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小子要跟自己翻脸无情了,原来如此!
“姑奶奶,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追凌冬去了。
“你小子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拍戏都没心情了呢!”
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他的话却如魔音般飘进了谢溪的耳朵里。谢溪听了心里难受,脸拉得老长,跟个丝瓜似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鱼蓉看她一眼,问:“喜欢他?”
谢溪赶紧抹抹眼睛,笑着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是,他是很帅,但是气质太忧郁,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阳光点的。”
鱼蓉笑了:“我说的是曹政。”
谢溪愣了:“……”
“你当然不可能喜欢他,不然你觉得我是在说谁?”
谢溪尴尬极了:“没……”
“傻瓜,我逗你的。哈哈哈哈!”鱼蓉的心情好了许多。
“姑奶奶你……”谢溪有点不高兴了,她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呢?
“喜欢一个人很不容易,不是努力了就能得到的。”
鱼蓉把自己活了两世才明白的道理说给谢溪听。
本意是好的,但落在谢溪耳里,却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炫耀。
***
鱼蓉真的把谢溪当佣人了,一会做这样,一会做那样,谢溪一刻都不能休息,不免心生不满。
经过白天一天的调养,鱼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调养身体是要消耗体力的,到了晚上,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看着正坐在书桌前写文章的谢溪,说:“我肚子饿了,去给我买点吃的。”
谢溪正渐入佳境,被鱼蓉一打扰,什么思路都没了。
“姑奶奶,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好不好?我正在赶一篇很急很急的文章,没空呢。”
鱼蓉眯眯双眼:“是谁白天说我想吃什么就尽管吩咐好了?你要是不去买,我这就把你喜欢阿冬的事告诉他。”
“别啊!”谢溪吓得啪的一下关了笔记本,赶紧起身离开书桌,“我这就给你买去还不行吗?你千万别告诉他,太尴尬了。”
“好。”鱼蓉说,“你拿笔记一下,我要吃小笼包、煎饼果子、牛排、蔬菜水果沙拉、烤鱼……”
谢溪真的拿笔记在了小本本上。
“小笼包。”
“煎饼果子。”
“牛排。”
“蔬菜水果沙拉。”
“烤鱼。”
不对。
“烤鱼?”当记到烤鱼的时候,她抬头看着鱼蓉,再三确认,“你确定你要吃烤鱼?”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她低下头去了,赶紧在小本本上把烤鱼记上。
这时鱼蓉拍拍自己的脑袋,说:“你看我病得脑子都糊涂了。我怎么能吃烤鱼?烤鱼是鱼,我也是鱼,我怎么能吃自己的同类?算了算了,烤鱼划掉吧,不要了。”
谢溪哦了一声,乖乖地把烤鱼给她划掉了。
鱼蓉又报了几样,说:“好了,就这些吧。你快点去,早去早回,我快饿死了。”
就这些……
谢溪低头看看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的美食,心里瘆得慌,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
可怜的谢溪照着小本本上的记载,出去一家店一家店地买买买。
一开始还好,手里拎拎就行了。可越到后面就越吃力。
两只手都挂满了,再也没有空的地方可以挂了。总不能把吃的挂自己脖子里吧,那得多丑,被人拍到明天一定要上报纸了。
对鱼蓉的不满又增加了不少。
“还真把自己当姑奶奶,要别人伺候你!”
“好重啊,不行了,手要断了!”
“天哪,还有没有天理了啊!这样折磨一个好人,老天你要五雷轰顶的啊!”
说完抬头望望天,夜空宁静美好,没有一丝要打雷刮风的迹象。
谢溪:“……”
连老天都不帮她,不怜悯她,她这辈子还真是倒霉!
