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虚岁十六的杨暕发育大致已完成,正处于少年男子欲念不断上升的阶段。刚好他在封地的王府没有父母管束,就趁着坠马受伤後养伤期间需要婢女们照顾,沾染了数名婢女,但她们都是天葵已至的少女,他从未碰过像陈婤这样仍处于发育期的小姑娘。前所未有的新鲜感,加上陈婤具有他生平仅见的出众美貌,使得他在抱到陈婤的片刻,体验到了特别激昂的兴奋!
杨暕把陈婤放在马鞍前半部,自己则跃上马鞍后半部,接着双手握起缰绳,等于从三面环住了陈婤。起初,这三面都隔着空间。然而,在阴凉的树林小径上,随着马蹄达达前进,杨暕趁势略微往前移动,贴上了陈婤的背面……
陈婤浑身一紧!这种从未经历过的接触令她有些害怕,就轻轻往前挪一点,不料,杨暕又跟着往前贴过来!毕竟马鞍就这么大,陈婤躲不掉。这也就罢了,最令她惶恐的是,她的后腰感受到了杨暕的生理冲动,却又不了解那是什么?她不敢问,只有默不作声,但愿赶快到湖边下马,即可摆脱杨暕的紧贴……
总算到达了湖边,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沿湖处处芳草鲜绿、朵朵野花彩艳,而湖水清澈透亮,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下粼粼闪闪荡漾着,看得陈婤顿觉赏心悦目,不禁脱口赞叹道:“好美啊!”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杨暕得意笑道,并且终于松开了陈婤,挪动他瘦劲结实的身体,跳下了马。
陈婤随之做出了预备跟着跳下马的动作,却被杨暕拦住了。
“你暂时不要下来!”杨暕命令道,又顺手捏了一捏陈婤穿着绣鞋的、天生小巧的右脚。
陈婤顿时羞红了脸。她唯恐没有杨暕扶持,自行跳下马会受伤,只好听杨暕的话,待在马背上。杨暕则一手拉缰绳,慢慢把马牵到一株大树下,又以缰绳绕树干,打结绑住。
“我们先在马背上坐一坐,待会再去散步。”杨暕仍用发号施令的语气说道。他固定了座骑的位置,就跳回了马背上,又坐到了陈婤后面。这下子他不需要再握缰绳,干脆大胆伸出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了陈婤依然是孩童形状的短圆腰身。
陈婤吓了一大跳!然而,她不晓得该怎么反应,就僵着不动,整个人傻住了。
“婤儿,你今年几岁了?”杨暕假装没事人似的,轻描淡写问道。
“十二岁。”陈婤不知还能怎样,只有像反射动作一般直接答道。
“那好!我等你三年,等你及笄。”杨暕兴致勃勃说道:“三年后我才十九岁,不算太晚婚。或者,我们等两年就够了。我妹妹十四岁就嫁了。”
“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陈婤心慌意乱回道。
“哦?你在我家书库看了那么多书,怎会不懂?”杨暕调笑道:“好吧!就算你构不到书架顶上那些闲书,看的都是正经书,那我来教你懂好了!首先,你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后腰下面已经有了一片山坡。男人可喜欢你这种山坡哦!等再过一两年呢,你前面还会长出两个山丘。嗯,说不定已经长出来一点点了!让我看看---”他说着,就动手去拉扯陈婤的衣襟。
“不要!”陈婤惊叫,一双小手赶快去阻挡杨暕的大手,并且扭动挣扎起来!
杨暕的马受到了惊动,也跟着陈婤大叫,而且一双前蹄也抬高了起来。杨暕赶紧以双腿用力夹住马背,又伸手拍抚马颈,先把座骑安抚下来,再去用力硬要掰开陈婤护胸的一双小手……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陈婤连连哀喊。马匹也跟着又嘶鸣了几声。
杨暕不理,但当他正要扯开陈婤的衣襟时,一声暴吼突然传来:“放开她!”
这是杨广的吼声!杨暕被喝住以后,立即听了出来,而且吓呆了。
杨广骑着另一匹骏马,先到杨暕旁边勒马,才凶狠瞪向杨暕,厉声责骂道:“你这小子在胡闹些什么?亏你承蒙你皇祖父看重,得以回京来出任内史令,你不诚惶诚恐、努力上进,以不负皇恩,居然罔顾礼教、胡作非为!你说你眼中还有没有你皇祖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这一番训斥句句有理,逼得杨暕不得不惭愧。他低下头,嗫嚅道:“父王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嗯!”杨广沉声说道:“念在你平常还算守规矩,就当你是初犯,下不为例!今天你母妃晓得你要回京,特地叮咛我早点回家,好跟你在晚餐的时候多聊聊。想不到,她提早从皇宫回府,却没看到你,而婤儿也不见了!她担心你们两个,可急坏了!你还不快回去让她安心!”
