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魔术师打扮的男人也注意到了秦笙，他轻轻掀了掀唇角，优雅地对着秦笙行了个绅士礼，脸上戴着的搞怪面具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秦笙手指微微攥紧，眼中一片冷意。
“天啊！”
就在气氛紧绷之际，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原来站在台上的魔术师在一阵彩烟后消失在了原地。
“这也太厉害了吧，大变活人啊。”
“地板上有暗关吧，估计就是烟一起，人下去了。”
“估计是，不过也超精彩啊。”
“工作人员在吗？再变一个，再变一个。”
台下面的人起哄。
这边，程珩走过来。
秦笙周身的冷意骤然一散，折扇展开，挑着眉眼对着他笑：“好巧啊。”
“嗯，好巧。”
程珩近距离的凝视着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温柔又认真。
秦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热。
她拿着扇子轻轻扇了两下，随口扯了个话题：“一个人来漫展玩？”
“嗯，来谈点事。”
来漫展谈事情？
秦笙想到了什么，不太确定地问了一句：“qg是你的？”
程珩点点头：“嗯。”
秦笙：“……”
这……可真是巧啊！
不过想来这位大佬平时也不会闲的关注新来的小漫画作者，于是秦笙又把心中一瞬间起的换平台签约的想法压了回去。
没必要。
但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被见到她照片后三观幻灭的骨灰级老粉卖了。
周日一大早，唐久收拾收拾了自己，顶着群里诸多的怨念，去了清和轩。
刚到前台报了名字，就有一个经理打扮的人领着他去了三楼。
坐定，唐久拿着菜单却无心点餐，心里激动兴奋按捺不住。
五分钟后，楼梯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唐久连忙站起来，整了整衣领，等着人进来。
来之前，唐久对于澜神的形象做了无数种设想，最占上风的就是一个糙大叔，35 岁上下，强硬刚猛，留着络腮胡子，风格不羁。
然后，他就看到一抹纤细高挑的身影走进视野，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于他对面落座。
“你好。”
唐久赫然抬眼，心，猛地跳了两下，声音不稳：“同学，你是不是走错……”
秦笙往后一倚，懒洋洋地开口：“唐久？”
唐久咽了口口水：“是我，你是？”
“千澜。”
“咳咳，”唐久猛不丁被口水呛了一下。
长达十秒的愣怔窒息和无言后，唐久倏然吸了一大口气，眼睛直直地盯向她，难以置信地开口：“澜、澜神？”
秦笙轻颔首：“是我。”
“你……”唐久取下眼镜抹了把脸，之后又把眼镜戴了回去：“抱歉，我失态了。”
他闭了闭眼，在秦笙对面坐下，脑子里木木的：“稍等，我得缓一下。”
秦笙：“没关系。”
将他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秦笙唇角微微上翘，问道：“见到我很意外？”
唐久“咳”了一声：“没想到您会这么年轻，而且……”
他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千澜会是个帅大叔。”
秦笙笑了笑，把手中打印好的合同递给她。
唐久接过来。
……
回去后，唐久在群里发了一个小人跪地的表情包。
[茗烟：？？？]
[宫樊：？？？]
[翎羽：？？？]
[易琨：？？？]
[九鸣：？？？]
[顾严：？？？]
[王玉：？？？]
见他没回，顾严炸了。
[顾严：卧槽，怎么回事，唐狗你人呢？]
[九鸣：唐狗请问宁是人吗？留个意味不明似是而非含含糊糊的表情包什么意思，我澜神到底怎么样？真人如何？]
而这边，唯二知道真相的程钰也是一脸的幻灭相。
在续了第四杯咖啡醒神后，程钰哆哆嗦嗦地点开程珩的聊天框，鬼哭狼嚎。
[程钰：哥，哥，哥啊啊啊！！！]
[程钰：我死了jpg.]
