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番外(33)

是从面前这个姐姐身上传来的。

岑鸢把那盒面霜送给她:“以后每天晚上洗完脸了就擦一点。”

她只知道点头,眼泪还挂在眼睛上。

岑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宝宝真乖。”

她还是有些遗憾,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

明明是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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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寻城的那天,周悠然给岑鸢带了很多特产,还有她给商滕准备的茶叶,自己种的。

她也不知道商滕喜欢什么,就擅自准备了这些。

徐伯开车把岑鸢送到机场,上车前,周悠然一直拉着她的手,各种嘱咐:“在那边不要事事都忍着,你呀,就是脾气太好,所以他们才会都欺负你。”

岑鸢笑笑,轻声说:“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直到车辆开离小道,岑鸢回头,隔着后车玻璃,看到周悠然还站在路口,偷偷抹泪。

岑鸢眼睛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落下。

离开自己的故乡,去到一个讨厌的城市。

没人知道,她有多不舍。

短暂的真情流露,在她擦干净眼泪的那一刻起,又重新变成了温婉贤淑的岑鸢。

阔别了一个多月的家,第一个出来迎接她的,是陈甜甜。

何婶在后面追:“祖宗,你慢点,别摔着了。”

岑鸢松开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蹲下身,方便她扑进自己怀里。

陈甜甜跑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带着奶香气的小脑袋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我这些天都有好好听话哦。”

岑鸢欣慰的笑了笑,一手揽过她的腰,起身的同时也把她抱了起来。

何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岑鸢这只脆弱的花瓶不慎摔破。

在外人看来,她的确是柔弱易碎的。

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是容易消逝。

说话间,何婶就要伸手去把陈甜甜从岑鸢的怀里接过来。

陈甜甜立马抱紧了岑鸢的脖子,不肯松开。

何婶轻声斥责她不懂事,岑鸢却纵容的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抱得动。”

一路抱着她进屋,岑鸢看了眼空旷的客厅,问何婶:“他不在家?”

何婶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这些日子很少回来,公司那边出了点状况,老爷子病情又加重了,他这几天公司医院两头跑。”

岑鸢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

何婶观察着她的情绪,在合适的时间问出:“你走了一个多月,今天要不要去公司看看他?”

岑鸢刚走的那几天,商滕给她打过电话,但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通。

商滕的性子,本身就是寡语少言,喜怒不显。

岑鸢持续的失联,让他罕见的先低头,找到何婶,让她给岑鸢打个电话。

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女人低软的声音在轻声询问:“何婶,怎么了?”

并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一刻,何婶看到商滕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改变。

从微不可察的担心,化为阴翳的冷。

她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的。

何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不然以岑鸢的性子,是不可能无缘无故不接他电话的。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出了这句话。

岑鸢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很快就点头同意了:“好。”

她平静无波的情绪,看不出任何破绽。

仿佛那段时间对商滕的冷漠,只是所有人的错觉罢了。

她亲自下厨做的饭,都是一些商滕爱吃的。

甚至还特地把周悠然让她带来的茶叶泡成茶,一起带过去。

公司前台不认识她,听到她说要找商滕,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怪异。

想来也已经是司空见惯,来公司找商总的女人,不论千也有百了。

大多都是在酒会或是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自以为仗着姣好的皮囊,便可以成为偶像剧里的女主角,被霸道总裁一见钟情。

却不知道她们眼中的霸道总裁,没有霸道,只有冷情。

所以更多的时候,她们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是困难。

就算侥幸见到了,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在他厌恶的神情下,被保安赶出去。

外表分明庄重禁欲到如同天神,骨子里的恶劣却连地狱里的恶魔都比不上他的分毫。

自小便接受着最好最顶级的教育,待人处事,只浮于表明。

真心隐藏在利益之后,向来不轻易示人。

这就是商滕。

利益至上的资本家。

在这种大公司待久了,前台都有种鼻孔看人的高傲。

她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瞧她:“有预约吗?”

岑鸢迟疑了会,轻声询问道:“可以麻烦您给总裁办打个电话吗,就说是岑鸢来找他。”

前台白眼一翻,还自报姓名了,现在的女人,为了攀高枝还真是不择手段。

真是人不可貌像,看着温婉干净,却也只是个拜金女。

岑鸢不蠢,自然也看出了她眼里的鄙夷。

沉思片刻,她也不再勉强,而是走到一旁,拨通了商滕的电话。

回应她的,是机械的女声,提醒她: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岑鸢盯着逐渐暗掉的屏幕,无奈的轻声低笑。

是从什么时候,商滕也幼稚成了这样。

因为工作的缘故,他的手机不可能长期处在关机状态。

所以岑鸢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岑鸢:【我在你们公司大厅这里,给你做了点饭菜,你要是饿的话,就下来,或者我给你送上去也行。】

旁边有供人休息的桌椅。

简洁的白与黑。

岑鸢很少来公司找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见她居然直接坐下来了,前台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现在的女人,为了钱真是连自尊都不要了,倒贴成这样。

但是下一秒,特助的到来,似乎狠狠打了她的脸。

男人走到岑鸢身边,语气恭敬:“岑小姐。”

岑鸢看清来人,遂站起身。

她记得他,那天在酒店,就是他给的房卡。

于是礼貌的和他打过招呼:“你好。”

女人身上的清香,在她起身的同时,淡淡散开。

特助的脸顿时涨的通红,话也说不利索了:“那......那个,商总让我下来,说拿什么东西。”

岑鸢微抿了唇,看向紧闭着的总裁专用电梯,轻声询问他:“我可以亲自送上去吗?”

特助听到她的话,有些为难。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电话接通中。

是他下楼前,商滕打给他的,并且不许他挂断。

特助觉得自己很无辜,这对小夫妻闹矛盾,怎么他就被迫充当中间人。

岑鸢垂下眼睫,手握紧了保温桶的把手,声音轻:“我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有点想他。”

有些卑微的请求。

这话是实话,她的确很想见他。

左耳戴着的airpods,持续很久的安静。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浓重的哑:“让她上来吧。”

特助松了一口气,走在前面给岑鸢带路。

直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

前台惊讶到张大的嘴巴,迟迟没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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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内很安静,大家各忙各的。

在商滕手底下做事的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总裁,手段狠辣,做事不讲情面。

特助把岑鸢带到总裁办公室门前,就自己先走了。

岑鸢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

过了会,她把玻璃门推开。

男人坐在沙发上,隔着长排的书架,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岑鸢走过去,把东西放在桌上:“何婶说你这些日子工作忙,担心你又忘记吃饭,所以我专门做了点给你带过来。”

饭菜的香味掩盖过办公室里清冷的草木熏香。

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岑鸢把饭菜布好,贴心的倒了一杯茶。

喊他的名字:“商滕。”

酥软的声线,因为她惯有的温柔,像是在心上浇了一盆温热的水。

商滕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他讨厌被人左右情绪。

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得知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代替着一个死去的人活着。

高高在上惯了的他,是不可能会甘心成为谁的替代品,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和他唯一相似的地方也给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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