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道歉能降低一些陶洛清的怒气。
而且之前也欠陶洛清好几声道歉,他连一句都没有补上。
但开口前还是有些难,他只顿了顿,然后陶洛清又提前一步说道:“怎么了,又要拿我朋友威胁我了吗?上回我已经说过了,你要想做什么,冲我来就好了。”
贺商越就觉得自己应该先跟摆脱“威胁”这两个字的关系。
不过也能顺着知道,其实陶洛清最在乎的还是自己的威胁,他嘴上那样说,实际上都将自己暴露出来了。
“你放心,你朋友的节目会好好做下去的,谁都不会有事的。”
陶洛清才不信,他觉得贺商越连这句话都是别样威胁。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上回没有说完的话。”真开口说道歉了,贺商越又觉得其实也没多难,“之前我一直都误会了你,以为你接近我是有其他目的,所以对你有过很过分的言行。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贺商越的道歉让陶洛清满脸都写着震惊。
正如先前的贺商越总对陶洛清充满怀疑一样,现在则是陶洛清对贺商越充满怀疑了——贺商越竟然会跟自己道歉?他想要做什么?
“我们重新认识怎么样?”
但贺商越紧接说出的这句,只陶洛清的脸色更不好——他是什么意思,发生过这么多的事,难道是他一句重新认识就能全部勾销的吗?
或许是陶洛清有些针对贺商越,因此对他说出来的话都不认同,可贺商越这样说,他真的好生气。
“重新认识?认识什么?”陶洛清怒道,“凭什么你说重新认识就重新认识,我不想跟你重新认识,如果可以,我巴不得从来都不认识你。”
陶洛清呼出一口气,说完就往前走。
但贺商越几步挡在了他前面。
“我知道之前我对你有些过分,如果有任何补救能让你能好受些,我都可以做。”
贺商越特意避免了补偿这两个字,他之前说过几次,怕陶洛清听到了再误会。
可对陶洛清而言,贺商越的补救跟补偿没有任何区别,他也不喜欢贺商越这样的说法。
陶洛清开口有些狠:“那你就消失,不要再出现了。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很难看吗?”
傍晚就是因为觉得难看,所以贺商越任着陶洛清跟别人走了。
后来想明白,觉得比起烦躁的浑身难受,那他还是选择难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大家还认得陈医生,陈医生表示受宠若惊。
小鹿那本说好让他退休的,但是这个工具人真的太好用了,于是我又把他拉出来搬砖了。
第37章 独家发表
陶洛清被气得头昏, 视线眩晕起来,身体一下子失去重力。
幸亏贺商越手疾眼快地扶住了看上去要倒地的他,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陶洛清有事。
但头昏带着恶心想吐的感觉, 他说不出话。
被贺商越抱住的时候,下意识抓了一下贺商越的衣服, 慢慢换着气。
贺商越将他横抱了起来, 本想说身体不舒服还逞什么能,还这么大嗓门要跟自己吵架, 省省力气不好吗——这回出口前心里将这些话想了一遍, 最后就觉得自己不说最好。
贺商越抱着他上去, 问陶洛清:“门锁密码是多少?”
陶洛清没回答, 他才不可能把这里的密码告诉贺商越。本想叫贺商越放开他, 赶紧走, 可一下身体开始难受,他没有这个底气。
最后艰难地抬起手,陶洛清自己按了密码开门。
陶洛清突然这样, 贺商越不至于还不正经,抱着陶洛清进屋, 让他在沙发上坐下了。
“你还好吗?没事吧?”
