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早知道就把车开来停地下车库了。
江烟隔后悔地想着,高跟鞋磨得她脚疼,她噔噔噔地追上去。
经过一个药店,江烟隔叫他等一下,速度地去买了一盒创口贴。
江澈:“受伤了?”
“不是,我脚后跟疼——”江烟隔声音难得有一丝娇气,人行道上不方便,她扶着一棵树把高跟鞋脱下来,想蹲下去又怕走光。
江澈看出了她的窘迫,就在江烟隔左右为难时,他拿过她手上的创口贴蹲下去,江烟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江澈握住她的脚踝,把创口贴贴在磨破皮的地方。
江烟隔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愣,本以为江澈又会嘲笑她几句,江澈重新拉着小拖车,好脾气地提醒她:“下次逛超市就不要穿高跟鞋了。”
江烟隔点点头,嘟囔着:“我是下班直接过来的……”
江澈觉得她跟没脑子一样:“办公室不会多备几双鞋?”
江烟隔豁然开朗:“对哦。”
两人回了江烟隔的住处。
江澈也没指望江烟隔能烧出多美味的饭菜来。
当江烟隔端出两盆煮好的速冻饺子、一盘水果沙拉、两碗加了荷包蛋的泡面时,江澈心里是满足的。
江澈用筷子夹起碗里的一只荷包蛋,声音含着笑意:“至少还会煎蛋。”
“是啊。”江烟隔擦擦手在桌边坐下,咬了一口自己碗里的,高兴地说,“我还会炒蛋炒饭呢,改天请你吃。”
江澈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安静地吃着饭。
暖黄的灯光照在吧台一样的小餐桌上,狭小的空间内,气氛显得暧昧。
半天没听到江澈的动静,江烟隔忍不住看了眼,发现江澈挑起眼尾,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就在江烟隔试图说点什么好缓解尴尬时,就听到江澈直白又礼貌地问:“你喜欢我?”
江烟隔没提出异议:“你有意见吗?”
“知道怎么追我吗?”江澈那双桃花眼认真地盯着她,淡声道,“追我的不少,你是第几个失败者,我记不清了。”
“……”江烟隔装没听见,好笑道,“江小崽,年纪不小,胆子挺大的啊。”
江澈扫了她一眼:“江小姐,请对你的合作伙伴用尊称。”
江烟隔吃得差不多了,手支起下巴,眨巴着眼看他:“冒昧问一句,怎么样才能追到江先生呢?”
这是个开放式问题,连江澈都没有答案,江澈花了一分钟思考,很有耐心地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江烟隔有些意犹未尽地说:“要不,我用你追我的那套——”江烟隔站起来,抓住江澈脖子上的领带,将他朝自己这边一拉,然后弯腰过去含住他温润的唇,舔了舔道,“追你。”
江澈原本没想到江烟隔会直接来这么一下,显然也是被她的突然袭击搞得反应慢了半拍。
等他被江烟隔吃完豆腐,反应过来想推开她时,江烟隔已经拿捏好时间放了他。
但她的手却不规矩地探进他的西装内,按在他衬衫胸口位置,下巴微扬,懒洋洋地对他笑道:“江先生心跳加速了,是不是喜欢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江烟隔:江小崽,年纪不小,胆子挺大的。
江澈:江烟隔,年纪挺大,色心还不小。
江烟隔:只对你色。
江澈:来。(自己朝床上一躺)
☆、我才不承认
江澈一时间没说话,江烟隔的手还按压在他胸膛,无所畏惧地望着她。
动作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江澈恼怒地将她从餐桌旁拉开,手掌拖住她后脑勺,擒住她那双樱唇,凶狠地吻了下去。
气不打一处来。
江烟隔倒是没猜到他会这样,双手圈住他脖子睁大眼看着他,江澈以同样却更猛烈的方式回击回去,松开她的瞬间,轻笑一声:“江小姐脸怎么红了。”
江烟隔吞了下唾液。
她被江澈吻得腿软,她不甘示弱地眨眨眼:“吻技大有进步,看来离开我这四年,我家小崽子在外偷吃了不少嘛。”
“你——”
胡说八道什么。
江澈面无表情地压下了接下来的话,冷笑一声,说出口变成了:“你以为我非你不可了?三十岁的离异女人这么饥渴?见着男人就往上扑?”
