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愣了好一会,小嘴一撇,哇哇大哭了起来。
鱼蓉:“……”也是没辙了。
这时,房门咚咚狂响,鱼蓉手一挥,房门就开了,齐总带着管家和佣人们冲了进来。
齐总在厕所里发现躺在血泊里的女儿,怒不可遏地转向鱼蓉:“你对悦悦做了什么!”
齐悦奄奄一息,尚存一点意识,她拉着齐总的手,有气无力地说:“是……是她……她救……救了我……”
“悦悦,你怎么样?怎么流这么多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齐总抱起血泊里的女儿,哭成了泪人。
鱼蓉冷冷地看着他们:“还不赶紧送她去医院?我的符只有两个小时的作用,过时不候,到时候要是有什么事可不要来找我。”
齐总一听急坏了,一面抱着女儿往外冲,一面吩咐管家准备车子。
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医院了,谁都没有留意鱼蓉后来去了哪,干了什么。
***
下山的盘山公路上走着一大一小,天上还在下雨,不过已经下得很小了,毛毛细雨落在他们身上,在街边路灯的照射下,周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柔光,像极了两个游走的幽灵。
鬼娃一手举着一根棒棒糖,另一只手朝鱼蓉的手摸去。
鱼蓉察觉到了,立马逃之夭夭,板着脸说:“不要牵我的手。”
“为什么?”鬼娃眨着天真的眼睛。
“嫌弃!”
鬼娃嘴巴一撇,又要哭出来了。
“我们现在去哪?你该不会是人贩子要把我卖去山里吧?”
鱼蓉目视前方:“回家。”
☆、第五十四章 带娃
谢溪一早起来给凌冬做早饭,凌冬吃完早饭还要去拍昨天没拍完的广告。
她蹦蹦跳跳地下楼,昨晚一晚上没怎么睡,只因为凌冬一句稀松平常的关心话,就让她快活得跟小鸟似的飞起来了。
刚到厨房门口,眼前飞来一个黑团,还没看清飞来的是什么,就被砸中了额头。
“谁啊!”她捂着额角破口大骂,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金枪鱼罐头,里面的金枪鱼已经被掏空了。
不止这只罐头,厨房的地上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大冰箱的两扇门都开着,里面的蔬菜、肉类、饮料全被洗劫一空。
她不可置信地进去转了一圈,正准备打电话报警说家里遭贼了,可手机刚摸出来,一瓶可乐就从她眼前飞了过去。
她的目光跟着这瓶会飞的可乐而去。
可乐飞到一个地方就停在了空气中,瓶盖拧开了,可乐倾倒而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可乐倒了出来,却没有倒在地上,而是神奇般地消失在了空气中。
见到此景的谢溪身子一抖,一声妈呀扭头就跑,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找鱼蓉了。
“姑奶奶,姑奶奶,家里有鬼!”她把房门拍得乒乓作响,惊天动地,生怕鱼蓉听不到。
殊不知鱼蓉对声音极其敏感,早被她吵醒,躺在床上瞪着两只浮肿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怒火蹭蹭地蹿上心头。
昨晚她回到家都快凌晨了,好不容易哄了那个鬼娃睡觉,刚进入梦乡就又被吵醒了,能不火冒三丈吗?
小手一挥,房门自动打开。门外的谢溪几乎是靠在门上了,门突然打开,她一个踉跄,直接扑了进来。
“什么事大吵大闹的!”
谢溪来到床边,惊慌地叫喊道:“姑奶奶,家里有鬼啊!就在厨房……”
鱼蓉不耐烦地翻个身,拉起被子罩住自己的头。
她在被子里掐指一算,算出谢溪口中的那个鬼就是她昨天晚上从齐家带回来的那个鬼娃。
昨天晚上她和鬼娃斗智斗勇了好几个回合,鬼娃刚刚出生,精力旺盛,怎么哄怎么骂怎么打怎么摔都没有用,一会要吃糖啦一会要玩捉迷藏啦一会又要上厕所啦,把她折磨得神经衰弱,差点使出绝招将其灰飞烟灭。后来鬼娃好不容易玩累了睡了,她才得以清闲下来,从此得出一个结论,人生在世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生什么孩子!
