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音望去,李菁发现现在太阳已经很高了,肯定得是自己耽搁了当班了,于是李菁赶紧往后花园方向小跑过去,只见二十多名丫鬟仆人站成一排,其中昨天的三个女孩,桃儿,杏儿,李儿也在,一名老妪似乎正在用荆条抽打一名女孩,等到李菁近眼望去时,发现打人的正是陈管家,而被打得正是小哑巴,荆条一下下的落在小哑巴身上,小哑巴一声都不吭,而旁边的丫鬟仆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看到这一幕,李菁怒从中来,飞快地上去去夺陈管家的荆条。陈管家没有想到李菁居然来这一招,一时没有注意,荆条竟然被李菁去。荆条被夺,陈管家内心极为不满,心道:老娘当管家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丢脸,以后让你好看。但是脸上却露出不和谐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讲道:“老身正帮忙李姑娘教训她呢?今日本是李姑娘上任当班的第一天,可是这个小哑巴居然忘记叫醒李姑娘,所以当罚。”
“陈管家,当班第一天迟到,是我本身的过错,要惩罚的话只需惩罚我好了,无需连累其他人。”
听了李菁的话后,陈管家略有沉思,心道:先让你这女人得意下再说,日后再找机会收拾你。
“也罢,看在李姑娘是公瑾的朋友面子上,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小哑巴,定要重罚”陈管家说完后便面对着排成一排的仆人丫鬟道:“你们也是一样的,如果份内的事情没有做好的话,也要受罚。”
“诺!”丫鬟仆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李姑娘,以后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公瑾的期望。”说完后陈管家直接消失在后花园中。
“嗯,那个?唔,那个....”第一次当领导,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李菁显得有些紧张。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平复紧张感,闭上双眼稍许沉思开口:“大家好,鄙人姓李,单名菁,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共事了,还请大家多多指教。”说完后拱手抱拳面向丫鬟仆人,丫鬟仆人看到这一幕,议论纷纷。
“这新来的女官好奇怪啊!”
“对啊,敢夺陈管家的荆条,这以后肯定不好过。”
“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看那是什么行礼的方式,真没教养。”
虽然说的声音不怎么大,可是李菁也能大概能听出个是个什么意思。一丝不悦闪过清秀的脸庞,李菁很快调整自己,大声喝道:“好了,都别说话了,大家先来介绍下自己,让我认识下吧。”很快下面的声音停止了。
“我叫桃儿”
“我叫杏儿”
“我叫李儿”
“芳儿”
“柳儿”
听过众人的一一介绍之后,李菁大概有了点印象,为了了解自己的日常工作内容,李菁吩咐众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单独留下了桃儿,从桃儿的口中得知原来府内的女官和宫廷的女官是不一样的,宫廷的女官是高级的宫女,有一定的品秩,并领有俸禄,管理低级的宫女,训练新女官的宫女,照顾公主,皇子。但是候府并非皇宫,所以李菁所需要做的就是,管理府内的丫鬟仆人,洗衣,做饭,祭祀所需要用的用品。
时光总是飞快地流逝,转瞬之间,已是日落时分,渐渐地走入工作状态才发现已到了傍晚,看着众人有秩序的结束自己份内之事,李菁颇感欣慰。在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李菁不经意间看了下小哑巴,那瘦弱的身躯映入眼帘,想到今天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挨了一顿打,李菁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晚上,李菁站在小哑巴房间之前,里面的烛光若隐若现,李菁透过房门看到小哑巴脱衣服用药擦拭伤口,李菁轻声咳了一下:“嗯哼。”里面的人有了察觉,立刻迅速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小哑巴,今天真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挨了一顿打,我在做完今日的工作后在自己的房间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这个治疗创伤的药膏,你用用看,或许对你的伤恢复有些帮助。”
