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高跟鞋踩在厚毯上没有声音,她在沙发上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瓶红酒跟旁边的红酒杯上,她拿起来瞧了瞧,轻嗤一声:“82年的,好品味。”
“没有我的同意,不要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
江烟隔当他的话是放屁。
嗜酒如命的她,哪里肯放过这种好宝贝,拔了酒塞,拿起那只唯一的酒杯,兀自倒了杯红酒,嘴里不咸不淡地问着:“介意我喝一口吗?”
江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江烟隔正拿着他那只酒杯,抿了一口,满脸陶醉的表情。
江澈:“……”
“你那表情……介意啊。”江烟隔笑了笑,有点遗憾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喝都喝了,你嫌脏的话,就送我吧。”
江澈没有立刻回答,盯着江烟隔看了半天,直到确定她脸皮奇厚,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自觉,才咬着后槽牙道:“行,送你了。”
江烟隔很没诚意地说了句“那谢谢啦”。
没礼貌又举止轻浮的女人。
“作为答谢——”江澈把衣柜门拉开,指着里面一排熨烫得笔挺的衬衫西装,冷声道,“帮我选件礼服。”
“好呀。”
江烟隔说着站起身,一手执着酒杯,慢慢地走过来,
江澈看着她伸出另一只暖白的手,轻轻地在那排衣服上面点过。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浮现。
她眼光很好地拿出一件黑底暗纹的衬衫,随意地扔给他:“这件。”
与他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还有这件。”
一条裤子也被扔了过来。
“这条好,显大。”
“……”
江澈愣了一下,就看到江烟隔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了衣柜里的抽屉,把一条内裤丢到了他手上。
江澈被她的行为惊到了,他用语言制止她:“够了。”
江烟隔无辜地回过头,指间捏着两只袜子:“哦。”她把袜子轻飘飘地丢在内裤上面,一扭腰,回到了沙发上,莫名笑道,“两个X哦。”
“什么两个X。”
“XXL。”江烟隔说着,目光还不老实地盯着他身体某处,啧啧两声,“没看出来呢。”
“……”
江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他的内裤尺码。
换做是以前的江小崽,要么是捂脸逃进洗手间,要么是气急败坏地骂她“流氓”。
可他现在是记忆受损经历过风浪的江总,不可能做出那么跌份的事。
说荤话嘛,小意思。
听到江烟隔的话,江澈勾起手上的内裤,认真地看了眼商标,然后地把它放了回去,重新换了一条道:“你拿小了,我穿3个X的。”
“……”
江烟隔被他雷到了,很较真地跑过去,翻看着他拿的那条,喃喃道:“还真是……那你买两个X的干嘛,那玩意现在还在发育吗?”
江澈面色不悦纠正他:“什么叫那玩意,它有名字。”
“嗯哼?”
“ It\'s called the Elephant。”
还他妈拽英文呢。
大象?
江烟隔愣了一秒,实在是没忍住,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很没形象地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臭不要脸啊,太骚了……哈哈哈哈……噗。”
江澈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懒得理她。
江澈也不在意她盯着自己,当着她的面,一粒一粒地很撩地解开纽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
真是上等的模特身材。
江烟隔眼睛都看直了。
江澈以前那个小身板,什么时候锻炼得这么带劲了。
这成色,这肌肉,这可以想象的手感……上等货色呀。
换上那件她挑的黑色衬衫,扣好纽扣,掩盖住快要让江烟隔流口水的画面。江澈本来不在意她在场,想直接脱裤子的。
见江烟隔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江澈心里没来由地生烦,他凭什么把便宜给她占尽了。
贪得无厌的好色.女人。
江澈拿起内裤跟长裤,光脚踩在地板上,朝洗手间走,喉结滚动了下,忍无可忍地嘲讽道:“口水擦擦吧,都流地上了。”
江烟隔嘁了声:“你以前对我不也一样。”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我迷途知返了。”江澈说,“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哟哟,好清高的呢,下次我再敲你房门,你报警吧。”
“你以为我不会?”
