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应该是昨天听顾言湛的声音听多了，他一开口，司以钧就觉得耳根有点发烫。
再一抬头，顾言湛已经走远了。
司以钧单肩挂着书包，走进了教室里。路过萧雨涵的时候，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心里还生出了几分烦躁。
这女的真麻烦，怎么天天和顾言湛混在一起……
跟在他后头的聂俊忍不住往顾言湛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小子还挺爱管闲事哈。”
司以钧瞥了他一眼。
聂俊立刻闭嘴——一眼就知道，自己刚才说了这位大哥不爱听的话了。
没想到那个耀武扬威的书呆子居然能入钧哥的法眼……
“昨天那个视频，你在哪儿看到的？”司以钧把书包随手甩在桌上，忽然问道。
“啊？”聂俊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司以钧问的是哪个视频。
昨天钧哥一晚上都没怎么在群里说话，他还以为钧哥早早就睡了呢。那条视频早就被他们99+的聊天记录刷没了，也不知道钧哥从哪儿看见的……
聂俊一边腹诽一边说道：“啊，我空间一朋友，是我爸朋友的儿子，见过几面，就他发的。”
司以钧说：“嗯，你让他把顾言湛的微信推给我。”
聂俊：“……啊？”
司以钧抬眼。
“……你要人微信干啥？”
“怎么，请教问题不行么？”
——
系统：“恭喜您，获得5点舔狗值。当前数值：21点。”
顾言湛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对司以钧说，没事兄弟，再熬一熬，等我凑满100点了，您二位愿意怎么谈恋爱就怎么谈恋爱，我绝对不再碍手碍脚了。
这么想着，顾言湛走回了班级中。
他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就看到有个人走到自己座位旁边。他抬起头来，接着一愣。
“……阮舒窈？”顾言湛迟疑地问道。
阮舒窈冷冷嗯了一声：“你刚才又去隔壁班管闲事了？”
顾言湛没想到，这姐们消息这么灵通。
自己刚去怼了孙楚楚一下，回来阮舒窈就知道了？
顾言湛也没瞒他，坦然地嗯了一声。
阮舒窈缓缓抱起了胳膊：“你是真看上那个萧……什么的了？”
……这倒是真没有。
但是原主是真的喜欢萧雨涵。顾言湛说不出来原主才会说的话，模棱两可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阮舒窈冷声开口，抬了抬下巴。“不过你眼光还真是差。”
顾言湛：“……？”此话怎讲啊姑娘？
阮舒窈顿了顿，又说道：“万一以后你被人当了备胎，用完就丢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位姐姐也算是个预言家了。
不过，他这舔狗当得心甘情愿，毕竟当得不够合格都会被抹杀掉。
本着舔狗一定要维护女神的原则，顾言湛开口劝说道：“虽然这么说不对，但是舒窈，萧雨涵平时并没有招惹到你，你也没必要这么欺负她。”
却没想到，阮舒窈眉头一皱，问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顾言湛：“……？”嘿，还不承认了？
阮舒窈接着说：“我就算是看不起她，也没必要欺负她。我做过的事情不会不承认，但你也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她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皱着眉头，神情里也全是诧异和不满。
……难道真的是自己说错了？
顾言湛有点迷惑。
可是，欺负女主的明明是她的小跟班孙楚楚；而且在原剧情里，她也不止一次作为孙楚楚背后的人出现。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自己昨天和系统的对话。
表象。
系统说，这本书，只是告诉了他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表象而已。
而在原本的剧情里，好像阮舒窈也从来没有正面出现过，真正做过欺负女主的事情。倒是那些游走在欺负女主第一线的小跟班，动不动就会说：“谁让你惹了舒窈姐，都是你活该。”
“顾言湛？你发什么愣呢？”就在这时，阮舒窈在旁边喊了他几声。
“啊，早上起得早，有点没睡醒。”顾言湛笑了笑。
阮舒窈哦了一声，接着说：“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那个萧什么的，看着是挺单纯，但不像个好人。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倒很像是真心的。顾言湛有些内疚。
“那个……”他叫住了阮舒窈。
阮舒窈回过头，顾言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谢谢你，我有分寸的。”
阮舒窈神色软下了几分，却还是抬起下巴，冷冷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这姑娘还挺傲娇。顾言湛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不过确实是个好人，让他心口发暖。虽然阮舒窈和原主没什么男女之情，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她冷着脸，但顾言湛还是能看出她对自己的关心。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里又震了震。
嗯？系统又发消息来了吗？顾言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只见微信上有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司。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顾言湛看到，备注那一行赫然写着：“我是司以钧。”
顾言湛：……？
他加我干啥啊！
他盯着那个黑咕隆咚的头像看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同意，然后发给司以钧一条消息。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不等他一句话打完，他已经收到了司以钧的消息。
“我司以钧。”
“看你题讲得挺好，给我讲讲题呗？”
第13章
在顾言湛走了之后，萧雨涵的境遇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到了第一节 上课的时候，萧雨涵出去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椅子不见了。一直到预备铃响，她才从垃圾桶旁边找到了自己的椅子，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去。
“……雨涵，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苏晴在她旁边小声问道。
萧雨涵沉默了片刻，脑子里却出现了司以钧的模样。
看他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很讨厌自己，很想将自己赶走吧？但是宋楚楚……
她回过头去看了孙楚楚一眼。
“没有惹到谁，我不知道是谁在针对我。”萧雨涵说道。就算她来到了这个学校，第一天就被宋楚楚针对了，她也不觉得宋楚楚足够成为她的敌人。
苏晴小声道：“啊？……不会吧？”
萧雨涵顿了顿，又开口说道。
“司以钧。”她说着，耳根却有些发红。“能对我有这么深的恶意，还这么无聊的，一定只有他了。”
虽说明明是怪罪的话，却又满是娇嗔。
苏晴眨了眨眼，一时间没有说话。
接着，苏晴小声问道：“我听别的同学说，今天早上顾言湛到班里来帮你了？你们俩认识呀？”
萧雨涵听到顾言湛的名字，神情有些兴致缺缺：“嗯，是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苏晴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古怪。不过萧雨涵正在低头扒拉自己的文具盒，并没有看见。
“会不会是因为他帮了你，所以同学们才会针对你的？”苏晴表情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道。
“不会吧……”萧雨涵说。
“一定是的！”苏晴笃定地说道。
萧雨涵抬头看向苏晴。只见苏晴的神色无比笃定，一时让萧雨涵也觉得她说得没错。
还真是，只要遇见顾言湛，就一定会遇到麻烦……
“第四排那两个同学，说什么呢？”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发现了他们两个在说悄悄话。
苏晴和萧雨涵只好赶紧坐好，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萧雨涵抬头看向黑板，眼前又浮现出司以钧的模样。
而在她身边，苏晴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好看归好看，但模样总是透着两三分土气。顾言湛怎么会看上她呢？
苏晴的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些不悦。
她从刚到这所学校来，就被顾言湛深深地吸引，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机会搭上话……可是萧雨涵这样的人，怎么一来这所学校，立刻就能够认识顾言湛呢？
还让顾言湛保护她……
真心机啊。
而在教室最后一排，司以钧靠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歪在窗边玩着手机，讲台上的老师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一句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