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蓉翻个白眼,心想要你说啊,然后又从“1”开始数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数了不知道多少遍,直到佣人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体力不支,才罢休。
鱼蓉打个响指,立马解除佣人手上的法术,佣人是怕了这个小魔女了,赶紧躲得远远的。
“站住!”
佣人一个激灵,站住了,回头:“你……你还有什么事?”
“她尿裤子了,给她拿新裤子来换。”鱼蓉以命令的口气对佣人说。
“是,是。”佣人领了命令,跑得比猪还快。
齐悦冷冷看着鱼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非也。”鱼蓉笑着坐到了栏杆上,“很想从这个地方跳下去?”
齐悦见她轻而易举地坐到了栏杆上,而她却怎么都够不到,默默地捏紧了拳头。
“想死很容易,活着才难。你生前作恶多端,就算死了也投不了好胎,顶多是猪狗畜生之类的吧。”
齐悦没说话,隐忍着。
“呵呵,想骂就骂,忍着干嘛?”鱼蓉说,“其实这个下场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好好活着,多做善事,多积阴德呢,死了以后还能投个好胎,不然就真的没戏了。”
齐悦还是没说话,鱼蓉又说:“不想跟你扯了。我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是怎么找到针灸减肥养生馆的,是谁介绍你去的?”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齐悦心如死灰。
“当然有用。”鱼蓉说,“难道你就不想找出这背后的指使者报仇雪恨吗?你就不想振作起来去追求你喜欢的人吗?你就这么放弃萧正庭了?”
齐悦突然抬头,眼睛里光芒四射。
鱼蓉笑笑,接着说:“其实要不是萧正庭,你早两年就已经死了。”
“什……什么?”齐悦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知道为什么赵静死后没有来找你报仇吗?她不是不想来报仇,而是不敢来,因为你的床头挂满了驱鬼的铜钱。那些铜钱我曾经在萧正庭的书房里见到过。他关心你才送给你铜钱辟邪,让你躲过一劫。”鱼蓉淡淡地说着这些事,面无表情的。当然说这些有她的目的,并非一时兴起。
听了鱼蓉的这些话,心如死灰的齐悦又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斗志。
“那些铜钱是庭哥送给我的……”齐悦喃喃着。
“那就振作起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OK?”
“好,你问。”
“就是刚才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那家针灸养生馆的,还是说有人给你介绍的,是谁?”
齐悦绞尽脑汁地回想起来,边想边说:“好像没人介绍给我,是……噢,我想起来了,是这么一回事。我那时候很胖,有一天放学回家,看到我三哥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在家里搞派对,音乐开得很响,耳朵都要聋了,我气不过就过去把音响拔了。我三哥就来找我麻烦,我根本不怕他,撸起袖子应战。呵,我三哥那人,其实就是个怂包,欺软怕硬,看我动真格了就变成了缩头乌龟。不过我没有因为赢了我三哥而感到高兴,因为他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凑在一块窃窃私语,时不时地看看我,好像在说我的坏话。我很气,质问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个很苗条很漂亮的女生站了起来,鬼知道她和我三哥是什么关系。她打量我,说我太胖了,怎么不减肥。这话正好戳中我的软肋,我很不高兴,要和她干架。她就对我说,她有个法子能让我立刻瘦下来……”
说到这,齐悦突然灵光一闪:“是我三哥的朋友介绍我去针灸减肥养生馆的,难道……”
鱼蓉说:“你应该猜的没错。”
***
三少爷哼着小曲,慢悠悠地走进地下车库,来到那辆拉风的布拉迪威龙前,啧啧两声,阴笑着坐了进去。
几千万的跑车,当初老头子眼睛都不眨地就买给了那个死野种,如今却是他的了,这种逆风而上的翻盘所带来的快感,不是可*卡*因能比的。
双手握上方向盘,对着挡风玻璃里的自己阴邪一笑,然后猛踩油门,可车子并没和想象中一样如箭般飞射出去。
他又猛踩了一脚,车子还是纹丝不动。
这下他就要怀疑车子是不是坏掉了。
他东张西望地在车子里一通检查,偶尔一抬头,对上后视镜,镜子里有个留着波波头、笑容如花的女孩。
“啊!”他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一看,后排真的坐了个洋娃娃一样的女孩。
“你谁啊?什么时候上的车?想干嘛?”
