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对天道劫难的应对是出于对一片大陆的忠诚,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让人无限唏嘘,直感悲愤。
文渊渡劫逆天而行的场景在脑海回荡,他眸色深沉的注视向壁荷,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沉的夜很安静,除了微风吹拂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就只剩文渊和壁荷脚步落地时踩踏出的沉重和萧索。
今夜,还真是让人感觉不爽啊
‘砰~’一声巨响,马路上安置着阻隔车辆行驶宽度的石桩应声而裂,石头碎屑四溅。文渊看着壁荷的脸,目光又转向她肇事的还未放下的脚,微微皱了皱眉。
壁荷撇撇嘴,嘴里嘀咕:“不爽!”抬步又往旁边一块石桩走去。
文渊没吭声,也没阻拦,只静静看着壁荷发泄。直到这条街十八根石桩全部报废,壁荷才算收了脚。
见壁荷终于消停下来,文渊缓步走到她身前,右手食指点出,一朵温润的淡黄色光晕从他指尖飞射而出,包裹向壁荷刚刚踹石柱子的那只脚。
暖融融的温度穿透鞋袜,让壁荷原本就没几分的痛意瞬间完好如初,甚至还有种浸泡在温水里的舒适。
壁荷撒娇的抱向文渊胳膊,声音里依旧是惋惜:“师尊,冬至是回到白泽身体里了吗?他们合二为一了吗?那冬至以后,还会再出现吗?”
文渊大掌轻抚上壁荷柔软的发丝,没有出声。
“贾申怎么办呢?他心心念念着冬至,他要知道了该怎么办?”
“回去吧,不早了。”文渊的声音响起,打断壁荷思绪。牵起她的手一步跨出,瞬息,两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再出现,已然回到了军区大院,壁荷的卧室。
二人身形刚刚站稳,便听到卧室外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夜已过半,离着天亮不到三个小时。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说话声?
壁荷神识探出,只见原本该已陷入熟睡的何德隆、何爱国和谢爱华三人齐齐坐在书房,脸上都挂着担忧和凝重。
“爸,他俩到底是什么人?”谢爱华目光深深注视着何德隆,希望老爷子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壁荷在E国遭袭击的事虽然消息早已封锁,但作为壁荷的母亲,谢爱华自然有权知晓事情原委。
就在今天下午,儿子刚从E国回归,部队就突然送进急救室两名病人,这让她意识到背后肯定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恐慌。何必曾遭受过一次死里逃生,是谢爱华亲手将儿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时的痛苦和绝望还历历在目。她害怕极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不想再让儿子陷入险境。
俩男人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没有一个给她回应,这让谢爱华变得焦躁。
“那两人伤口极小,从伤口形状、深度和血液喷溅情况可以判断,凶手用的武器明显不是刀枪,更类似于较粗的针!”
“假设凶手是用发射器将针射出以取对方性命,那针会残留在伤者体内。但那两人伤口里没有任何异物残留!”
“凶手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样的针可以让他徒手刺穿一个成年男性的颅骨?他的速度、力量和精准度堪称完美!而且,只身潜入军区杀人,杀完人退走的还无声无息!”
“这件事刚巧就发生在壁荷回来的下午,爸,您觉得我不会多想吗?”谢爱华的叙述里逐渐带上了控诉。
何爱国看着妻子情绪激动的脸,心下也是五味杂陈,转而对何德隆恳求道:“那个,爸,告诉爱华吧,她有权知道。也方便以后遇到特殊问题能更好的警戒。”
何德隆叹了口气,儿媳的焦虑他能理解,只是目前状况实在不明朗,他不知道说了后对谢爱华而言是好还是不好。
“爸!”谢爱华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想太多!今天那两人是M国安插在大军区的探子,恐怕何必的所有动向都是这两人传出去的。”何德隆缓缓开口,他组织着语言,尽量描述清楚的同时,也希望安抚住儿媳,让她不要太过忧心。
“你说的那个厉害凶手,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归属于哪一方,但目前来看对我们是没有恶意的。至于他为什么要清除M国密探,还将证据摆到我们眼前,动机还不得而知。”
“而且,E国袭击的死亡人员名单里,有三人也是和今天这两人同一种死法!所以,我们初步判定,他们的行动与M国是对立的!至于跟何必有没有关联,还需要进一步落实。”
“您是说,在E国的袭击事件,是他们救了何必?”谢爱华追问。
“可以这么说!”说到这,何德隆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这让他想起那一队刚上战场就被一锅清洗的战士。
谢爱华紧绷的弦丝毫没有放松。能潜进西山,避开数万训练有素的战士,神不知鬼不觉杀人;能在E国,在两国军方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行动,却让三方都抓不到把柄!这样的势力,假若与儿子为敌,那何必,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太乱了
听着三人对话,壁荷抽出一缕灵识探入空间,对正盘膝打坐的文渊询问道:“师尊,那个凶手是你吗?”