“我等着瞧。”
回答她的是愤怒的摔门声。
江澈换完衣服出来,他盯着江烟隔看了一会儿,看她眼神儿在房间内乱飘,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见他站了一会儿,她才故意地“啊”了一声,嗤笑了声:“换好了啊。”她打量着他,不无挑剔地评价,“还以为多惊艳呢,也不怎么样嘛。”
江烟隔摸出车钥匙丢给他:“接着。”
钥匙啪嗒掉在了地上,江烟隔瞪圆了眼睛,万般无语地骂了声:“我操,你聋了啊,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你开我车去。”
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江澈“哦”了一声,对她露出个稍安勿躁的表情,笑得很无情:“那你走路去吧。”
江烟隔:“……”
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江烟隔:姐落平阳被狗欺啊。(点烟)
澈总:那你别来找我。
江烟隔:得泡你啊,穷啊,缺个小金猪啊。
澈总:来来来,我给你泡。
江烟隔:太容易得来的不容易被珍惜啊。
澈总:你他妈怎么那么多事,隔壁林雪嫁妆都准备好了,就等我了。
江烟隔:呵呵,那你去结婚啊。
澈总:我错了,姐姐,求你了,泡我。
江烟隔:还敢吗?
澈总:还敢。
☆、上脚,踹他
结果是,江澈根本不屑开那她那辆香水味能熏死人的跑车,把她拎小鸡仔一样拎到了他车上,叫她待着别动老实点。
江烟隔气得肺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江澈吃什么了,个子蹿到了186左右,除了身材好,力气还他妈贼大,论力气江烟隔根本不是他对手。
江烟隔忧郁地拿出一根烟,刚点燃呢,就被江澈一把抢走,准确地扔到了车载垃圾桶里。
“……”江烟隔扭过头瞪着他,再也没忍住地原地炸了,“你干嘛!”
江澈:“我车上不准抽烟。”
江烟隔信他个鬼,指着那只烟灰缸:“你他妈这是摆设吗?你不也抽。”
“我的车,我能抽,你——”他摇了摇头,笑得很没人情味,“不行。”
故意的啊,绝对就是故意的。
这他妈还是人么,不要脸啊,狼崽子,真以为我江烟隔老得揍不动人了啊。
江烟隔笑容冷酷地拿出了第二根,警告他:“你敢抢我的烟,我就抢你的方向盘。”
“……”
“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去见阎王。”
“……”
在江澈眼里,江烟隔除了这张皮囊,性格差到令人发指,他也无所谓了,懒洋洋地靠着车椅,把天窗车窗全打开了。
敞篷车,只要她不放火,这烟味也不算什么。
江烟隔浑身放松地眯起眼,兜着风,笑容不变地说:“早这样不就得了。”
江澈微微偏头,看了看身边这张迷雾一般的漂亮面孔,茫然地想。
这女人一身的臭毛病。
……我真的喜欢过这女人吗?
*
霓虹灯闪耀,照亮了不夜城。
镶嵌在未城中央的水晶宫殿云都,江澈并不陌生,有几个生意伙伴约他来这儿玩过几次,江澈到这不开荤,只是喝酒谈生意。
江宽教过他,想要谈好生意,第一就是要在女人身上头脑清醒。
很奇怪,江宽学医,却精通经商之道,江澈跟在他身边几年,学得都是怎么跟人打交道,怎么做生意。
江烟隔远远见到云都,莫名其妙地问了他一嘴:“这地方熟悉吗?”
江澈微微一愣,眉间平和:“我应该熟悉?”
江烟隔摸了把下巴,怨念地看了他一会儿,感慨万千地回答:“我们第一次见面……啊不,是我第一次认出你就是这里。”她笑得有几分茫然,“都四五年了啊,那时候你还是我的小司机呢,可惜你不记得了。”
听到这,江澈微微眯起眼,自嘲地笑了一声:“这种事不记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