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115)

张常慎做为大理寺卿,生平审案无数,手上自有一群能干的手下。

他摆了摆手,叮嘱手下:“抓魏丽娘的时候最好不要惊动魏府的人。”

“是,大人。”

右寺丞又是心惊:大人这是要先把案子办成铁案,再让魏大人知道,以免被人翻案了?这件案子的背后主导者是谁?魏丘到底得罪了谁?

只隔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魏氏就被大理寺的两个粗壮婆子押送到了大理寺,嘴上还塞了一块破布。

跟她一起被抓来的,还是大病初愈的李嬷嬷和春芬、春睛。

看到张常布官服上的补子,魏氏眼睛一亮,挣扎着“唔唔”叫了起来。

“大人,她正在绥平侯府外面探头探脑的,看样子是想做坏事,小的就把她给抓来了。”衙役道。

此时婆子已经在张常慎的示意下把魏氏嘴里的布拿掉了。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魏氏立刻大声叫嚷起来。

忽然被人绑走,还没惊动路人,她当时简直魂飞魄散,生怕是遇到了歹人。

现在发现是朝庭命官,她就心定了两分:“我是太常寺卿魏丘的女儿,大人与我爹同朝为官,定然认识我爹。”

她先把父亲的名号搬出来,这才解释道:“绥平侯府是我婆家。前天我跟婆婆发生了点口角,她气病了,把我遣送回了娘家。我心里愧疚,想回去跟她道歉,这才在侯府外面徘徊,并不是想做坏事啊。”

还没审问呢,魏丽娘就自报了名号,张常慎十分满意。至少没抓错人。

他惊堂木一拍:“魏氏,你十四年前做下的事,东窗事发了。你老实交待,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则,我可不管你爹是谁,板子照打不误。”

魏氏一听这话,差点没吓尿裤子。

当年刚换完孩子,她确实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后来知情人死的死,逃的逃,她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许熙被接回来时,她也担忧过,后来见风平浪静,她就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去。

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几件事,但她思来想去,当年的事绝对不会被发现,于是她的心又安定了下来。

谁知道忽然间来了个惊天大雷。

“什、什么事?民民、民妇没做过什么坏事,不知道大人指的什么。”她自然是不肯招供。

“是吗?”张常慎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一副淡然,手上却一拍惊堂木,“带犯人。”

第一个被带上来的就是稳婆。

这稳婆当年得了魏氏一大笔钱,虽说带着全家东躲西藏,但这些年确实日子过得好,养尊处优。十四年过去了,她脸上虽然多了一些褶子,但变化并不大,相熟的人一眼就能认出。

这张脸多次出现在魏氏的梦里,她自然也认得。

“你你你……”

看到稳婆,魏氏吓得魂飞魄散,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常慎看她这样,十分满意,又一拍惊堂木:“魏氏,你还不从实招供,想要吃皮肉之苦吗?”

“我、我……”魏氏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浑身哆嗦之余,脑子拼命转动,想从这恐怖的局势中找出一线生机。

“我我、我是魏丘的女儿。我要见我爹。麻烦大人给我爹送信,这件事等他来了再说。”魏丘是魏氏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虽说不知道换孩子会是什么下场,但一场牢狱之灾总是免不了的。她前有忤逆婆婆之行,后有换孩子一事,还被下大狱,她就算被休回魏家,魏家恐怕也容不下她吧?

魏氏此时真是说不出的害怕。

唯有父亲,身为三品大员的父亲能救她了。眼前这位大人就算是大理寺卿,也不过是跟她爹同一级别,总会给她爹一个面子,放过她吧?

站在张常慎身后的右寺丞轻轻摇了摇头。

这魏氏真是够蠢的。大人要真卖魏丘的面子,他还会直接把魏氏抓来吗?肯定得事先通知魏丘,两人商量出个章程,才开始处理此案啊?

