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多么凌厉有手段的小女人,没想到对方是个疯疯癫癫的丫头。江烟隔跟小姑娘一见如故,生意没谈成,但是一块去泡吧疯去了。
那次之后,江烟隔就再也没见过温阮心,听说她被温天奇逮到国外进修去了。两人本来就是点头之交,后来也没联系过。
然而这一刻,在江澈担任JS新总裁后不久,他忽然告诉她,他的女伴是温阮心,这可真是太好玩了。
江澈在等着江烟隔的反应,一声没吭,江烟隔回过神来,忽地勾着唇笑道:“你也认识温阮心?”
江澈总算从江烟隔的语气中听出了点在意,收敛了情绪,缓慢地说:“失忆时在国外认识的,一个朋友。”
江烟隔看起来对温阮心很感兴趣,懒懒地问了一句:“……一个朋友,女朋友啊?”
“你很在意?”江澈解开衬衫的一粒袖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江烟隔高傲地昂起下巴:“对方跟我差别很大啊,江小崽,口味包容性很广嘛。”
江澈沉着嗓说:“江助理能确保完成今天的工作?还有闲心在这聊天。”
江烟隔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看了江澈一眼,拖长腔调说:“是,马上去办。”
回到办公桌前。
江烟隔用手机软件叫了个“跑跑代取”,叫人把干洗完的西装送来她办公室,然后把早就写好的策划案打印出来,准备在下班前交给江澈。
她打电话预约完江澈的私人医生,把时间写在便利签上,一起粘在了要送给江澈的策划案封面。
同一件事,江澈是不希望被问两次的。
电话、尺码都不给她,她怎么给温阮心挑礼服。
江烟隔当然不会傻到去问江澈这种问题,她在网上搜到温阮心开的律师事务所,找到一个官方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一听她是找温阮心的,告诉她律师事务所早就换了负责人,温阮心也休假大半年了,一直在国外没回来。
江烟隔没多想,只以为江澈是随便报了个名字,忙带着策划案进去,一副要寻事的语气:“江总拿我寻开心呢,温阮心压根没回国。”
江澈轻笑了声,把刚挂完的电话号码摆到她面前:“九点的飞机,临时有事不来了,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
“现在你有机会了,江助理,实在找不到人了,你陪我参加吧。”
江烟隔偏头扫了他一眼,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
她很傲娇地提要求:“时间还早,陪我去挑礼服。”
江澈正在翻她的策划案,江烟隔这个人脑瓜子好使,写策划案也是高手,只是看她肯不肯用心,方案没什么大问题,江澈嗤笑一声:“一个问题。”
江烟隔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什么问题?”
“方案的落款时间是前天的,江助理前天就写完的方案,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日期忘记改了。
江烟隔扯嘴笑了声:“前天就给你的话,这两天你会让我闲着吗?我干嘛没事给自己找事。”
江澈眼睑微动:“嫌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多?”
