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榣山。
黑衣男子摇着酒杯,神思早已飘远。
黑蛟:“出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白衣公子:“哦?你知道我找你所为何事?”
轻柔温和的嗓音召显了来人的身份,赫然是以温文儒雅、君子方端而闻名遐迩的乐神太子长琴!
黑蛟低笑:“呵,我不知道你为何事所来,但我却有事相求。”
太子长琴挑眉:“说。”
“听说你最近在为了你妹妹的事到处求人?神嘛,都怕有弱点,我猜不会有神答应你的。而我就不一样了。”
沉默片刻,太子长琴因为被说中了内心的苦恼,忍不住皱着眉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痛快!我要你的妹妹,我做她男人好不好?从今往后,我都会保护她,永远爱她一个人。”黑蛟诚恳的向“大舅哥”推荐自己。
“痴心妄想!”太子长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而且反应还很激烈。
太子长琴的回答完全在黑蛟的预料之中,不过这事无解,除非太子长琴自己抽出自己的经去补给锦瑟。
“你是我的挚友知交,难不成你真的不知我来意为何,”太子长琴露出古怪的笑意自问自答,“我是来感谢你这些年对锦瑟的最照顾的。”
“不用谢。”黑蛟摆了摆手。
“以及,你离她远点。”
“!”黑蛟脸一黑,“你说什么?太子长琴你疯了?凭什么……”
“就凭我和锦瑟两情相悦,我定会娶她为妻,明媒正娶,凤冠霞帔。”
“吼!”黑蛟被激得变回原型,冲上去与太子长琴打了起来。
地动山摇,凡间天地失色。
还在瑶光宝殿睡觉的锦瑟被身上叮当响个不停是铃铛声吵醒,鞋都没穿就施法飞来拉架:“长琴哥哥?你们别打了!”
“你不许打我哥,你还想害他吗?”锦瑟偏心偏到胳肢窝去了,拉了偏架不说还倒打一耙。
黑蛟有苦说不出,看着锦瑟满心满眼的太子长琴,心里又酸又苦。犹豫片刻还是摸出怀里贴身放了许久都没有送出去的礼物递给锦瑟:“锦瑟妹妹别气了,这是给你的礼物。”
锦瑟本想打掉礼物的,可她本来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看着人高马大的男人低着头孩子似的站在她面前呐呐的道歉,就不太能狠下心去践踏他的感情。
“你!你,我收下就是了,不过你得和我哥道歉!你们和好吧,以后不许打架了。”
黑蛟眼睛一亮,把亮晶晶的黑色薄片塞到锦瑟手里。
转头面对情敌就变脸了,冷着脸憋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太子长琴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也不说话,直接冷着脸回自己的大殿去了。
【叮,太子长琴好感度下降0.9999999…,现在好感度为:99(生气气,居然当着我的面收别的男人的礼物!),请宿主抓紧时间攻略。】
锦瑟翻看亮片的动作一顿,哟呵,惯得他的,这是闹脾气了?
【宿主不要那么凶任务目标嘛,他都和你好了两千年了。】小毛球怕宿主气不过去作妖,上窜下跳的安抚锦瑟。
锦瑟撇撇嘴,她才没有那么大的气性呢,太子长琴对她有多好她心里有数,只是向来是别人哄她,还没有自己爱哄人的例子,以至于公主病发作忍不住嘴.贱瞎比比两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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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风晴雪:说好的让我出场给苏苏报仇呢?!
天坑陛下(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说):你没有能力啊,人家是神欸!是神!货真价实的神明,不是神经病!
风晴雪哭晕在厕所里。
小剧场二:
锦瑟(无奈):“哥哥你几岁了,我就收个礼物,又不是亲了他一口,抱了他一下,我都偏心偏到胳肢窝了,拉架只拉偏架,你还喝醋,你是醋坛子转世吗?!”
太子长琴(醋王的爆发):“今天就算如来佛祖来了,我都是两岁半!”
