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四十万以下的车,江烟隔不会再开了,而贺一川明显也不缺,索性处理给江澈了。
江澈白捡了辆交通工具,脸色复杂地将它开回了江家别墅。
*
江澈刚到别墅大门口,就看见江烟隔举起棒球棍,又在砸车。
这次砸的车比上次贵多了,够买好几辆Q3了。
江澈:“……”
这该死的棒球棍,有一种能让人倾家荡产的黑魔力。
车主林灭则是藤蔓一样攀附在栏杆上。
他已经叫林家的人给他送来了行李跟车,顺便把他骑来的马牵回去了。
林灭旁边挂着吊瓶,嘴里咬着烟斗,说话有气无力带着笑:“宝贝,手疼不疼啊,要不我给你揉揉。”
江烟隔一抬头,手里的棒球棍朝着林灭甩过去,把他吊水的葡萄糖瓶砸烂了。
林灭扯掉手背上的针头,笑得咳嗽不止:“宝贝,可以啊,比过我尿尿的准头。”
“……”
☆、生气
江烟隔生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林灭赖在她家。
而是他赖就算了,他竟然趁她去上班,用她的牙刷刷牙,用她的浴室洗澡,穿她的睡衣,还睡她的床。
这个变态,可把她恶心得。
江烟隔实在是受不了了。
林灭现在病殃殃的,她怕自己一气之下,会把他乱棍打死。
左右气不过,她只能拿他的车出气。
江澈回到家,听江家下人唯唯诺诺地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才明白江烟隔生气的原因。
江澈一言不发地把林灭拎进屋,他还没动手,额头已经被一样东西抵住。
江澈抬眸,就看到眼前一把黑色的枪。
然后,他听到林灭虚弱带着狠的话:“小狼崽子,我由着我宝贝胡闹,还轮不到你来放肆。”
“我这也轮不到你放肆,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林灭感觉到后脑勺被同样的武.器顶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江烟隔,语气比他还狠厉。
林灭不禁好奇,小狼崽子在她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于是,林灭的手指搭在了板机上,与此同时,耳旁一阵风声,眼前沙发砰地一声,弹出不少棉絮。
江烟隔意识到他的动作,竟是直接开了枪!
子弹贴着林灭的耳尖过去,饶是林灭这么疯狂的人,后背也吓得出了身冷汗。
林灭放下枪,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盯着江烟隔:“你真敢杀……”
人。
如今的江烟隔到底是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江烟隔嘲笑着打断他的话:“我一般不针对谁,但打狗,我一打一个准。”
林灭:这他妈还不如被打中呢。
江烟隔收了枪,那双杏眼在见到江澈时,寒冰逐渐消融。
她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就像给他一把糖果那样,把她那把银灰色的枪放到他掌心,轻浅一笑:“呐,给你新玩具。”
江澈愣了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一直走的言情小说男主人设。
国民姐姐开始暴走了,那他是不是也要,假装白切黑一下?
江烟隔:“用来保护你自己的。”
江烟隔砸车前,是真正动了杀心的。
她从抽屉里拿了这把,江不饶在世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揣在大衣口袋里。
江烟隔没想到,林灭也随身带着这样的东西。
想来给林灭送行李的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烟隔给贺一川打了个很严肃的电话,只交代了一句话:“贺秘书,现在雇一帮杀手无论用什么方法把林灭从我家暗杀掉。”
贺一川:江总,JS遵纪守法这么多年,您这是准备一接手就触碰高压线了吗?
贺一川:“好的,江总,马上办。”
*
林灭到底还是被请走了,虽然是被五花大绑着。
临走前,他还说了一句很经典很流批的台词:“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江烟隔揉着用力过猛的手腕,瞅了眼外面,对江澈说:“别管那个傻逼。”
江澈握住她的手,力度恰好地揉着她的手腕,低头看见她手心一片红,责怪道:“怎么亲自动手?”
江烟隔嗤笑:“这你就不懂了,亲自动手,快乐是双倍的。”
江澈:“就像对我一样?”