鱼蓉朝他笑着说:“一下子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你哪一个呢?”
三少爷镇定下来仔细打量这个女孩,长得还真不赖,清纯可爱,高高在上,他交往过的那些庸脂俗粉在她面前一站,简直被秒成渣渣。
他天生好色,脑子里开始盘算起不好的计划来。
鱼蓉笑着,她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小妹妹,这样吧,哥哥带你去兜风吧。”三少爷也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地伸出自己的猪爪子,摸上了鱼蓉的脸。
“好呀。”鱼蓉笑着笑着,突然眼睛一瞪,右眼裂成两个瞳孔。
“鬼……鬼啊……”三少爷吓坏了,慌里慌张地去推车门。
可是车门怎么推都推不开,把他急出了一头冷汗。
这个时候管家带着两个佣人来打扫车库,三少爷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猛拍车窗,冲着车窗外的管家大喊大叫:“救命!救命!”
管家朝布加迪威龙的方向看了一眼,车窗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就又转过身去指导佣人们干活了。
“哈哈哈!”鱼蓉发出了她魔性的大笑声。
三少爷被她笑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怜的孩子快要被吓疯了。
“我设了结界,也就是说外面的人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喊声,你还是省省吧。哈哈哈!”
三少爷打个寒颤,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马认怂,向鱼蓉又是磕头又是求饶的。
“行了,吵死人了。”鱼蓉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大师,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虽然渣了点坏了点,但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是吗?”鱼蓉笑着说,“你妹妹的事,应该算一个吧?”
三少爷又打了个寒颤:“你……你怎么……”
“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别想蒙我。哎,还是爽快点吧,告诉姑奶奶我,你是怎么知道针灸减肥养生馆的?”
三少爷愣住了,使劲地摇头:“不能,我不能说的。”
“是谁叫你不能对人说的?那个人是谁?”
“不能说,不能说的……”
“如果不说,那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这个结界出去了,就当凭空失踪,我想少了你一个,你的两个姐姐应该会很高兴,因为少一个分家产的了,哈哈哈!”
三少爷刹那间面如死灰。
“如果我说了,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他小心地试探道。
鱼蓉:“会。我的手段你也看见了,连你区区一个凡人都保护不了,我这个降魔祖师也算白混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默默地掏出一包香烟,这包烟外表和普通烟一样,但里头的东西却很特殊,吸上一口,比做神仙还快活,每当精神压力太大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习惯性地来一根。
鱼蓉一眼看穿这是什么东西,笑道:“你就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每天活着就是煎熬,没有这东西我真活不下去。”他说着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
“呵呵!”鱼蓉笑着打个响指。
这根烟转眼从三少爷的手指间消失无踪了。
三少爷一头雾水,东找找西找找,世界观颠覆。
鱼蓉数落起来:“外面比你活得艰难百倍万倍的人多的是,他们都没活不下去。你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从小锦衣玉食,吃最好的食物上最好的学堂,不用风吹雨淋,不用为生计发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你是矫情也是抬举你了!”
三言两语把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说得面红耳赤,无从反驳。
“好了,抓紧时间快说吧,早说完早结束,你好我也好。”
“是个男人介绍的。我记得那天我被爸臭骂一顿心情不爽开跑车出去兜风,开到山路上,车子抛锚了。我想打电话叫人来拖车,可是手机没电了关机了,而且那天还下着大雨,周围没有一辆车经过,真是叫天天不灵。我在车里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车来了,我赶紧拦下来求助。开车的是个男人,他挺热情的,帮我把车修好了,为了感谢他,我请他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