☆、古剑奇谭七
“叮叮当当——”安静的室内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坐在案前看书的太子长琴恍若未闻,细看却发现他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
铃铛声越来越近。
“哥?”锦瑟从背后抱住长琴的脖子,“在干嘛呢?理理我嘛~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别胡说八道。”长琴虽然还是吃醋生锦瑟的气,但是他听不得锦瑟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太子长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的病会好的,相信哥哥。”
“嗯。”锦瑟眨巴着眼诚恳老实的点头,背在背后的手比了个耶。
于是哄人这事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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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锦瑟懒洋洋的躺着太阳底下睡觉。
突然前方一暗。
锦瑟掀开眼皮,睨了一眼:“哥,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起来,回去再睡,我找你有事。”
“?”
锦瑟不情不愿的移步到亭子里。
水声潺潺,女孩没精打采的趴在玉石桌上,粉嫩的脸蛋贴着温凉的玉石桌面,安安静静的听着长琴的絮叨。
“……我问了,用我的神经对你没有多大影响,缺点可能是没有寻常人那么敏锐吧,但是总比没有感觉好,所以还是分你一半吧……”
清风拂过,夏日晴空万里。
“知了知了——”蝉鸣悠扬。
锦瑟敷衍的“嗯嗯”回应长琴的话。
就这样,榣山上最后一个夏季慢慢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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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大汗的紫云真君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后,锦瑟就窜进屋里去看望长琴。
“长琴哥哥,你不疼吗?”锦瑟满眼心疼的问。
长琴温柔的摇了摇头:“不疼。”
锦瑟抿着嘴不说话,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啊。
“你莫怕,去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长琴流着冷汗安慰锦瑟,让她去融合他那刚抽出来的半截经。
“怕是等久了就不新鲜了吗?”锦瑟盯着长琴干燥苍白的唇,干巴巴的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长琴一声不吭,还是眼神温软的看着她。
锦瑟心里发堵,眨了眨泛酸的眼睛,轻哼一声,口嫌体正直老老实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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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疼。”锦瑟融合那截银白润玉般的经一点都不顺利,她疼得死去活来,越来越疼。
一旁施法的紫云真君唰的一下脸都白了,不可能啊,明明那么顺利的。
浅眠的太子长琴被狂响的铃铛声惊醒,心跳如雷,撑起软绵无力的身体就往锦瑟那边跑。
到了门口,太子长琴却站在门帘外不敢进去,他听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是他心肝宝贝妹妹的,他心疼得抽一抽的,不敢看也不敢听,指甲掐破了掌心,金色的神血流了一地。
怎么回事?长琴茫然的站在外面听着锦瑟的哭声减弱,最后眼前一黑,天旋地转,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妹妹!”长琴惊坐起身,四处张望,触手的柔软让他冷静下来。
是锦瑟握着他的手,趴着睡着了。
“哥哥醒了?”锦瑟揉了揉眼睛。
太子长琴脸色不好,声音嘶哑:“你疼不疼?”
锦瑟好笑又好气:“嘿你这人怎么老惦记着想让我疼啊?”
长琴摇头:“不是,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锦瑟觉得这个怔怔的垂头看自己手心的长琴与平时判若两人,可可爱爱的,于是含着姨母笑喂他喝水。
“放心吧,梦都是相反的。”锦瑟顺了顺长琴的背。
长琴终于缓过来,有了梦醒后的真实感:“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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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到了。
长琴没在瑶光宝殿找到锦瑟,皱着眉跟着相思铃在榣山找到了微醺的锦瑟。
彼时锦瑟在同黑蛟喝酒聊天。
“哥怎么来了?”
“不来等你们俩酒后乱性吗?”
“噗——”黑蛟不客气的喷了太子长琴一脸酒。
长琴:……
锦瑟:……噗。
榣山的雪景好看,长琴更好看。锦瑟喝下杯里最后一口酒,摆了摆手: “不喝了,我哥找我回家了。下次再聊。”
“不许有下一次。”长琴臭着脸说。
“长琴你管得也忒严了吧。”黑蛟嫉妒得质壁分离,不高兴的扔了酒杯,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她乐意。”长琴要脸不要命,悄悄瞥了眼锦瑟,继续理直气壮的拉仇恨,“她就是喜欢听我的。”