“你不一样。”
“为什么?”
“我又不恨你了。”江烟隔说,“我不会报复你,最多磨练一下你,所以你跟林灭是不一样的。”
江澈垂着眼,解读着她话里的真诚有几分。
江澈修长的指尖跳动着,调皮地在她手心刮了刮。
“?”
江烟隔偏头,对上江澈无辜纯粹的眼。
客厅现在没有其他人,江澈胆子大,竟然明目张胆地撩拨她。
江烟隔微微蹙眉,眸子里染着薄怒,语气却像小猫抓痒似的没气势:“别随便撩。”
江澈不怕死地往枪口上撞:“就撩你。”他捉住她的手,凑过来,一口含住她樱红的唇。
吻一次,赏一巴掌。
江烟隔眯起眼,觉得自己够客气了。
她下意识地想抽手,发现江澈早有所料,把她的手抓得死死的。
江烟隔心不在焉地想着,江澈不肯放开她。
江烟隔又气又好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
江澈眸子不自觉地幽深了点,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抓住她的手,渐渐松了力度。
江澈呼吸急促,趁机喘了口气。
江烟隔却不肯放过他,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神挑衅地盯着他笑。
江烟隔终于放过了他。
她纤指勾着他的下巴,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他,而后停留了下,轻嗤一声。
“……”
江澈耳朵不自觉地红了。
他避开江烟隔明显带着审视跟嘲弄的视线,试图挽回一点面子:“笑、笑什么。”
江烟隔这个女人,目光从那处移开,轻轻摇了下头,无所谓地轻笑:“笑什么你不知道啊。”
“……”
江澈浑身一个激灵,面子上再也绷不住了,他一把将江烟隔推开,满脸羞红,咬牙丢下一句:“有病。”
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江烟隔嚣张的笑声在客厅响起,反撩成功让她心情痛快,“还跟我斗,哈哈哈……”
简直不可理喻。
江澈咬牙切齿,狠命地甩上门。
房间里没开灯,黑暗中江澈能听到自己心跳放大的声音。
砰砰砰,每一下都似要贯穿他的耳膜。
江澈大口地喘着气,借着外面路灯漏进来的光。
他低头盯着自己身体某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无地自容的“操。”
然后,他狼狈地冲进了洗手间。江澈处理完自己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江澈披上外套,目光扫过衣柜里那一排衣服,又想起江烟隔对他的好来。
江澈暗骂自己没出息,还是决定出去看一眼。
他刚推开门,视线正与走上楼的江烟隔对上。
江澈:“……”
江烟隔打量着头发还未擦干的他,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江烟隔啧啧两声,继续耍流氓:“到底年轻呀,经不住半点撩呢。”
江澈恼羞成怒地质问:“你经常这样撩男人?”
“对啊。”江烟隔漫不经心地承认,懒得跟他闹,“提醒过你,别撩我,不听是吧,该。”
“……”
江烟隔蹦跶着小步子,朝五楼走:“夜深人静,姐姐洗个澡,蹦迪去。”
江澈简直忍无可忍,嘲讽地冲她扯了扯嘴角:“你就不能消停点。”
“少管闲事。”
“……”
江澈坐在一楼客厅,等了一个小时,就看到江烟隔风情万种地下楼了。
“……”
浓妆艳抹,却丝毫不媚俗,反而御姐范十足。
黑色的吊带裙,布料少得可怜,几乎要兜不住她那惹火的身材。
红色高跟鞋,每一下都似踩在了江澈心尖上。
江烟隔每走一步,胸前那大片的雪色,都要晃得江澈呼吸一滞。
这还是在家里。
江烟隔真要去了夜场,还不得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亏她还笑得出来。
他妈的。
江澈见她一副无所谓不怕吃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没有理由发作。
他狠狠瞪了江烟隔一眼,怪腔怪调地问:“你不冷吗?”
江烟隔立刻嘁了声:“我火气大得很,热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