她双手提着大包小包,愤愤地边走边想。
横滨影视基地很大很大,他们住的只不过是基地最外缘的地方罢了。
最外缘的地方,一到晚上,大街上人满为患,车水马龙。大街两边摆满了一个个小摊,全是吃的喝的,干了一天活的人们饿了累了就驱车赶来这条美食街用餐,和三俩好友一起,喝喝哈啤,赏赏夜景,吹吹牛逼,别提多快活了。
谢溪提着吃的走啊走,她要一直走到街尾,再右转,再左转,才到他们住的酒店。
街尾小摊很少,几乎没有,因为人流量太低。
一个看相的摊头孤零零地摆着,八卦图后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老头子。
也不知是真瞎还是装的。
反正横滨大的很,什么人都有,像这种出来招摇撞骗的神棍也不在少数。
看相的小摊前围了几个年轻人,不知在和老头说什么。
也是,娱乐圈不是那么好混的,有的人混了一辈子都是糊咖,谁都想在娱乐圈里混的好,但更多的是像这些横飘的年轻人,他们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走这条路,到底能走多远,红的机会有多大。
这些事就跟谢溪她无关了,因为她不混娱乐圈,也根本没想过进娱乐圈当什么明星,她只喜欢写写写,拍拍拍,揭露社会中的不公现象。
可当她经过看相小摊,听到瞎子老头说的一句话时,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想要你的明星男朋友永远爱你的话,就把这瓶东西拿去让他喝了,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谢溪回头一看,瞎子老头手里拿着一个细颈冰裂纹小陶瓶。
坐在对面的年轻女孩接过小瓶子,摘下瓶塞放到鼻子底下一闻,一股恶臭直冲脑门。
“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啊?”
老瞎子说:“这是痴情水,人喝了以后就能永远痴情一片,不会变心。”
说罢朝谢溪看了过来。
谢溪看了眼他脸上那副老式墨镜,越发肯定他是装瞎。
女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啊?”
老瞎子有些不耐烦了:“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先拿去试,如果不好用一分钱都可以不付。”
女孩及其同伴都惊呆了,这世上还有如此好事?
反正不花钱,不妨先拿回去试试再说。
不过女孩还有别的顾虑:“这痴情水这么臭,怎么让他喝下去啊?还有,这会不会有毒?”
“你这女娃真是麻烦,不信的话可以还给我,我不做你生意了,你走吧。”老瞎子很不耐烦地起身赶客。
“不不,我不是不信你,我信我信!”女孩紧紧护着手里的小瓶子,向老瞎子说了声谢谢后和同伴们走了。
老瞎子冲着女孩们的背影诡异地笑了笑,然后转向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谢溪:“姑娘,你有心事。”
谢溪笑笑:“果然是装的。”说罢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想骗她?呵,没那么容易!傻子才会上这种低级的当!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刹那,老瞎子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脸上两个窟窿,只有眼眶,没有眼珠子。
***
鱼蓉在房间里等得很是焦急,电视频道换来换去就是找不到爱看的电视,还差点把遥控板给砸了。但一想到砸坏了还要赔钱,就暂且忍下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她以为是买饭的谢溪回来了,高高兴兴地下床去开门,歪着脑袋冲门外的人甜甜地说:“回来了呀!”整个人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少女。
门外的曹泳圈和凌冬都是一愣。
曹泳圈心想姑奶奶自打受了伤以后脑子就没好过。
凌冬被她嗲嗲的声音搞得心神不宁,心里小兔子乱撞。
鱼蓉一看不是买饭的谢溪回来了,而是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时,立马收起了天真无邪的笑脸,换上了一副冷冰冰、不可一世的表情。
曹泳圈掏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姑奶奶,你变脸变得还真是快,我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鱼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们来干嘛?”
曹泳圈拽着凌冬进房,顺手把门给关了,一脸悲愤地哭诉起来:“姑奶奶啊,十万火急,十万火急!人汪导说明天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阿冬要是再达不到要求,就要卷铺盖走人了!我刚让他在房间练习练习,这小子怎么都不高兴!您说是不是急死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