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194)

她耐心地解释:“您就看看这一回,镇南王妃为何要送请柬给我?难道是因为我去探望了萧夫子吗?不是的,娘。她是因为我是枯木先生的徒弟。”

朱氏悚然一惊,看向赵如熙。

赵如熙朝她点了点头:“这一次我帮大理寺做事,不光是那些世家夫人,便是朝堂上的大人们都要高看我一眼。我能靠本事,堂堂正正在站在人前,自己活成一个人物,能与这些世家夫人的丈夫、儿子比肩。我用得着自降身份,去讨好她们吗?这样做,不光于我无益,反而有害,让人平白瞧底了去。这是本末倒置。”

“说得好。”一声雄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赵元勋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望着赵如熙,两眼黑漆漆的眼眸亮得惊人,整个人神采飞扬,直把朱氏看得愣了一愣。

她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丈夫了?

当初赵元勋还是世子,来朱府做客,就曾这样意气风发过。只是后来因身体不好仕途无望,这才沉寂了下去,变得不苟言笑,沉默寡言。

“熙姐儿这话说的好。我家小熙,现在就已是个人物了,往后更会是如枯木先生一样的名士。前程一片大好。夫人,你可不能拉着她往内宅去。有光明大道不走,却走阴暗小巷,这是极愚蠢的做法。”

赵元勋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来,在椅子上坐下。

朱氏没有跟丈夫争辩,也没有因为丈夫这话而心生不快。

因为她太了解赵元勋了。赵元勋是个沉稳而谦虚的人。要不是遇上了天大的好事,赵元勋是不会这么一幅飘得找不着北的模样。

“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她问道。

赵元勋接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十分得意地道:“嘿,你猜,我今晚跟谁一起吃饭?或许说,今晚是谁请我吃饭?”朱氏和赵如熙这才注意到赵元勋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赵元勋因为身体不好,基本上不饮酒。除非遇到重大的场合,或者有天大的喜事,才会浅酌两盏,以示庆贺。

朱氏脑子里迅速闪过最近发生的事,实在猜不出伯府能有什么好事。

赵如熙想起萧令衍的话,心里却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赵元勋接下来就得意洋洋道:“是平南侯的傅小将军傅云开。”

“他请你喝酒?”朱氏疑惑地问道,旋即眼眸一亮,“他想请你去军中任职?”

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丈夫为何这么高兴了。

“哈哈哈,不是。”赵元勋笑了起来,看向赵如熙道,“他是来向我赔礼道歉的。”

“是吗?”朱氏听了也很高兴,“看来傅小将军也是个讲理的人。”

“那可不是?”赵元勋道,“他亲自下帖请我到他的别院里喝酒,解释了那日买田庄的事,说了很多倾慕我的话。唉哎,我赵元勋做了一辈子的窝囊废,没想到还能让一个宣武将军向我道歉,与我交好。我想了想,也全是因为咱们家女儿能干,得皇上和大理寺张大人的看重,得枯木先生和吴大人的维护啊。”

宣武将军是从四品。傅云开年纪轻轻就能立下战功,做到了宣武将军,赵元勋即便年纪比他大,对他也是很景仰的。平南侯更是武将们的楷模。

武官与文官不同。文人相轻,不管别人多优秀,都有很多不服气的。武将不同,他们更单纯一些。那些骁勇善战、能打胜仗歼敌人、能以战功建功立业的,不管是什么出身,他们都很佩服。

毕竟历代的武将都是在战场上用性命拼杀出来的。

赵如熙听到赵元勋的话,脸色却有些古怪。

她想起了萧令衍所说的话。

“他除了赔礼道歉,还跟你说了什么?”她问道。

赵元勋却误会了她的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这样的身份,便是他想请我去军中任职,我也去不了。更何况是皇上亲自下旨把我的闲职给撤掉的。只隔这么点时间他就来请我,我怕给他招惹麻烦。”

他摆摆手:“算了,我就安心在家里呆着吧。我以前执意要去任职,也是因为想给你们找条出路,抬高一点身份。现在你有出息,有你拉拔你弟弟,我就安心在家里养身体吧。”

朱氏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笑容来:“可不正是这话?我早就说过,你身子骨康健,比什么都强。”

赵如熙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地没有作声。

虽说她也不想自作多情,也没觉得自己真是万人迷。但有萧令衍那番提醒,再看看今晚傅云开这举动,很难让她不多想。

傅云开今晚请赵元勋吃饭,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他这是想做什么?

