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18)

他咬着牙站起身,紧抿的唇线异常冰冷,云长歌撑着伞在山门前等他,结果看到他衣摆都是污泥,满脸雨水,狼狈不堪,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可伏槐却一言未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踩着高险入云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去。

“好!快收工,郁奚、杨老师去雨棚底下躲躲,这场戏拍得不错!”张斐然觉得很意外,他没想到郁奚的镜头感这么强,他的动作和走位都透露出一种常年拍戏的熟稔,情绪也足够饱满,拍了九条,呈现都很完整,只是雨天里拍摄艰难,技术上的误差导致不得不让他反复多拍几次。

傅游年也在剧组临时搭起的雨棚里,他看到郁奚披着黑色雨衣从外面进来,眼角泛红,可能是不小心落进了雨水,浑身都是湿透的,发梢上不停地往下滴着冷雨。

周小迟也是第一次跟着演员拍雨戏,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很忙乱地想去给郁奚拿热水,又想去给他找干衣服,傅游年抬头看到郁奚浑身都是发抖,就起身去拿了条在电暖气上温好的浴巾,给他搭在头上。

郁奚突然被蒙住视线,下意识地想把毛巾拽下来,然后就听到傅游年的声音,“先擦头发。”

“小鱼今天太辛苦了,”杨雀鸣换好衣服揣着暖手宝出来,“估计那灯光师是新来的,总是在出错,不然也不至于淋这么久。今晚还刮风,我打着伞都湿了一身。”

路湛成天管他叫鱼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剧组里的人都管他叫小鱼,郁奚其实更愿意别人这么叫他,他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从前被嘲讽过太多次。

接下来还有几场戏,但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郁奚跟杨雀鸣都还没有吃晚饭,回到片场后就坐在一起吃。

杨雀鸣要保持身材,不太敢吃肉,把自己那份猪排分了一半给郁奚。

郁奚连忙道谢,说话时带着一点细微的鼻音。

傅游年在一旁翻看剧本,看到郁奚吃完饭抿了几颗药,然后不知道从哪个兜兜里拿出一团猫毛一样的东西,低头在那里戳。

“上回你送我的那个我还挂着呢。”杨雀鸣把自己钥匙链上的羊毛毡球球给郁奚看。

郁奚眨着眼笑笑。

他刚搬家时买的羊毛和戳针,在剧组休息时有空就做几个,送给了除了傅游年以外的几个经常搭戏的演员。

傅游年什么也不知道,他低头看着郁奚手里松散的毛团一会儿工夫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黑色小球,没忍住问他:“这是什么?”

“小煤球。”郁奚轻轻地说。

傅游年愣了一下,难怪刚才就觉得这小东西眼熟,郁奚住在他隔壁,很可能见过他的猫,而且他之前在微博发过几次猫的照片,郁奚既然喜欢他,大概也看过。

想到这儿他神情变得很复杂,郁奚的直白他领会过了,但没想到郁奚到现在还没放弃。

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该认真地拒绝一次,毕竟他真的不喜欢郁奚。

郁奚给黑球球戳了一双豆豆眼。

以前他住院时,给他陪床的护工女孩每天都在戳这种东西,他经常听到旁边有细微的声音,并不觉得心烦,只是好奇,就问她在做什么,她就把戳好的都拿给郁奚让他摸摸,然后猜猜是什么小动物。

他们有时候玩一天也不嫌烦,郁奚不想去复健,也不想学盲文,他无法接受自己从此就瞎了的事实,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要是有一天你能摸出来我戳好的所有东西,眼睛就会好了。”她跟郁奚说。

哄小孩子的话,郁奚只是笑笑,并没有相信。

郁奚的眼睛仍旧没好,他摸那些小东西形状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她新做的速度;可他的眼睛又的确好了,他可以很快地熟悉一样东西的轮廓,甚至连盲文都学得快了许多。