文渊缓缓睁开眼,朝向壁荷方向脑袋歪了歪没有作声。
“是你吧?肯定是你!”壁荷笃定:“除了你,谁还会替我出气啊!关键是还那么厉害!进数万人营地取人性命如过无人之境,啧啧……”
突然,壁荷话锋一转:“师尊,谢爱华很担心我,要不要漏点什么让她安心啊?”
“哦,漏什么?”文渊终于出声了,只是话语里有壁荷听不出来的情绪。
“漏……”壁荷摩挲下巴,早上刚刮过的胡子,现在摸起来又有点刺刺棱棱了。她绞尽脑汁,想着漏点什么消息出来既不会暴露师尊,又能安抚家人的心。
“我人设里不是机械设计挺牛逼嘛,要不,您动手是为了助我?”
“助你?凭什么?”文渊语气轻佻:“你人设再厉害,为我提供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救你?”
“也是,他们会多想!那漏什么呢?”壁荷继续琢磨。
这时,书房里谢爱华的声音再次响起:“爸,那凶手是谁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别太担心,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人保护何必!M国触角伸不进天阙,如果那人对何必有坏心思,也早就动手了,不会帮忙处理M国探子!”
“军方也会加紧排查那人的底细!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调整好心态,不要给何必再增加压力,让他好好准备高考!”
“知道了爸。”何爱国和谢爱华齐齐应声。目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私下里多加警惕。
“哎师尊,抛出个小组织来掩人耳目怎么样?”壁荷瞬间来了灵感,对文渊挤眉弄眼道。
文渊不接岔,目光向溪边安静趴着的白泽扫了扫,对壁荷淡淡开口:“你家狗要消失一段时间了,还是想想找什么借口瞒过他们吧!”
壁荷跟随文渊的目光向白泽看去,那个软趴趴窝在那,见不着一丝生气的家伙让壁荷深深叹了口气。
是啊,怎么跟家人解释,睡了一觉,狗没了呢?
天亮了,没人给壁荷解释的机会,三人给她留了饭便都匆匆奔赴各自的战场。
壁荷懒塌塌吃完早饭,收拾好自己拎起书包出门。竞赛结束了,课还得照常上,高考还得继续准备。
刚踏出军区大院,一张顶着两朵硕大黑眼圈的脸陡然出现在壁荷眼前,吓了她一跳。
“什么情况,你干嘛?!”
“老老祖,团子……不对,白泽,白泽大人是不是出事了?”伽蓝面露焦急:“我感应到,感应到它气息不对!”
“你感应到?”壁荷疑惑:“你可以感应到白泽?不是,你们须弥宗不是只有宗主才能传承这种能力吗?”
“难道你现在……你继承宗主之位了?”壁荷一脸不敢置信。从上次亲登九华距现在才过去多长时间,一宗之主的位置说换人就换人了?
“不念老家伙出什么事了?”只有这一种可能,老宗主出事,新宗主才会仓促继位。壁荷顺理成章的想到了这里,急急问道。
伽蓝一愣,连连摇头摆手:“没,没有,家师一切安好!只是他老人家认为我与白泽大人牵绊更甚,便将大任传授于我,希望我能更好的辅佐供奉白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