“是!”杨暕连忙点头表示服从,并以缰绳调动马头,准备要驰骋回家。
“慢着!”杨广叫住了杨暕。
杨暕马上刹住了座骑,转脸以不解的目光望向父亲。
“我不放心再让你载婤儿!”杨广板着面孔说道:“还是我带她回去。”话声方落,他的一双大手就伸了过去,神速把陈婤从杨暕前面搬到了他自己前面,动作快到令陈婤还来不及感应,就已经换了座位了!
“你还不快走!”杨广看杨暕在发怔,又冲他吼了一句。
杨暕赶快遵命策马离开了。
杨广先目送儿子离去,才转向陈婤,温存问道:“你受惊了吧?”
陈婤低低垂下了头,赧然轻声答道:“婤儿还好。多谢王爷!”
“我先带你在湖边逛一圈,压压惊,再带你回去。”杨广以父执辈的口气淡定说道。
他稳重的态度轻而易擧赢得了陈婤的信赖。况且,陈婤也注意到了,他不但不像他儿子那样猛往前贴,反倒尽量在保持马鞍上前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更令陈婤松了一口气!
马蹄悠悠绕湖行进时,黄昏降临,满天涌现彩霞,绚丽多变幻,看得陈婤目不暇给。她贪恋霞光湖色美景,压根没有意识到,杨广故意在延长跟她同鞍共骑的时间。她更丝毫没有察觉,含苞待放的自己,竟然也引起了望似长辈的晋王爷满怀绮思!
在杨广眼中,陈婤是生平所见最美丽的小女孩,而且长得太像父皇的陈嫔了!早在陈蕙尚未封嫔时,每次杨广去母后的寝宫向母后请安,只要匆匆见到宫女陈蕙一面,就会惊艳得心魂荡漾半天……
几年前陈蕙封嫔时,大概还不到二十岁吧?父皇竟能在晚年得到如此絕美的少女!那么,如果有朝一日,自己当上了皇帝,而这个酷似她姑姑的小姑娘长大了,岂不也可以纳她入后宫?杨广不禁浮想联翩。
不过,杨广表面上道貌岸然,绝对让人看不出他在转什么念头。毕竟他已入壮年,不像他儿子年少轻狂。他有足够的定力,慎重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绕湖一周后,就调转马头,把陈婤載回了晋王府。
争储大事成
大隋开皇二十年阴历十月初九(西元600年十一月二十日),皇帝杨坚诏令废除太子杨勇。这项重大的决定,许多人都认为是受了独孤皇后的影响。由于形象谦冲的皇帝事事征询作风强势的皇后,难免引人猜测:反对天下男人纳妾的皇后为了杨勇不爱正室、偏宠小妾而恼怒不已,硬是说动了皇帝废立太子!
然而事实上,独孤皇后固然表达了一些意见,内情却另有缘故。尽管杨坚表面上似乎对妻子言听计从,但当事关千秋大业,他内心还是自有定见。易储兹事体大,当然必须由他自己做主,而促成他下决断的关键,乃是起于将近一年前的冬至……
冬至是极其重要的传统节日,因为过了这一天以后,白昼会越来越长,所以古人说冬至一阳生,把冬至当作阳气回升、万物复苏的开端,加以庆祝。每到冬至,朝臣们都要朝贺天子,也会去东宫祝贺太子。
按照礼制,储君不是国君,太子得知百官前来拜见,应当把他们拦在东宫门外,让他们在东宫门外表达一番敬意之后,即可打道回府。原本这种例行公事,杨勇都依样画葫芦,但在开皇十九年(西元599年),恰巧或不巧,杨勇的宠妾云昭训刚生下了第三个儿子,杨勇心情特别愉快,就把百官都留了下来,吩咐属下设酒宴、奏音乐,与众人同乐。
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杨勇为何打破常规的原因却没有同时汇报上去。皇帝闻讯大怒,也就无心细想,当下悻悻然说道:“官员去向太子贺节,照理说可以三五成群,分别在不同的时刻去啊!怎会像是有人征召,在同一时间集中,而且太子还穿礼服、叫乐队演奏来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