他失去了一双眼睛,又拥有了一个眼睛的替代品。

郁奚很快地做好了一个,又觉得跟千与千寻里的小煤球不太像,歪歪扭扭,抬头看到路湛从他旁边经过,就丢给了他。

“送给你。”郁奚带着鼻音闷闷地说。

傅游年:“……”他默默放下了还在犹豫该不该伸出去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老傅:又是自作多情的一天。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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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欲擒故纵

晚上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暴雨几乎淹没了整片影视城,到处都是水声。

郁奚觉得眼皮有些沉重,拍雨戏时他弄了满手泥污,隐隐感觉到手背有点疼,但当时没怎么注意,回来后才发现划破了几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又贴了几个创可贴,本来都已经忘了,结果现在突然又疼了起来,只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忽视那阵刺痛。

他好像天生就是比较怕疼的体质,以前练舞也总是哭得最惨,刚开始练下叉,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郁奚起身去洗了把脸,总算稍微清醒了一点。后面那场戏比较简单,只是一些师门的日常片段,后期可能会剪辑到回忆杀里。

拍完之后郁奚就回了家,明天还得早上五六点就赶到片场,傅游年他们今晚要拍大夜,估计得熬个通宵。

《青崖》原定是四月份开机,然后赶暑期档,却因为各种原因耽误,拖到了六月初,导致拍摄时间非常紧张。

郁奚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发烧,回家后去冲了一包感冒药,本来还想去煮姜汤,但是上网搜了半天,还是没太看懂,按着一块姜,拿刀试着切了几下,差点切到自己的手,只好放弃这个打算,喝完感冒药就去睡觉。

半夜时他迷迷糊糊听到手机响了几声,但没能醒来,早上起床后也没顾得上看手机,就直接赶去了片场。

进化妆间后他才发现祁念也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祁念看他的眼神很怪异。

郁奚并没有在意,他去换完衣服弄好妆发就坐在角落沙发里翻看剧本,等着待会儿上戏。这时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点开后发现大多是顾泊舟发来的。

——这段时间该去复诊了,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接你?

——你昨天淋雨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

郁奚很诧异顾泊舟是怎么知道的,等到点开路湛早上给自己发的消息,才发现是昨晚那场雨戏被路透了,现在还在热搜上挂着。

“所以这是又要出来卖惨了吗?再一次心疼男女主。”

“干啥啥不行,装可怜第一名。”

“虽然但是,镜头里这个角度确实还挺好看的,要是别那么白莲,我也可以当一秒颜粉。”

“他演我就不看了,想想之前那剧,不知道伏槐能被演成什么样,心肌梗塞。”

郁奚面无表情地翻看了一会儿评论,这套路他已经很熟悉了,十有八|九又是郁言做的。

如果他这次真的没有演好,后面再煽风点火、撺掇一下剧粉和男女主粉丝的情绪,很容易像之前一样再酝酿出一场网暴,甚至更加严重,毕竟这次两位主演都是正当红的前辈。

而且原主是有躁郁症的,又常年忍受各种慢性病的折磨,情绪本身就一直处于低谷状态,这种情况下接连遭受打击,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不会死,能病得更严重也好,只要他一辈子出不了疗养院,那就和他这个人在郁家不存在是一样的。

郁奚捏了捏鼻梁,他眼睛有些干涩,耳侧总是有嗡嗡的细响,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剧组各种机器的运作声,后来发现不是。

拍摄已经到了中期很关键的阶段,反派终于开始黑化,郁奚一身素衣,他去找师父问了自己爹娘被杀一事,结果师父遮遮掩掩、绝口不提。他又去找云长歌询问南渊之前到底为什么在魔教,云长歌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也不肯告诉他,疑心生暗鬼,他去南渊房中翻找,竟然发现了自己宗族的灵玉。

“连你都在骗我?”伏槐拿着那块玉去问云长歌。他眼底的情绪复杂而浓重,几夜未眠,眼角通红。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云长歌无法解释,她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出于相处这么久对南渊的了解,觉得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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