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柔软压着他的胳膊,江澈尴尬地往后挪了挪,江烟隔没意识到江澈的不自在,拿酒精给他消了毒,又贴了上来。
江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耳尖却瞬间爆红。
江烟隔没来由地来了脾气:“躲什么。”
江澈忍了又忍,后仰着身子,终究是忍无可忍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压、压着了……”
江烟隔低头,后知后觉地,神经大条地“噢”了一声,随即,她想起什么,笑得一脸妩媚:“说了姐姐38D的胸不是摆设,现在信了吧。”
江澈:“……”
这个女人,还要不要脸了!
这、么、当、众、说、出、来!
江澈耳尖红得更厉害了,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消毒棉签,没好气地说:“我自己来。”
林灭眼红地瞅着江烟隔跟江澈,只觉得江烟隔是故意在调.情。
他瞧着江烟隔,桃花眼转了转,不怕死地勾引道:“宝贝,我下半身也受伤了呢,你也给我消消毒叭。”
江烟隔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剁了吧,再用福尔马林泡着。”
林灭:“……”
林灭再次确定,他的确是失宠了,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林灭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然后,送给你么?”
林灭这种人,你越跟他嘚瑟,他越来劲。想要让他吃瘪,除非比他更阴阳怪气,更加死不要脸。
江烟隔拿捏准他这一点,就是要恶心他。
“可以的呢。”江烟隔的语气是她自己都嫌恶心的嗲,然后,她盯住林灭身体某个部位,用比他更加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我会把它捐给博物馆。”
林灭吊着眼角,就那样斜斜地看着她,看她到底能说出什么下流话来。
“然后让全国人民都看看——”江烟隔语气转换正常,面无表情地说完,“你的金针菇有多么壮观呢。”
林灭:“…………”
江澈:“…………”
贺一川:“…………”
这绝对是迄今为止,林灭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的最恶毒最能打击最能挑起他愤怒的话。
江烟隔这女人,果然妖力大涨。
论不要脸跟毒舌程度,林灭已经有赶不上的趋势了。
林灭没打算认输,而是腾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开始解皮带:“宝贝,你说我什么我都认了,但说我这个可不行。”
“哟呵。”江烟隔纤纤玉指一指,捂着嘴笑得冷漠,“他急了,他急了。”
呵,男人嘛,最受不了别人说他这个。
江烟隔专门掐着他不能说的,往他心里扎刀子。
林灭冷笑:“老子不把我盘在大腿上的十八厘米掏出来给你看看,你——”
“大哥,十八厘米啊,还盘着啊,好厉害呢,那怕是一条软蛇吧。”
正准备扒拉裤子的林灭,动作一下停住:“你——”
“能硬起来么?”
林灭:选择死亡。
江烟隔继续补刀:“你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贺一川:江总,我早知道您毒舌,但我不知道您能毒舌成这样,难怪林家百年中药世家,熏出了个纨绔疯子林灭,分手三年都还忘不了您。
这他妈的只要是个男人,他能忘了您吗?他是恨呐。
江澈扫了眼江烟隔,冷漠地评价:“早知道你犯浑,今天我受教了。”
这事闹到大半夜。
江烟隔倦了,将自己酸痛的手臂揉了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散了吧。”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看够了臣子们无聊的把戏,疲倦地摆摆手,“幼稚。”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楼上走。
*
江烟隔这一夜,没心没肺地睡得极好。