先攻克老岳丈,想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直接把亲事给定下,把她本人给撇开?

第273章 把我当儿子吧

她摸着下巴,皱着眉极力回想里对于傅云开的描写,可想来想去,里提及他的地方都很少。这个人名,更多的是出现在男主傅云朗的回忆里。里也没提过傅云开曾跟绥平伯府有过交集。

算了,不想了。

赵如熙把思绪收回,见赵元勋还在十分亢奋地跟朱氏说着今晚跟傅云开吃饭喝酒的情形,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说,镇南王府老王妃寿宴,也请了他。明儿个他在镇南王府再跟我继续喝酒。”赵元勋道。

朱氏无奈地看了赵如熙一眼,站起来道:“走吧,熙姐儿要歇息了,回去再说吧。”

赵元勋是先回正院没寻到妻子,听说妻子在赵如熙院子里,再想想傅云开能请自己喝酒,全是因为女儿有出息,所以就趁着酒劲寻过来了。

这会儿他便也没留,站起来要离开。

赵如熙正要跟朱氏报备买人的事呢,被赵元勋打了岔儿。这会儿见他虽有酒意,但意识还很清醒,便正好趁着两人都在,把事情跟他们说了。

她挽留道:“爹,娘,我还有事跟你们说。你们先坐下。”

两人只得又重新坐了下来。

赵如熙沉吟了一会儿,考虑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道:“爹,娘,你们知道魏丘的那个田庄,现在已落户到我的名下了吧?”

这件事做完,她就示意马胜向赵元勋禀报了,想来赵元勋是知道的。

果然,赵元勋和朱氏一听是这事,对视一眼,都点点头:“我们知道。”

如果是女儿自己申请把田庄登记在她的名下,他们肯定会不高兴。

他们也没想过要侵吞女儿的财产,也早就跟她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以后她出嫁,都让她当作嫁妆带出去。如果这样赵如熙还防着他们,他们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但那日的情形,马胜详细地跟赵元勋禀报了,知道这是吴宗的主意,两人就没有多想。

“那你们知不知道,那日平南侯府抢我的田庄惹得我师父老大不高兴,我师父进宫去跟皇上理论,皇上为了安抚他老人家,给了个铺子给我?”

赵元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也是马胜跟他说的。

“马胜跟我说了。马胜说,是你让他说的。”他道。

他可不想让女儿误会他派马胜监视女儿的行踪。

“我已经跟马胜说了,我既让他跟了你,他就是你的专属下人,他们一家子都是。以后有什么事,如果不是你叫他说的,他都不用来向我禀报。”

赵元勋开始也没想这么多。他觉得赵如熙是自己的女儿,她所得的钱财和恒产,那都应该放在家里。

他跟朱氏都是一样的心思,那就是亏欠了女儿。所以女儿以后出嫁,就让她把这些财产都带出去。他没想占女儿钱财上的便宜。但这么一大笔的钱财、恒产放在赵如熙手里,他们不放心,想替女儿看着,就唯恐她乱花,或是被人骗掉去。

但吴宗的那一番话,被马胜原原本本地传到了他的耳里,一下子敲醒了他。

女儿这些钱财、这些田庄、铺面是如何来的?那还不都是人家康时霖老先生替弟子谋划出来的——绘画培训班是顶着枯木先生的名头张罗起来的,银票都他帮收的;魏丘的田庄,也是枯木先生叮嘱三徒弟帮赵如熙抢到手的,为此还舍下老脸跑到皇上面前跟皇上理论;铺子,也是这样要到的。

人家枯木先生替弟子谋钱谋物,可不是便宜他们绥平伯府的。他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放在自己名下,放在眼皮子底下不让赵如熙随意动,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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