在殿下这边。”楚仪补了一句。

刘瑾点了点头:“此番楚家能不能生,就看你了。”

陶陶呆呆的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他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至此他也才感受到,孟言昭给了他一个多好的生活。不必察言观色,不必尔虞我诈。

有些事情好像是说开了,但是又好像还系着很多疙瘩,陶陶在出了房间后,又返来,看着楚仪,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楚仪不知所以,叹了一口气:“我把你当朋友,不知道你把不把我当朋友。”

陶陶没做回答,呆了瞬间又转头出去,一切都那么无厘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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