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孩子是我的。”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郁芷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半点儿高兴。
情绪莫名地有些低落,就连那双杏眸里的光都在顷刻间暗了不少。
时惟觉得好像被小姑娘绕进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询问着:“芷芷,你怎么知道自己怀孕了?”
他也就去拿个酸奶的时间,他们之间怎么就多出一个孩子来了?
“上个月在山庄,你没有......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我出现干呕的反应就是孕吐。”
“给我看看。”
郁芷把手机递给他,等了几分钟,见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精彩时,先前的那些失落才散了去。
“芷芷,上面说的怀孕六到八周才会出现孕吐到反应。”时惟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了许多。
但,怀孕只需十天就能检测出来。
孕吐可能是假的,可怀孕......他在山庄的那一晚虽然及时抽身而退。
却又不能保证,到底有没有遗留。
“有一个医生说每个人的反应,都是不一样的。”郁芷凑过去,把先前看到的那条给他翻出来。
她一字不漏的将屏幕里出现的几排黑色念给男人听,好似再像他证明,她就是怀孕了一般。
时惟垂着眸,一双盛着细碎星光的眼眸下意识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等她念完,他揉了揉那处可能装着一个小宝宝的地方,温柔的亲了亲她的侧颜:“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虽说他很期待与小姑娘孕育一个生命,但理智却又告诉她,这个几率很小。
他从来不是图一时之欢的人,更不会拿小姑娘的身子开玩笑。
毕竟她还小,若是没有把握,当时的他也不会那样做。
“那我要是真的怀孕了,怎么办?”郁芷有些无措的靠在他的肩头上,指尖攥住了他的衣角。
时惟笑了笑,没有丝毫的犹豫:“早点娶你,把他生下来。”
他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给予安全感,让她彻底安心。
郁芷小幅度的点点头,窝在男人怀里沉默了半晌后,又问:“怀孕了,是不是就不能上学了?”
时惟:“......”
小姑娘总是变着法儿的不想学习。
时惟哭笑不得的应下:“要是天天在家里养胎,你愿意吗?”
“愿意的。”
“一年不能出门,你能做到?”
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见怀里的人儿沉吟思索着,便觉着可爱的紧。
“可以。”在家里待着,也比在学校好,就算养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时惟终是忍不住的发出一道略微慵懒的笑声,他点了点小姑娘的鼻尖:“行了,该休息了。”
毕竟‘孕妇’,得早睡。
第214章 一封信件 给郁欣曼的礼物
晨曦的阳光洒落在整座城市。
温暖包裹着绿地,难得一遇的好天气,给人一种仿佛返春了的错觉。
市中心某地,距离少女所去医院不远处的地方,正在举办着一场室外婚礼。
从满目的草坪上望去,几排挂上了气球的椅凳,规整有序的摆放在撒满了玫瑰花般的红毯两边。
仪式台上的几台机器,吐出了数百个梦幻的泡泡缓缓地升上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涟漪的色彩。
相携而来的宾客,陆陆续续的坐满了那几排椅凳,一片欢声笑语也随之响荡在了这片区域。
不久后,他们身后的那扇欧式栅栏门自动的打开,婚礼进行曲的音乐也逐渐传入了众人的耳廓。
一袭白色婚纱的郁欣曼,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在宾客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走在红毯上。
按理来说,这场婚礼的流程应当是新娘的父亲陪着一起走完红毯,再把新娘托付于未来的新郎。
可郁柏松入狱,被‘病魔’折磨袁丽也没有精力代替他做这件事。
亦只能换成两人同时进场的方式了。
郁欣曼透过头纱,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两旁的宾客,在瞧见宾客脸上的祝福时,心底愈发甜蜜。
途经袁丽与郁承安所坐的地方,她转过头朝他们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名为幸福的笑意。
哪怕这场婚礼,并没有出现那个扮演她人生中最重要角色的父亲,也并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在走完一系列流程,郁欣曼垂眸看着戴在无名指上,那颗诺大的钻戒时,眼眶不禁红透了。
台下响起的阵阵掌声,仿佛像是催泪剂一般,让她噙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颗颗滑落。
“欣曼,别哭了。”陈焱抹去她脸上的晶莹,俯身覆在她的耳畔,温声开口:“我会心疼的。”
对方的一句心疼,仿佛敲击在郁欣曼的心上,眼泪更是止不住了。
她握紧了陈焱的手,视线移到了他的双腿上,眼含担忧道:“炎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昨日做完手术之后,史蒂文医生便嘱咐他不可站立太久,最多也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可炎哥哥为了能给予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不顾陈家夫妇的阻拦,怎么着都不愿意坐轮椅。
她郁欣曼,能拥有一个这般宠爱她、竭尽全力顾她颜面的丈夫,何其有幸呢?
“为了我的欣曼,不累的。”陈焱的唇角扬了扬,眼底写满了愿为她付出所有的深情。
他温柔的在她的眼尾触碰了一下:“别哭了,乖。”
“不哭了,焱哥哥你累了就跟我说。”
“嗯,知道。”
“......”
坐在前排的袁丽,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就连两人之间的浓烈情意都悉数的捕捉到了。
她欣慰的笑了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多年前与郁柏松结婚的场景。
那时的她,也像现在的郁欣曼一样幸福。
可惜......
脑仁突然袭来一阵痛感,那种蚀骨的疼意让袁丽没办法再继续回忆下去了。
她艰难的抬起颤抖的手,放在太阳穴的位置揉了揉,一双眉直皱。
好像每次只要她用脑去想什么事情,就会被疼痛而打断,时间一长,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妈,你要不先回去?”郁承安停下鼓掌的动作,侧眸看了她一眼。
只是眼神里并未出现担忧及着急的情绪,更多的还是冷漠,与嫌弃。
袁丽摆了摆手:“没事,再等一会。”
这些天她都过来了,身为欣曼的母亲,怎么说都得待到送走宾客才行。
“那行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忍着,不然出什么事儿,姐还得过来照顾你。”
这话说的,袁丽就不爱听了。
她看向面前这个,不知何时开始变得陌生的小儿子,满眼失望道:“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嫌弃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了?”
“妈,你别无理取闹。”
“郁承安,我养你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换来的都是一句无理取闹?”
闻言,郁承安烦躁的不行。
他噌的一下站起了身来,语气冷漠:“我没心情跟你吵架,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便你。”
扔下这么锥心的一句,郁承安便快步的跟上了郁欣曼,消失在她的眼帘。
袁丽气的不打一处来,但为了维持最后的优雅,才憋着迟迟没发作。
她握紧了拳头,忍着一身的疼痛,与一同前用餐的宾客搭话闲聊着。
相比起室外的梦幻感,隔壁的大厅便豪华大气了许多,且婚庆的策划也是请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团队。
不难看出,陈家对这场婚礼的用心。
无论是面子还是里子,都是给足了他家的儿媳妇,外人是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来的。
化妆间里,郁欣曼重新补了一遍妆容,换上了一件比较舒适的礼服。
她站在全身镜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身打扮,满意的露出了一抹娇俏的笑容。
正当她准备打开房门,去大厅陪陈焱招呼宾客时,一道敲门声便跟着响起了。
“焱哥——”
她欢喜的压下门把手,可在瞧见一个陌生人时,又将喉间的那句亲密称呼,给咽了下去。
“郁小姐,这里有您的一封信。”一身侍者打扮的男子,恭敬地将那封颇厚的信件递给了她。
郁欣曼扬了扬眉:“谁送来的?”
“是一个小朋友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这是您的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