小哑巴仰视了李菁一会,最后还是决定接受李菁的好意,随后向李菁点了点头。
“我能进来看看吗?”李菁轻声问道。
小哑巴的眼神一下子有了复杂的变化,一下子感觉到像是排斥,一下子又感觉到像是不介意,在经过一会的权衡之后,小哑巴还是决定让李菁进去了。
在微弱的烛光照耀下,整个房间虽然有些破旧,空间显得很是狭小,但是东西摆放地确是整齐有序,感觉比自己里面还要干净。没过多久李菁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对于小哑巴,李菁总有种怪怪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自己又说不过来。
第12章 初识尚香
时光荏苒,平凡的日子总是过地飞快,一转眼,李菁在吴候府内已是度过了七日的时光。昨日便接到陈管家的嘱咐。主公为了准备还有一个月的仲秋祭月,便让李菁要采集祭月所需的瓜果,花叶。对于李菁而言,祭月是个陌生的东西,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好像几乎没有人祭月吧,该不是中秋拜月吧,李菁猜想,不管了,到时候就当看热闹就行,李菁心道。现在所需要就是到郊外去采集瓜果,花儿了。
吴郡郊外五里是震泽(太湖古名),那里奇花异果颇多,这是桃儿昨天告诉李菁,于是李菁带着丫鬟仆人们一大早便来到了震泽旁边,但见湖光波动,层层叠浪,片片浪花,涟漪不断。放眼望去,一望无垠,水天一体,燕燕双飞,追逐相戏,低头看去,水藻丛生,盘根错节,砂石散布,飞鱼速游。而岸边,杂草青冉,百花繁茂,争相斗艳,红若骄阳,浓郁芳华,蝶儿翩飞齐舞,夏蝉鸣唱双栖,好不热闹。
看到眼前的景色,李菁心旷神怡,迅速地分派众人采集祭月所需的花儿,果子,李菁边走边采,不知走了多久,抬头一看,远处的湖面处闪现出几个人,李菁不发声响地慢慢靠近,近处看时只见其中一位少女装束最为特别,与其他人截然不同,其他女子服饰皆上白下青,而那位女子身着红妆,头戴金钗,一副男儿打扮,手中一柄长剑,在她的手中来回飞舞。没过一会儿,女子似乎发现了李菁,低耳向旁边的一位女子说了些什么,那女子正准备向李菁走过来,而此时一丝喧闹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寻声望去,李菁发现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当李菁靠近时,看见不是别人,正是陈管家喝打小哑巴和桃儿。
“你们两个死丫头,祭月是很重要的活动,主公让我来看下采集东西是否采完?现在还有时间捉那些虫子?”陈管家边说边用随手带的荆条抽打桃儿和小哑巴。
“快住手,陈管家,待我问明缘由你再决定是否惩罚。”李菁制止了陈管家的举动。
“桃儿,你说,是怎么回事?”
“菁姐姐,你看,我这篮子里面都采满了,刚才看到了蝴蝶儿很是美丽,所以就....至于小哑巴,我只看见她好像在采集蝴蝶下面的花儿。”桃儿含着眼泪哭了出来。
李菁看了看桃儿和小哑巴的篮子里,的确是满满的。“陈管家,你看她们的篮子的确是装满了,事情做完了,玩会应该不至于犯错吧!”
听着李菁的言语,陈管家很是气愤。“古语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身身为府内管家这么多年,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如果凡事没有规矩,岂不是乱套了。”
“陈管家之言诚如是也,然规矩非一成不变的,不然就不会有秦之卫鞅变法了”李菁用着自己曾经在学过半吊子文言文而谈。
“好,说的好!”
“参见小姐!”众人异口同声讲道。
“小姐?李菁回过头来,只见一双如同会说话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李菁看到那位舞剑的少女,生的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一件白色的披风彰显出一股不同于女子的阳刚之气。
“请问你是?”看着眼前少女,李菁感觉到她的年龄不会超过十六岁,可是却显示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气质与华贵,李菁显得有些好奇。
“李姑娘,你太没大没小的,这位是主公的妹妹,孙尚香郡主,见了还不问好?”陈管家幸灾乐祸,略感得意。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她也是新来的,不知道本郡主也很正常,还有我看桃儿和小哑巴的篮子里面的确都是满满的,陈管家,你就不用再责罚她们了吧!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孙尚香挥手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