“你以为呢?江总要不试试换个助理,看她在同等时间内,能不能完成我工作的三分之一。”江烟隔没有夸张,她只是懒,能力还是在的。
真以为她前女总裁这个位置是摆设,光说不做事的。
“很好,我江澈的秘书,要的就是这个自信。走,挑礼服去。”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
听到这话,江烟隔总算满意地点了个头。
☆、么么哒
晚宴设的地方让江烟隔跟江澈都感到意外——是江老爷子曾经在游艇上举办过寿宴的那片海域。
真是令人唏嘘。
当初江老爷子意外过世,江烟隔正值寻找江澈的低谷期。她知道老爷子不喜欢她,葬礼时去过一次,后面也没再露面。
至于江澈就更加跟江老爷子扯不上关系了。那时候他失忆不知道原委,后来他协助警方帮江宽查清楚老爷子的死因,已经是仁至义尽。
话是这样说,江烟隔还是暗自感叹,你说江老爷子挣那么多钱跟名,最后连个真心送他走的都没有,有什么意思嘛。人活着还是要及时行乐,少留一点遗憾。
江澈在宴会上找了一圈,不见江烟隔人。他走出来,在甲板上找到了独自吹风的江烟隔。
她今天穿得很仙,一条纯白色的鱼尾裙将姣好的身材勾勒了出来,头发按照江澈要求发型师的,半扎半散,很有几分公主的样子。
符合他的审美,江烟隔也就随了他。
纤细的脖子上戴着一颗闪耀的心形宝石,与耳环成套,是江澈在一次公益活动中拍下来的。
江烟隔换完礼服出来时,江澈就把这套首饰拿出来了,赶在江烟隔说话前,他给她戴上说:“戴一次,之后你就捐了吧。”
江烟隔笑了笑:“我看起来像还能做得起慈善的样子吗?原本还想挂到二手平台上卖了,可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要不卖给你,你再送我吧。”
钱货两手收,算盘打得挺响。
江澈把外套披到她肩上:“我看你每个月往华希小学打钱,不像做不起慈善的样。”
这件事江澈怎么会知道?江烟隔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你叫财务把每个月的工资直接打给费洛,让他用在学生身上,连转自己一道手都懒得转,还想瞒过谁?”江澈不屑地瞥她一眼,“真以为财务主管在替你保守秘密呢。”
江烟隔忍俊不禁:“我就说费洛怎么问我工资突然涨那么多——”
“我已经以我们俩的名义给学校设立了助学基金会。”
江烟隔没接话,就听到江澈继续道:“你放心,会有更多的儿童享受到教育跟关怀。”
这一直是江烟隔希望做的,没想到他替她做了。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她忍受过黑暗,她也看见过光。
她改变不了丑陋的人心,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黑暗,但至少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些有需要的人
微不足道,却是尽力了。
江烟隔似乎愣了会神,片刻后才说:“谢谢,真心的,江小崽,我觉得你长大了,很棒棒哦。”
“我不是小孩子。”江澈有点恼恨她对他这种态度,深吸一口气强调,“别用对待傻子的语气对我说话。”
江烟隔对他的别扭劲感到好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就是……反正我挺开心的,你明白吧?”
江澈面无表情地回她:“噢,开心就好。”见江烟隔把头转过去了,他的唇才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上次在大排档还存了不少啤酒,江澈本来想问问江烟隔愿不愿意过去吃烧烤,结果话都没说出口,林雪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背后。
江烟隔下意识地回头,往林雪那瞥了眼:“林小姐什么时候有了听墙角的习惯?”
林雪低声嗤笑:“你们自己见不得人,关我什么事?难道这地方只有你们能来我来不行?”
一旁的江澈适时地挽住江烟隔,林雪自然看到了江澈披在她肩上的外套,她约见江澈那么多次,也没见江澈这么绅士过。
“江澈,惦记了这么多年总算吃到嘴了?贺一川不要了的女人,你当个宝贝似的拿手心宠着,傻了吧。”
“以前我不懂,今天总算明白了,我争到下辈子也争不赢了,因为你喜欢二手货啊……”
刺耳的话被江烟隔一字一句地听进耳,她也没往心里去,跟林雪这样的女人吵,她还嫌浪费唾沫星子。
林雪偏头去看江澈的反应,正巧对上他低垂的冷眸,如果那里面以前还有一丝温情,如今面对她只剩下厌恶。
就那样被他盯了一会儿,林雪心里没来由地感觉被刺痛,还没说话,就听到江澈忽地喊了声:“林雪。”
林雪见状也不明白江澈是何意,微皱着眉头盯着他,看到他脸上浮现出很痞的笑意,话语带着讽刺:“你知道以前我在江烟隔面前怎么评价你的?温婉大方,善良得体,很意外是不是?现在你看看,你配得上哪个?你就是个屁玩意!满嘴喷粪的白莲花!”
他飙出的脏话让林雪红了脸,她急忙想辩解:“我不是——”
“他妈的给我闭嘴。”江澈烦躁涌上喉头,不悦地打断她,“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