这女人没脑子还胆大包天,竟然更换侯爵子嗣。魏丘有这样的女儿,真是倒了大霉了。

不过,魏氏终是嫁出去的女儿。魏丘因为这件事会被皇上斥责,甚至有可能降上一级官职,但处罚也就这样了吧?那魏丘挺得皇上青眼,没准过一阵,他又被提拔上来了。

所以自家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办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张常慎又一拍惊堂木,“你招不招,再不招我可要用刑了。”

他放下惊堂木,伸手从签筒里拿起令签,嘴里喝道:“来人!”

“嘁!”差役齐声响应。

“给我打……”张常慎就要把手里的令签往地上扔。

“我招,我招。”魏氏连忙哭喊道。

招供没什么,一会儿自有她爹来帮她把供词改了。可被打了板子,那可受老罪了,就算她爹来了也无济于事,总不能再打回去吧?打回去她这苦还不是白受了?

不光受苦,还受辱。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第164章 很配合,很满意

张常慎满意了,十分满意。

他就知道这些豪门贵妇,半点苦都受不了的,随便吓一吓,她们就得老实招供,尤其是有特权想给他们施压翻供的情况下,招供不要太轻易。

“行,你把当年的事老老实实说一遍,不得有遗漏。要是让我知道你所述与事实不符,罪加一等。”他道。

旁边的书吏顿时打起精神准备记录。

魏氏肯老老实实招供吗?自然不肯啊。

她泪着眼泪,一副凄惨的样子,开口道:“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大人也清楚,我当时正生产,还一生两个,人疼得早已神志不清,生完后就力竭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奶娘已经把孩子换过了。她当时也没跟我说,直到后来收拾好连孩子一起被送回了二房,她才告诉我,我生的是双生子。她担心老夫人要溺死一个,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把大夫人的女儿跟我其中一个儿子换了。”

旁边的稳婆一听,顿时怒道:“我呸,胡说八道。你生过之后还是清醒的。当你知道自己生的是双生子,把我调开,跟你那奶娘商量了半天,这才把我叫过去,让我帮你调换孩子。你还给了我二千两银子封口费。”

“你才胡说八道!”魏氏这下子头脑清醒过来了。

想起大理寺似乎就这么一个人证,她立刻改口,指着稳婆对张常慎道,“她定然是被人指使,来污蔑我的。”

这时她感觉自己吃了个大亏。要不是刚才看到稳婆的瞬间太过慌乱,她刚才就应该什么都不承认。

魏氏是个脾气急躁的人,脾气一起来就难以控制理智。这会儿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顿时怒不可遏,指着稳婆就骂了起来。

稳婆一想起就是眼前这人行事不周、露出端倪,才让自己被人找到、儿孙被人控制,落到这种地步,接下来还要坐牢,她也不甘示弱,跟魏氏对骂起来。

张常慎也不阻止,端起茶碗慢慢喝着,任由她俩对骂。

女人骂街,是没有理智的。骂着骂着,就能把所有的一切都骂出来,也省得他费尽心思地去审问了。

那稳婆以前做稳婆时走街窜巷,到处给人接生,可不仅仅靠技术,还靠一个灵活的脑子和一张非常会讲话的嘴。

否则遇上死了产妇、男婴,或盼孙子却生了女婴,甚至如了愿又不想给接生费的种种极品人家,她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那家的门。

她自打被逼着来自首、然后被送到京城来,就十分清楚地知道一点:只要她能顺利地把魏氏拉下水,将她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甚至给她扣上更大的罪,背后的人就会越满意,到时候他们全家的下场就会好很多。

因此她骂架就十分讲究技巧,故意跟魏氏争吵当时的细节,引着魏氏越讲越深,到最后,魏氏那个奶娘和知情嬷嬷的死都成功栽到了魏氏头上。

右寺丞和做记录的书吏以及一众衙役看着这两个女人都目瞪口呆。

大理寺不是普通衙门。一些县衙里,泼妇骂街的情形十分常见,但大理寺是办大案、要案、难案的地方,不是连环杀人案这种级别的案子,都不会递到大理寺来。

大家还是第一次在公堂上看到泼妇吵架,真是大开眼界。

再一想其中一个女人还是魏丘这个太常寺卿的女儿,嫁到了勋贵之家成了贵妇,那种感觉就更是一言难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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