贺一川没这么傻跟他们耗着,处理完事情,就叫保镖跟医生都回去了。他自己也回去补了个觉,还申请了第二天调休。
两个人却彻夜无眠。
林灭死皮赖脸地不肯离开,占了江烟隔家的沙发,怎么都要睡在这里。林灭这人美人软卧地享受惯了,突然要他睡沙发,他孤独,他寂寞,他睡不着。
何况,江烟隔早就吩咐贺一川,把客厅的空调关了,遥控也被她拿走了。
这么冷的天,林灭没盖被子,身上还有伤,冻都冻精神了。
孤独寂寞,加上冷,更加睡不着了。
江澈睡在自己房间,睡眠条件倒是好。
他掌心摩挲着几颗江烟隔之前给他的糖果,心思沉得像一汪深潭。
如今的江烟隔,他看不懂。
灯光昏暗,江澈把糖果剥了塞进嘴里,手抚摸着脸上的创口贴,他一咬牙,想起了江烟隔毫不留情的那一巴掌。
她给的糖,很甜,她的手,很软,但她的心却是凉的。
真狠。
吃完糖,江澈翻身坐起来,拿出抽屉的烟跟火柴,他用牙尖咬着烟屁股,翻看着钱包里的新照片。
外面最新的那张是江烟隔在射击场的冷酷侧脸,后面还一张是江烟隔学生证上的照片。
江澈抽出里面那张,背面还有胶水凝固的痕迹,也不知道是从哪撕下来的。
是的,这的确是江澈偷偷撕下来的。
江烟隔宁愿相信有外星人存在,恐怕也不会相信,江澈暗恋她。
江澈从情窦初开就开始暗恋她了,比起整天跟他讨论哪个姑娘更好看的同学们,江澈每天都在想要让江烟隔关注自己和喜欢自己中痛苦挣扎。
江烟隔读大学后,回来的时间就变少了。
连联系方式也不给他。
要不是还有刘萍在,江澈觉得,江烟隔都不会回来。
江澈不会承认见不到江烟隔的日子,他每一天都在想她。想得深了,江澈就会去她房间看动漫、玩游戏,或者看不正经视频。
不正经视频看多了,江澈身体难免起反应。有一次,江澈在仓皇中找纸巾时,发现了江烟隔高中时期的学生证。
江烟隔天生就漂亮,学生证的她只是随便拍的,但也足够惊艳。
照片中的人,十六七岁的模样,瓜子脸,唇微抿,杏眼灵动带着丝冷漠,眉间自含风情,一如记忆中的那样。
证件照是贴上去的,江澈犹豫了下,做贼似地撕了下来,藏进兜里。
这一藏就是多年。
这张照片江澈反反复复看过多次,却从未看厌过。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俨然已有了能勾引人的妖精模样。
是江澈整个少年时期,每次做春.梦都会梦见的对象。
那些藏匿在心底,隐忍狂躁、无法启齿的欲念。
那些蛰伏在黑暗中,原始又快意的喷薄冲动。
都是她。
难怪那一年他生日,成鸿第一次来他家,就被江烟隔吸引得挪不动步伐。
以至于犯下不可原谅的错。
如果说那时候的江烟隔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罂.粟花,吸引着人不自觉靠近,想采摘,想折辱。
那么现在的江烟隔已经成了修炼成精的女妖精。
他越被她吸引,就越上瘾。他中了她的毒,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终究有一天,她会亲手把你的心剖开。
也许,江烟隔还会拿着他血肉模糊的心脏,笑着对他说:“看吧,早说了不要痴心妄想了,后悔了吧。”
江澈目光平静地把照片藏进夹层,自嘲地笑了:“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反正除了她,他早就一无所有。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掏了他一颗心,又有什么关系。
本来就是欠着她。
他愿意,还债。
作者有话要说:江小姐:我耍流氓?哼!(看木筏子
江小澈:姐姐耍流氓,我也喜欢。(看木筏子
林灭灭:看老子干啥?老子能是流氓?(看木筏子)
木筏子:我是流氓,我!我!是我,行了吧。(摊手)
☆、好气,砸车
江澈起来第二天,要去上班。
贺一川给他安排的工作,是在JS旗下的某商场当销售员,卖化妆品。
普普通通又平平无奇的柜哥,符合江总提出的要求。
工作平凡,江澈那张脸却不平凡。
去报道的那天,几乎大半商场的人,都在讨论江澈的身份。
有人说JS的太子爷,怎么会来这当销售员,肯定是面容相似。有人说江烟隔是要打压这个弟弟,故意为难他。
甚至有传闻,说江烟隔公布江澈的身份,是被江老爷子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