江澈话音一落,屋子里立刻陷入死寂。
江烟隔掀了掀眼皮子,淡淡道:“那可不,要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江先生这种品相的,我又不傻,我当然扑。”
话是这样说,江烟隔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
江澈话说得太快,也说得刻薄,这会儿觉得烦躁还有点难以言喻的后悔,他不打算待下去了。
“江烟隔,像今天这样请我吃饭套近乎的事,以后你就不用做了,拙劣。”
他咬牙切齿的语气,让江烟隔莫名来了脾气:“江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挺牛逼的?”
长得帅又有钱,横竖瞧不起人,一双眼睛长天上。
她都愿意改变自己好好跟他相处了……
“不服气是吗?”江澈嗤笑一声,看穿了她脸上不耐烦跟高傲,语气也像镀了一层寒霜,“没达到目的,觉得很不甘心是吗?还以为我是以前跟在你身边的狗,随便丢点肉骨头,我就会乖乖俯首是吗?”
江烟隔:“……”
她好像也没有他说得那么差劲吧。
“问你话。”
“我无话可说。”
江澈:“没话说,就好好给我听着。”
“你说。”
她就差做一个邀请他上台演讲的手势了。
“想要用请吃饭勾引男人,就先好好学好厨艺再邀请。”江澈头也不抬,讽刺意味十足,“想要用苦肉计,脚跟破点皮也还不够。”
江烟隔:这男人今晚没喝酒,怎么说出的全是酒话。
“如果你觉得以色事人能事一辈子,你就好好保养,除了这张脸,这副身材,麻烦你也武装武装头脑。”
“……你有这么讨厌我?”
“不,我是压根瞧不起你。”
“怎么瞧不起的?”
江澈嫌弃地瞥了眼她那张总是带着虚假笑意的脸,他自己都弄不懂他的委屈跟脾气哪里来的,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却总是被她撩拨得动了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
以前他要是真喜欢过这个女人,那他脑子里肯定装了一个海洋,全他妈都是水。
“江澈,告诉我你是怎么瞧不起我的?”江烟隔认真地说,“是觉得我工作不够认真,整天无所事事,还是觉得我恶名在外,不配跟你相提并论——”
“都不是。”江澈打断她。
“那是——”
“是你没有心。”江澈冷笑道,“江烟隔,无论你做什么事,你都不舍得把心交出去。我只是失忆了,脑子跟眼睛还没坏。”
没有心啊……
要是我连心都没了,连心都给出去了,我还剩下什么呢。
江澈,你教教我。
在受尽伤害后,要怎么做才能算是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
江澈打开门,转过头看着屋内发愣的江烟隔,压着还没有消散的怒气,用低沉的嗓音道:“等你愿意交出你的心,再来考虑追我吧,毕竟——”
“——我江澈要的感情,是要拿心来交换的。”
——“这世上,想得到我江烟隔的男人太多了,无一例外的是——”她也曾手点在他的胸口,轻吐道,“都得拿这里来换。”
她抬起头看向那扇被摔上的门,餐桌上的食物,江澈没吃几筷子,想必是很难吃。
江烟隔用漫不经心的声音自嘲了句“自作自受”,随后把桌子上没吃光的晚餐,都倒进了厨房垃圾桶。
*
月光倾泻,房间里染上了淡淡的光晕。
江烟隔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看了眼时间,贺一川那边应该是白天,她想也没想地拨了个电话过去。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江澈相信,她是想跟他好好来过,追男人以前也没这么难啊。
“贺一川。”电话接通了,对方好像在忙,江烟隔等了一会儿,听到他声音才犹豫地问他,“你知道怎么追男人吗?”
贺一川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前妻小姐,本人恋爱都没谈过就跟你结婚了,后面直接是离异,你问我?”
江烟隔想起江澈曾说过的那句“你还伤害了贺一川”,心里还挺内疚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贺一川,我是不是伤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