“知道了……”她懒洋洋地答了句,眼皮打了会架,又要闭上了。
“姑奶奶!”谢溪是个认死理、锲而不舍的姑娘,她竟一把掀了鱼蓉的被子,抓着鱼蓉的胳膊,生拉硬拽地把鱼蓉从床上拽下来。
鱼蓉被她这么一拽是彻底地清醒了,胸膛里的那团怒火蹿得更高了。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一大早的大呼小叫个鬼啊!”鱼蓉甩开谢溪的手,怒瞪着她。
谢溪见状,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就赶紧道歉:“姑奶奶,我太心急了,你别生气。可是厨房里真的有鬼,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吃了,你快点去看看吧!”
“知道了知道了。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
鱼蓉脸也没洗,头发也没梳洗,衣服也没换,就这么乱糟糟地下楼去了。
在往下走的时候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嬉皮笑脸地哄,拎起来打一顿,或者直接挫骨扬灰……
可下面的厨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鱼蓉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得意洋洋地回头对谢溪说:“看吧,鬼知道我来了,都不敢出声了呢。”
谢溪竖起大拇指:“姑奶奶威武!”
俩人说笑着来到门口,鱼蓉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鬼娃,却看见凌冬在厨房里打扫卫生。他应该是刚刚跑步回来,浑身湿透,背心紧紧贴在身上,胸肌和腹肌的线条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鱼蓉看得目瞪口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那只调皮捣蛋的鬼娃就骑在凌冬的肩上,也和她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凌冬的胸肌,流口水。
鱼蓉一眼瞧见凌冬肩上的鬼娃,突然清醒了过来,脸上火辣辣地烫。
本以为是自己的气场震慑住了鬼娃,谁想却是凌冬的胸肌让鬼娃安静了下来。
也太打脸了。
凌冬把地上的垃圾扫进畚箕里,然后直起身,瞥到了站在门口的鱼蓉,赶紧放下扫把畚箕奔去。
“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他又紧张又兴奋地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眼睛也在笑。
鱼蓉没理他,直直地盯着他肩膀上的那个鬼娃。
她突然眼睛一瞪,鬼娃身上立刻燃起一朵小火花,吓得鬼娃立马从凌冬肩上跳下,躲到桌子底下去了,还不服气地冲着她做鬼脸。
凌冬耸了耸肩,奇怪地说:“咦,我刚刚明明觉得肩膀很沉,现在怎么轻松多了?”
鱼蓉瞧了眼桌子底下的鬼娃,说:“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拍广告?”
凌冬说:“嗯,刚导演打电话,说齐家那个四小姐不会来了。这样也好,不用再看她脸色了。对了,昨天晚上你在齐家还好吗?”
鱼蓉打了个哈欠:“我能有什么不好?既然要开工,那就赶紧收拾收拾,千万别迟到了。”
“好。”凌冬难得一次不被鱼蓉骂,心里跟放烟花似的开心极了,乐呵呵地上楼了。
凌冬一走,谢溪抓着鱼蓉的胳膊摇了摇,神经兮兮地问:“姑奶奶,鬼还在吗?”
“在啊。”鱼蓉看着饭桌,说,“就在桌子底下。”
“啊!”谢溪一声惊叫,抱头逃窜。
鱼蓉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桌底下的鬼娃说:“看你干的好事,害得人家神经过敏,连帅哥都不要了。”
刚才她不小心瞟了谢溪一眼,谢溪并没她想象中那样对着凌冬美好的身体流口水,而是神经紧张地到处搜索厨房里异样的地方。
鬼娃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不能怪我,本来她就不怎么喜欢他吧。”
“你又知道?”
“对啊,我感觉到了。”
“感觉?她是被你吓坏了好吗?”
“不不,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她真的没那么喜欢他。”
鱼蓉眯了眯眼,觉得这个小鬼越来越有趣了。
“呵呵,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自己喜欢阿冬吧。”
鬼娃一听到阿冬两个字,眼睛都亮了:“原来他叫阿冬,真好听。”
“原来你还是个小色鬼。”鱼蓉打量着鬼娃,说,“可你明明是男孩子啊。”
“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鬼娃说起话来跟大人一样成熟,根本看不出其实它只有四五岁。
鬼娃又说:“我就是喜欢阿冬,他很帅很酷,肌□□棒,要是我也能有这样的肌肉就好了。”
鱼蓉瞧他陶醉其中,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