[程钰：卧槽，我澜神居然是个女的！！！而且看上去比我小！！！]
[程钰：嗷！！！哥！！！！你看你亲弟弟一眼。]
[程钰：哥！！！哥！！！]
[这是老子祖宗：？]
[程钰：呜呜呜，哥！]
[程钰：我澜神！是女的！！！居然不是个抠脚大叔，嘤嘤嘤！]
[程钰：照片jpg.]
[程钰：哥，你看，我澜神！]
程珩看见页面上的照片一怔。
[这是老子祖宗：合同给我看看。]
程钰一愣，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程钰：哥，之前不是说好我负责的么？]
见那边没回，程钰没敢废话，将合同的电子版发了过去，然后心情忐忑地等了几分钟，那边终于发来一条消息。
[这是老子祖宗：分成改一下。]
程钰一愣，正想替澜神说说好话，就看到那边他亲哥发来消息说：[三七改成一九。]
程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了个特傻的问题
[谁一谁九？]
第15章
“不是，哥你认识澜神？”
办公室里，一身运动系打扮的男生挤在程珩身边，冲他笑得狗腿又讨好：“哥，你要是认识澜神，介绍我和她认识认识呗，我保证，”
男生四指并拢，一脸正经：“绝对不给咱老程家丢脸！”
下一秒，男生脸上正经一收，又重新变得嬉皮笑脸起来：“不是，哥你怎么认识的澜神啊，我看资料上她好像才上高三吧，这……”
男生退后了一半步，小心觑了他一眼，大着胆子问道：“哥，澜神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很缺钱啊，就像漫画里画的那种，有钱总裁和穷苦小白花大学……呸呸，小白花高中生……”
“你很闲？”
半天都没说话的程珩突然抬头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咳，”程钰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闭了嘴。
“既然闲，今天跟我回家一趟。”程珩低头继续看文件。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闲！”
程钰一脸惊恐：“哥，我还有四五本漫画等着我续命呢，然后……然后……然后我都三天没睡了，我需要补眠，要不我会猝死的哥！”
程珩头都没抬：“妈想见见你，还有大哥，他今天在家，让我带你回去。”
程钰脸上笑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啊……啊这……”
他抓了抓头发，最后小声道：“好吧。”
程珩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手上策划翻了一页。
……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来帝都。”
清和轩里，安逸和看着对面的少女，笑容温雅。
秦笙低头瞥了眼手中的葡萄汁，略显嫌弃，最后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我如果来帝都的话，要请我喝酒，存放在你家后院地窖里的那种。”
她放下手中的高脚杯，一脸不爽：“而不是这种连点度数都不带的“假酒”！”
“周景如果知道我请你喝了酒，会让人砸了我的地窖的。”
安逸和摊了摊手，满脸无辜：“但凡你酒品好一点……”
“胡说什么呢，”秦笙像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声音都高了许多：“我酒品好着呢！”
“是是是，你酒品好，酒量大，白的红的掺着喝几斤都不会醉。”安逸和好脾气地哄她，之后问道：“什么时候想好的？”
“什么？”
“来帝都。”
安逸和将一小包香料放入旁边的小香炉中，重复问了一遍：“我以为你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至少这几年不会。”
“哦，”秦笙低垂着眼，有什么从她眼中滑了过去，之后，她抬起头，指尖在杯壁上轻轻点了点，一脸无所谓道：“我爸想我来这儿。”
小香炉被盖上，淡淡的紫烟透过重重叠叠的花纹袅袅而上，奇异的香味充斥在包厢内。
“秦叔叔？”安逸和擦了擦手，诧异地问：“他在的时候……”
安逸和顿了一下，继续道：“不是不喜欢你来帝都吗？”
“啊，忘记说了。”秦笙摆摆手：“不是他，是我亲爹。”
安逸和坐好，一副想好好听她讲一下的样子。
……
“走了。”
香炉上空的紫烟淡了许多，秦笙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等周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