陶洛清坐下后好了些,估计刚才就是太气, 情绪一下上头。现在手脚还有些抖, 但整个人踏实了不少。
陶洛清很自然地使唤贺商越:“给我倒杯水。”
贺商越就真去给陶洛清倒水了。
他第一次进陶洛清住的这边,看了一圈,里面还挺好的。
鸭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到他脚边的, 贺商越不觉得它还能记得自己,看着它大摇大摆地从自己皮鞋上踩过去,又回了陶洛清旁边。
这只死鸭子。
贺商越拿着水过去,陶洛清接过喝了一口,不舒服的感觉被压了下去,他呼出一口气,头终于不晕了。
刚才要不是贺商越抱他,陶洛清估计一个人都没力气进来。
可想到就是贺商越把他气成那样的,陶洛清一点都不留情地开始赶客:“你可以走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贺商越不意外陶洛清会这样说,但他没打算走:“用完我就让我走了?”
陶洛清也不知脑内想的是什么,就是不喜欢贺商越说这种话,顺口接上:“你不也是一样吗?”
贺商越愣了愣,差点就被陶洛清带进去,毕竟先前过分的人是他没错。
可过一会儿脑子又转了过来,贺商越说道:“我可没让你走,是你自己要走的。”
陶洛清就更气了,手里的水杯直接砸了过去:“滚。”
贺商越没见过陶洛清这么发脾气的模样,以前乖巧听话的样子就不说了,这段时间虽然对自己的态度不好,但也仅仅只是态度问题罢了。
现在居然直接拿东西砸他了。
还好贺商越顺利避开了,要不然这么一记砸在脸上,还不知会怎么样。
贺商越道:“这样你就过分了吧?”
“你再不走还有更过分的。”
“怎么,你要叫鸭子咬我?”
陶洛清瞪着他,看样子是恨不得将贺商越的脸打烂。
陶洛清沉默不语,没有一来一去,就没意思。
贺商越想了想:“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好好跟你说话的。”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陶洛清的态度坚决,“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来的,我都没兴趣。”
“那你什么时候才有兴趣跟我说话?”
陶洛清就不信贺商越听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贺商越这人就是故意使坏。自己说一句,他就好接一句。
陶洛清看贺商越这样就很不爽,他不相信贺商越现在来找自己会是出于真心的喜欢或在乎。在他看去,贺商越这样就像是一个想夺回玩具的恶劣小孩。
他这样的人,一定从来都没有被人拒绝过,而自己先前又是那样追着他跑,贺商越一定是受不了落差才会像现在这样。
陶洛清干脆说道:“你不用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了。等陈字语的节目结束后,我就回家了,不会再来这边了。”
贺商越没想陶洛清会走,心一提,立刻问道:“回家?你回哪个家?”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
“你父亲那样,你还要回去?”
“谁说我是去他那里了,难道我还不能有母亲了?”
贺商越只见过陶兴文,差点把另一边给忘了。
但不管是哪边,陶洛清都不能走。
“为什么要走?你不能走。”
“我妈妈在那边,我迟跟早都是要回去的。”陶洛清说得也很真实,“我已经在那边找好工作了,就是因为还有这边的事,所以没有立刻回去。”
贺商越就急了:“什么样的工作?单纯是为了工作的话,你想要做什么,我在这边也能为你安排。”
陶洛清冷冷笑了一下:“好奇怪,你不让我走是为什么?一直来找我又是为什么?你现在是突然喜欢上我了吗?”
“我……”
贺商越给不出回答。
他无法接受陶洛清跟别人在一起,不想要陶洛清离开,希望陶洛清能留在自己身边——他从先前开始就一直在意着陶洛清,他想这样的感情应该算是喜欢吧。可要开口说出来,怎么又变难了。
“不过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我该说的话也说过几遍了。”陶洛清怕贺商越误会自己的问题,再说了一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从你对我说过那样的话后,我就再也不可能喜欢你了。”
*
劝走贺商越不容易,陶洛清一晚上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贺商越才终于走了。
贺商越的出现总是能让陶洛清变得清醒。
想到贺商越以前对待自己的态度,陶洛清看待贺商越不自觉多了几分戒心。
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再弥补,而他第一次真心喜欢谁却被那样对待,更是无法释怀,至少现在也不能做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